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兽翱翔于空中,在云层之上鸟瞰这地表上的一切。
小识已经为巨兽起好了名字,起真名为祸,简单明了只要祸愿意,它就可以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灾祸。
不过它基本是不会那么干,也不敢那么干,毕竟现在的它是侍奉赋予自己新生的母亲阿赖耶识,既然阿赖耶识大人不许它伤害那些弱者,那么它便会无理由的听从母亲的话。
“好了,我好像能看到御主了,好了敞开大门我要下去了。”
“吼!”
祸发出震天撼地的咆哮,胸腔前的鳞片逐渐虚化成浓密的黑暗,小识从黑暗中冲出,从平流层往下坠落。
“诶呀,看来御主有麻烦呢,那个金色头发的从者看起来应该是好人吧,毕竟御主在帮她,那对面那个看起来满脸憎恨的就是敌人了吧。”
就让我试一试全力解除限制的感觉吧。
心脏开始猛烈跳动,黑色的丝线变得逐渐粗大,最后变成了一只只长满了不同眼睛的扭动触须。
蔚蓝的虹膜蒙上一层猩红,眼睛的玻璃体也变成了纯黑色,瞳孔散发出暗色的金色流光,其中仿佛有无数生灵正在被漆黑的火焰灼烧。
原本从罗曼身上借来的衣服也消失殆尽,却而代之的是构造完全未知的紫黑色活体肉块,覆盖了她那娇小的身躯,肉块蠕动分裂最后变成了一件极其暴露的活体触手服。
一颗颗像似天体的球状物从虚无中显现环绕其身。
——
闪耀的黑暗陨星从空中坠落,检测到巨大魔力靠近的罗曼医生瞬间出了一身冷汗,因为那个东西出现的太突然了根本来不及让御主躲闪。
“玛修快展开宝具!”
“是!医生!”
“喂喂喂!那是什么东西……”
黑贞德看着从天而降的巨大黑色天体陷入了疑惑和恐慌,很明显那玩意是冲着她来的。
贞德什么都没说,她只是默默展开了宝具准备迎接冲击,因为她也看出来了,虽然那股魔力不详恐怖污秽,甚至可以说是完全的异端存在,但那个东西很明显是冲对方去的,她和玛修以及御主最多只是受到气压冲击,展开宝具完全可以挡住。
黑星越来越近,最后砸像了黑贞德,黑贞德勉强躲开了袭击,但是却被冲击波炸飞了数十米远。
“女士们先生们,各位中午好~”
黑星逐渐消散,一个人影出现在陨坑之中。
“那是……”
“怎么认不出我啦,御主你好过分啊,明明才刚从迦勒底分开没两天啊,虽然我摸了一天鱼,但是也不至于把人家忘了呀。”
“这个声音……”
烟雾逐渐消散,一个陌生又熟悉的人出现在藤丸立香面前。
“御主阁下,我记得咱们还没签订过正是契约吧。”
啧,这个魔术也太耗魔了,身体好虚啊,塑造祸的身体消耗了60%,刚才那个魔术又消耗了10%,现在只剩30%了……
藤丸立香思考了一会。
虽然对他的感觉不太好,不过既然医生担保过,应该不会有危险。
藤丸立香抬起头,一阵风险些把他吹倒,他抬头一看,阿赖耶识与他的距离瞬间从数十米远,变成了几公分。
小识用手轻抚着御主的脸颊,用苏软的声音刺激着御主的神经。
“御主~您愿意接受我吗?”
“啊…阿赖小姐……”
小识的手渐渐环住住了御主的脖子,再加上她此刻的着装,除了较为隐私的部位以外完全是一览无余的,再加上她原本就又欲又纯的身材……
御主的精神受到了暴击。
“阿赖耶识小姐!请您注意一下场合!”
玛修冲到御主身旁,推开了缠着御主的阿赖耶识。
小识被推开了,但是她并没有生气,反而用一种我懂我懂的语气玛修的脑子差点宕机。
“诶呀,真是抱歉,您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小男朋友哦,毕竟他可不会魔术呀,只有你才能好好的保护他呢,想必对他来说你也一样珍贵吧。”
“只有我能保护前辈……而且我和前辈还不是……应该还不是那种关系……”
“好了,快点吧,敌人可要杀过来了。”
阿赖耶识绕过玛修抓住了御主的手。
“好了御主来和我一起念。”
看着藤丸立香还没冷静下来,小识只要用一些手段让对方冷静一下了。
两人双眼对视的那一瞬间,一道蓝色的流光在藤丸立香眼中闪过,一道暗示埋入了他的脑海中。
原本陷入魅惑的他立刻就清醒了过来,虽然是暂时的。
“宣告……”
藤丸立香立刻开始了契约仪式。
大量的僵尸士兵向两人冲来,试图阻止仪式的继续。
——
时间被拉长了……
藤丸立香陷入了幻境。
他看到了一片洁白无瑕的平原。
平原之上一男一女的雕塑背靠着背悬浮于空中。
“来吧,我会告诉你我的一切。”
阿赖耶识小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一双手按住了藤丸立香的头。
“来看吧,这就是我的过去。”
眼前的景色开始崩溃碎裂,一切都慢慢陷入了黑暗。
藤丸立香感到眼睛干涩难忍,眨了一下眼睛。
在他睁眼后,他看到了七巨大的黑影走于世间。
“它们是……”
“它们是构成我的基础,是被人类史拒绝的巨大灾害,你可以称呼它们为人类恶。”
“那这些人是……”
藤丸立香又看向了地面上那一只只扭曲的人影。
“它们曾是人类,亦是一段人类史,是被我吞噬毁灭的人理。”
藤丸立香心里咯噔一下,一种恐惧的情绪在他心中升起,但比起恐惧,他还感受到了孤独寂寞与悲伤,
他忍住了拒绝的念头,他想在看下去,他想知道为什么对方会如此悲伤。
景色再度开始变换。
他变成了一名参与者。
他看到了被剜掉双眼,打断四肢的人被十二根钉子钉在十字架上,熊熊的烈火不断烧却着她的皮肉,穿着魔术礼装的七人不断怒骂着被行刑的人。
“怪物去死吧!”
“神是不允许你的存在!”
“你这个捕获人心的恶魔!”
“她是魔女!烧死她!”
……
藤丸立香看到了一道道猩红的流光从那些人身体里流出,同时也包括了被处刑的魔女,它们不断涌向“自己”。
在它们进度到自己体内后,藤丸立香看到了某个未成形的胚胎正在逐渐凝固。
他意识到了,这可能是以第一人称,他现在就是以阿赖耶识小姐,的视角观看记忆。
【愤恨】【贪欲】【傲慢】【恐惧】【疯狂】……
这些情绪逐渐涌入那个在“自己”体内的胚胎。
除了这些情绪以外,那名魔女的灵魂也涌入了胚胎之中,胚胎吞噬掉了那名少女的灵魂。
景色转换。
这一次他变成了一名男性,镜子中照应出了他的样貌。
这是……那个叫杀哥的人?
男子行走在尸山血海之上,汇聚成海的红色流光涌入他的体内,它们来自于人类与魔兽。
在不知走了多久,男子来到了被黑泥浸染的海洋前。
“母亲啊,我能感受到您的痛苦,就让我来帮您彻底解脱吧。”
男子逐渐走入了黑泥之中……
藤丸立香脱离了第一人称。
过了不久,海面逐渐变回了蓝色,一名少女冲出水面,落到了藤丸立香面前,然后穿过了藤丸立香的身体。
藤丸立香回过头,看到少女拿出了一把黑色的剑,一剑切开了空间,走入了虚无之中。
场景再次切换……
藤丸立香见证了少女斩杀哪些巨大虚影的经历,也见证了少女斩杀人类史的过程。
藤丸立香感觉自己经历了千万年时光,但却有感觉只是短短一瞬。
但他觉得,这些还不是全部……
“怎么样?还敢和我签订契约吗?”
阿赖耶识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这些不是你的全部对吧。”
“呵呵…你是个聪明的孩子。”
景色再次转换。
吞噬世间诸恶的少女跪在地上倾听着人类的祷告。
“我们想要和平。”
“请赐予我们富饶。”
“我……我希望人类毁灭!”
“我想要永恒的生命!”
“我想成为魔法少女!”
“我想见证真理!”
“我想叩见外神!”
……
人们对着少女许愿,少女决定完成他们的愿望。
这些愿望都可以实现。
在倾听完所有人的愿往后,少女开始了行动。
少女的身体逐渐融化化作黑潮,淹没土地,覆盖海洋。
人们一动不动等待着被淹没。
仅用了半天,整得地球上便再无生命存在,甚至连地球本身也开始消逝。
但黑潮并没有停止扩散,它继续扩张吞噬空间,淹没宇宙……
藤丸立香见证了这个世界的消亡。
就算有一些外星存在,试图抵抗也纷纷失败。
在“潮”吞噬一切之后,少女再次出现了。
祂此刻已经拥有了名字。
人们的灵魂在祂的体内存在欢呼,称呼祂为。
【阿赖耶识】
——
眼前的一切开始消逝。
藤丸立香回到了这片白色荒漠。
“怎么样,想清楚了吗?”
脸颊之上的束缚感消失了,藤丸立香回过了头。
他看到阿赖耶识穿着一条纯白的裙子,观望着自己。祂的模样纯白污垢,藤丸立香只能想到一个词来形容对方,那是世界诞生前模样,一切的起源。
其名为【无】。
“那些人的愿望你实现了吗?”
“嗯实现了,他们已经成为了我的一部分,在我的体内做着没有瑕疵的永恒幻梦。”
“毕竟……在梦里才能得到那些宝贵的东西。”
藤丸立香一时语塞。
“那你……”
“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唧唧我我了,把我晾在一边你俩礼貌吗?”
藤丸立香回首望去,看到了杀哥翘着二两腿喝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快乐水和炸鸡,用像是吃了一坛子陈醋一样的表情看着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