在等待交通灯的时候,钟相正看着一个交通事故的视频。
视频显示,红绿灯前边一部黑色牧马人和一部普通的小轿车发生了追尾事故。
小轿车的司机是一个中年女子,她正在和2位穿着放荡不羁的男人在交谈着。
事故原因很显而易见,后方的小轿车没注意到红灯了,所以径直撞上了前面的黑色牧马人。
2个男人一副很生气的模样。
他们看着事故现场的情况并且打电话很紧促地和电话另一头交流着什么,而女人正不断地赔笑道歉。
这也是钟相的计划之一,通过制造不经意但很麻烦的交通事故,直接让白龙堂今晚行动减员。
无论如何,今晚他都要抓拿下高游。
————
夏野终于回到了酒吧门口。
似乎早就设定好了几条定时信息,钟相准时在这一刻将信息发送到他手机里。
“白龙堂的人应该已经走了大半了,而你这个时候应该也已经解决了金毛张,估计再过一会,你那个很想见到的人就会趁着人少的功夫,借故上厕所而溜出来,你只需要走到门口边等着就好。”
“没什么事情是不能好好沟通的,不过选择权在你,你可以选择你的方式解决。但个人认为,无论以什么样的理由,对方让你在那样的情况下感觉到心里受伤确实是不应该的,我只能认为她不够照顾你的情绪。”
“好马不吃回头草。”
看完了钟相的短信后,夏野的心变得平静,三条短信旨在给夏野一个建议——听从自己的内心,但那条建议一定不是复合。
这个想法,其实有出现过他的脑海里作为一个不太可能的选择而被搁置。
但如果真要抛弃自己的愤怒和难过而选择的话,夏野估计还是会选择这条路。
毕竟是自己的初恋啊,很难割舍。
尽管她那样对自己,可也有好事情和好时光一起度过,不是吗,夏野?
况且她还是那样的好看又迷人,真要说选择的话,夏野还是有点......
直到他收到最后一条信息:“今晚那一伙人就会被逮捕了,所有的证据链完成闭环,你的委托已经结束,任务需要的酬劳是你作为助手为我工作2个月,如无异议的话,在你今晚做完自己的’选择’后明天早上11点来事务所报道。”
正在犹豫的时候,那位在这两日萦绕了自己思绪数十遍的人——她身穿一身灰色露肩长裙,此时果然如同钟相所说那样,不缓不慢地从酒吧里面走出来。
抬起头来一看,四目相对,那是楚意。
夏野仍然带着黑色口罩,但是两双明亮的眼睛应该是被对方认出来了。
已经两天没有听到这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悦耳。
“夏野?你怎么在这里?”
“正巧啊,我...我来找唐胤的哈哈,嗯,更是知道你在这所以来找你的。”
“找我?为什么呢,我们已经...”
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楚意撇过头去,然后往前试图从夏野身边走过。
“我知道你的事情了,也解决了那个纠缠你的人,如果没有意外,你就不用再委屈自己再和白龙堂的人一起了。”
面露惊异之色的楚意,呆呆地望着夏野,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目光也在注视着自己。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事情,骗人的吧?
“你怎么知道的,我...我才没有什么事!”
声音也尖锐起来,楚意试图否认这个事实。
这是她不敢面对的事情,更何况在夏野面前承认这件事更是做不到。
但是夏野始终没有就此停住,而是自顾自地说道:“你和金毛张在一起,应该不是你本意,可能是被胁迫,但无论如何过了今晚你就可以不用再委屈自己了,他不会再有能力逼迫你了。”
“你在说什么呀,我听不懂,我要回家了。”
神色越发变得慌乱,夏野能察觉到她说话已经有点失去了底气。
只有夏野保持着从容和镇定。
“有人已经掌握了一大部分白龙堂人员的犯罪证据,今晚就会行动起来将所有涉案人员逮捕归案,金毛张,也就是你的现男友也是涉案人员其中之一。”
听到这话,楚意更加震惊,她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人说的话。
白龙堂的人被逮捕归案?还有金毛张,那个令人作呕的男人也在列?
不可能的,他一个学生怎么会有这种能耐。
她原本是低着头没有直视眼前,抱着怀疑,她看了一眼夏野,再次看到了难以置信的画面。
因为夏野拿出了一张手机照片,上面是金毛张被绑住四肢在床上的样子。
“看完了是吗,我刚刚狠狠地教训了他,所以他才会失联了一样没有出现,而很多和你一桌的白龙堂的人已经走了,是因为他们要去一个地方,但很快所有人都会悉数伏法,你还要和他们呆在一起吗?”
“不,不是的,我们没有,没有一起。”
楚意的声音似乎是带有了一丝哭腔,这让夏野有点动容,还好身边现在没有人,他们两个就站在酒店门口侧面的空地对话。
他们并未察觉到,有人在远处看着,观察着他们的反应。
“我调查到,你们在一起的时间应该是5月25日,也就是两周前吧,那天金毛张应该送了你很多礼物,就好像你现在手上拿着的这部手机。”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是因为你家里的老人生病所以需要一大笔钱,正好被金毛张逮住机会用金钱达成了某项协议,其中就包含了他让你和我...”
咽了咽口水,他不敢再明说更多,怕自己的情绪紊乱了。
没有再试图逃离的楚意,正低着头,静静地听夏野说话,像是在被审判。
大概是说的都中了。
“可能你犹豫过吧,比如拖延,谎言,但是协议要求的事情就是要做得到,这样你们家那位老人...”
“是爷爷。”
插嘴的声音已经在啜泣,这让夏野的心更乱了。
犹豫片刻,他还是觉得要继续说下去。
“嗯,只有答应金毛张,这样你的爷爷才可以在这两天里安排手术,既然已经动用关系安排上了手术,我祝愿他尽快康复。还有欠金毛张的那笔钱,正常偿还就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还可以找唐胤。”
伴随着啜泣的声音,对方也想对此事做出回应:“爷爷生病了,家里刚刚拿了一大笔钱投资了生意,一时间周转不过来,所以...”
所以被一个流氓连骗带拐的方式,达成了协议,而且手术已经安排,就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这些信息,都从钟相给的资料提前知道了。
这种与自己有关的信息,从文字阅读得到的相比与当事人亲口述说了解得到的,观感差太远了。
越是说着这些不堪回首的事,楚意越是难受。
刚刚才从一个哭泣的女人身边离开,现在又要面对一个准备快哭的女人?
本想伸手给她一个安慰,但伸出去的手还是被理智抑制下收住了。
夏野只好把伸出去的手用来扶额,满面愁容。
心想的是,这是今晚第二位在自己面前哭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