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什么吵吵？马上就要杀头了还吵吵是不是？我找人把你两张嘴都堵上信不信？”
入戏太深的狱卒再度出现，这一次，楼清羽多得是底气，染着煤灰脏兮兮的小脸露出一丝冷笑，好似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
“呵呵，老子这里有税银丢失案的重要线索，我要见楼秉楼大人，还有专门接管此案的张监察，要是出了纰漏，你小子担待不起！”
狱卒神色一僵，不敢造次。
......
议事厅，啃完猪蹄的少女已经把进食目标换为不知道从何处掏出来的鸭头一枚，吃得慢条斯理，每一分肉星都完全进了肚子。
楼秉还在观摩卷宗，还有那将近三十人的口供，一份口供单独放在旁边，那是被自己弟弟顶替的倒霉鬼的，好吧，现在说自己弟弟是倒霉鬼还差不多。
最后是那位监察大人，老神在在，品茶吃茶点，好不悠哉。
“上面要求我们在三天之内查出税银去向，至少也得找到线索，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楼大人，您估计是发挥不了热量了吧？”
你要是不会说话就别说。
楼秉抬起头，嘴唇苍白，双眼布满血丝，眼神之中的淡漠之情似要把张居正冰封。
“呵呵，监察大人也说了，上头给我们的时间是三日，现在不过是第一日过了一半时间而已，税银去向这一点尚不说，线索还是能够发现一条两条的，监察大人如此扰乱自己人军心，是不是......”目**芒，坚定而冷静，“有点太小瞧我们刑部了？还是说，税银丢失让监察大人心情大好？”
张居正一副正派长相的脸陡然一变，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下来，不死也得脱层皮，当即开口道：“咳咳，本官的意思是，实在不行咱们旁边不是还有杨总判杨大人在吗？去问问杨总判，如何？”
楼秉正要说什么，在一旁啃鸭头的蓝裙少女淡淡开口说道：“我还是劝你们不要去总判大人那边的好，破案事大，可在总判大人心中失了分，事可就更大了。”
“......”楼秉沉默，忽地像是确定了什么，猛然起身开始收拾卷宗，“兹事体大，我等不敢擅自决定，我现在就去询问总判大人意见，张大人，你和我一块同去。”
听到楼秉叫自己张大人，张居正意识到对方是暂时放下了两人之中的芥蒂，也是点点头，帮忙开始收拾口供的文书。
唉，说到底还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还是一块去的好，不然真出事了，两人脑袋的乌纱帽都保不住，不对，应该说楼秉肯定保不住，张居正有监察司这一层身份在，顶多就是掉一个级别，官位并无大事。
两人正要往外走，外名一名身着皂色玄袍的狱卒快步入了议事厅，说道：“楼大人，张大人，税银丢失案的犯人楼清羽说是有要事禀报，事关税银丢失的重要线索，想要面见两位大人。”
三人面色顿时一变，楼秉更是喜不自胜，这小子之前要去卷宗，没想到现在还真的找出线索来了。
“速速提人上来！”
“是！”
少顷，披头散发身穿囚服，一副出淤泥而不染尘埃之状的楼清羽戴着脚镣走进议事厅。
“恩？”张居正平常都在监察司之中，很少管帝京之内的事情，看着楼清羽当即就是一句，“不是说镇远侯的老幺也是一个儿子吗？这哪里提来的一个小姑娘啊？”
“......”
“......”
此言一出，不禁楼秉沉默了，就连蓝裙少女都沉默了，大人，你说这话等于找死知不知啊？
旁边站立的下人当即跑到张居正耳边，小声道：“张大人，这位便是楼家三少楼清羽，天生俊秀了些，这一点您看楼大人不就知道了？”
“咳咳，那什么，下、下站者何人！”这下丢脸丢大发了，操。
楼清羽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刚刚被带进议事厅，就有三道锐利目光锁定自己，第一道来自自己的好大哥楼秉。
楼秉此时也在看着自己平日素是疼爱的小弟，虽说纨绔是纨绔了些，混球也是混球了些，平日里更是在帝京处处惹麻烦，可不管怎么说，也是自己最疼爱的小弟呀，看着楼清羽那凄惨的模样，泪水就凝聚在眼眶之中差点落下，没办法，他只能扭过头去，掩人耳目。
再看第二人......耶，这个姑娘好生漂亮啊，哇，不知是否已为人妇？目光逐渐下移，楼清羽冷静下来，自己还是比较喜欢邪恶一点的女孩子。
最后一人，噫，这个山羊胡老头子哪来的啊？嘶，刚才是不是问自己啥问题来着？
“下站者何人？速速回答，不然本官当场叉了你！”
听明白问题的楼清羽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小人水印丢失案主责，楼家楼清羽，见过三位大人！”
说完，躬身行礼。
张居正高坐上位，朗声道：“楼清羽，你昨日入狱之时可没有说自己有重要情报，怎么的，今日就有了？你可知知情不报，我现在就可以处死了你？”
咋开口闭口的就是处死啊，咋的，老子跟你有仇是不是？
“回禀大人的话，小人是刚刚观摩卷宗得出的线索，并无知情不报之嫌，还请大人原谅。”
“你......”
“楼清羽，那本官且问你，你所说禀告重要线索，是为何？速速说来。”眼见着两人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怼的针尖对麦芒气势，擦完眼泪的楼秉赶快开口横插进去。
一旁，蓝裙少女饶有兴致地观察楼清羽，心道这位容颜比之自己都不差的漂亮弟弟到底有什么线索。
“等等，你刚才说自己是观摩卷宗？你哪来的卷宗？”
“本官给的，怎么了？”
嚯，大哥好生霸气。
楼清羽也是霸气地来一句：“我已经破案了！”
怎料，第二句楼秉便是如此说道：“我想让犯人死得瞑目，死也死个明白，不行吗？”
嚯，您还真是我的亲亲好大哥啊。
张居正压住自己内心想要把这兄弟俩都送进牢房的念头，沉声道：“你先说说看，不过本官在这提醒一句，你若是信口雌黄的话，看本官不给你二百板子，打得你骨肉分离，哭爹喊娘！”
“是~”
(ˉ▽￣～) 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