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悲观，格文也就言尽于此，没说更多了。
诺丽莎只觉得对方是在鼓励自己，也没深聊。
其实她也没想好要不要放弃，距离报考统合学院的最后期限，还有一个月左右。
走一步看一步，这是她现在的想法……
……
返程时，海娜和她的牧师队友，没和格文他们同乘一辆马车。
海娜有自己的马车，因此双方在大路分开。
临分别前，海娜对格文说：“我说的话还作数，格文，欢迎你随时加入我这边。”
格文没拒绝，只是微笑着说：“我会考虑的。”
双方分别，格文等人上了马车。
已经等了大半天的车夫打了个哈欠，终于甩了甩鞭子，驾着马车原路返回了。
经过一天辛劳，诺丽莎似乎困了。
她靠在摇晃的车厢上，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奥妮萨没睡，羞涩的猫耳少女，只是摆弄着自己的手指，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格文看着眼前这两名临时队友，又回想起与诺丽莎在河边的闲聊。
“统合学院的吗……”
报考资格就不易获得，诺丽莎和奥妮萨，多半没办法在一个月内，取得让学院认可的实绩。
虽说这个麻烦，也能用“举荐信”之类的东西规避，但二人也不像是有那种人脉的样子。
“就算取得了参与入学考试的资格，以她们的能力，能不能通过也是未知数。”
入学考试不考验实力，但对学识的要求颇高。
非用心准备的精英学子，通过的可能性实在不大。
“没人帮她们的话，绝对没戏。”格文暗自做出了判断。
奥妮萨一直沉默着，似乎没有和格文聊天的意愿。
格文也有点累，默默合上眼，抱着手臂闭目养神。
奥妮萨看了看他，发觉他闭眼休息后，偷偷从一旁的背包里，拿出了一本书。
书有点旧，牛皮封面磨损得厉害。
不过奥妮萨还是很呵护的样子，轻轻将书翻到放置书签的那一页。
将书籍放在大腿上，翻页的动作柔和且轻巧。
诺丽莎没什么反应，她嘴角正流着口水呢。
不过格文毕竟没有真的睡着，还是听到了书籍翻动的声音。
“这么用功。”
格文微眯着眼睛，她注意到奥妮萨的眼中，浮现出些许奇异的流光。
她看的是魔法书，眼中的光芒，是魔法师汲取书籍中的魔法之力，感悟魔法理论的外在体现。
“这书是你从黑市上买的吗？”格文突然问。
“诶！”
奥妮萨吓了一跳，赶忙将魔法书合上，抱在了怀里。
她的反应有点好玩，格文忍不住调笑道：“反应这么大干嘛，担心我把你的书抢走不成？”
“不，不是……”
确实不是，奥妮萨只是觉得有些羞耻。
此刻她只是抿着嘴唇，也不敢去看格文。
她时常在冒险的空隙翻阅魔法书，但总是被其他冒险者戏弄。
“明明是个菜鸟，装什么认真啊。”
“好破的魔法书，也不知道倒了几手。”
“话说，她不会以为自己多学个魔法，就能成为真正的魔法师吧。”
类似的话，奥妮萨听过很多，她好怕格文也说这样的话。
看上去这么温柔的人，如果也这么说，她真有点顶不住。
“用功是挺好的，不过这种黑市买来的魔法书，我不建议研习太深。”格文认真说。
没有被嘲笑，奥妮萨稍感安心。
“我想学这个魔法，我想再变强一点。”
这种黑市流传的魔法书，有什么缺陷，但凡是研习魔法的人，都是清楚的。
这种书，基本是高端学府淘汰的，已经丧失了大半魔法之力。
以魔力书写的文字，很多都已经消失溢散。
有门路的有心人，将其收集起来，再请魔法师添补内容，并再赋予一定的魔法之力，这就拿到黑市上卖了。
但因为负责填补的魔法师，自身水平多半不怎么样。
其修补后的魔法书，后人再感悟上面的魔法时，脑中会被塞入很多歧义与错漏。
说白了，这就好比你备考时看了盗版教科书。
吸收了错误的知识还不自知，正经考试的时候，也别指望能发挥得多好了。
更麻烦的是，错误的知识塞进脑子，今后再想往回掰，更要费一番供功夫。
反正格文是不会看这种书的，他掌握的魔法虽然不高端，但全是学院派的正经魔法。
这种来历不明的黑市书籍，看得越多，对自己在魔法之道上的发展，就越不利。
“你学的是什么魔法？”格文问道。
“燃火。”奥妮萨轻声说。
格文知道这个魔法，本质是创造一团炽烈的火焰。
但这团火焰无法移动，同时在没有燃烧物的情况下，无法长久存在。
“原来如此，你想配合自己的巨岩一起使用，对吗？”
“嗯。”
巨岩搭配燃火，效果大概与今天配合格文的火阳花萃取液的样子，差不太多。
让岩石燃烧起来，增加威力，也就是这样了。
能得到的收益不算大，但仅仅是这点进步，也足够奥妮萨付出代价去追求了。
“你就这么想进统合学院吗？”格文突然问道。
“诶，你怎么知道！”
这个猫族的少女吓了一跳，法师长袍下的双腿，紧张地磨蹭着。
“我和诺丽莎闲聊时，她和我提过，你们都想去统合学院对吗？”
因为自身能力有限，哪怕是和诺丽莎私下聊起，奥妮萨都觉得有点羞耻。
不过好在格文展现出的性格，在奥妮萨看来还挺不错的。
感觉自己不会被轻易嘲弄，奥妮萨终于是点了点头。
“嗯，统合学院能学到最好的魔法，我想去。”
这个猫族的少女虽然羞涩，可谈到魔法的她，看上去还是很开心的。
“你很喜欢魔法吗？”格文问道。
“做一个优秀的魔法师是我的梦想，我觉得去统合学院，我能实现这个梦想。”奥妮萨说。
圣维亚的诸多学院中，统合学院的魔法传承，确实是最让人憧憬的。
奥妮萨想做魔法师，因此心存向往，这完全可以理解。
“这很难。”格文看着少女，柔声道：“以你现在的状态，取得报考的资格都不容易。”
“我知道，这些话家里人也和我说过。”
奥妮萨捏了捏自己的法杖，神情坚定。
“但我想试试，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不想去走家里人给我安排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