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屋内的人打开门，数年未见的老友站在眼前，他当即迎以一个热烈的拥抱。
“好久不见，卡曼因。”
“确实。”
一周前卡曼因与房东见面敲定了在彼乌森区的租房，顺利从旅馆搬入了新租来的老屋，在一切都结束之后应老友奥尼恩的邀请来他家中小聚一番。
奥尼恩的家并不整洁，地面虽然经过清扫一尘不染，但是椅子和沙发上仍然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看着眼前标准的单身汉寓所的样子卡曼因不禁问自己的老友：
“你这几年在干什么？”
“家里有点乱，让你见笑了，不过平时我就是这样的，至于干什么……这几年我在写书，就是发布到精神界的那种能够批量生产的厕纸垃圾，多少能赚点钱。”
卡曼因像回到自己家一样将外套脱下随手扔在沙发上，说道：“以前在学校里的时候不是还说要成为像……”
“像……一样伟大的作家。这个理想我一刻不敢忘。”
卡曼因直接靠坐进沙发上不多的空间中：“是吗，那我们的大作家这几年写出了什么作品呢？”
“行了，别挖苦我了，写作这种事情是要根植于现实的，这几年先赚点饭钱，有钱了再去搞事。”
卡曼因随手拿起桌面上待客的罐装饮料，单手起开易拉罐准备一饮而尽。
“噗……”
但是只喝了一口就吐出来了。
卡曼因从未喝过这种口味的饮料：“这是什么b东西啊，又咸又酸，里面还有点甜味。”
“伊泽姆特产，味道难喝了点，但是对身体也没有什么坏处。”
卡曼因放下了手中的饮料罐，这东西他这辈子也不想再喝第二次：“这b地方确实离谱。”接着他又说道：
“其实我上个星期就想问你了，你一个写书的人，怎么和中间人那种做黑活的搭上关系？”
“这也没什么，那个中间人也不全是做黑活的，之前懂乎开了一个新项目叫‘懂乎严选’，他们在找人编各种各样离谱的故事来博人眼球，然后那个中间人就找到我了，就这么简单。”
卡曼因问：“那我们今天吃什么？”
“出去吃烧烤。”
和卡曼因的新房子一样，奥尼恩的住宅也位于旧城的彼乌森区，在运河改道以前这里还算是依靠运输线发展起来的大都市，运河改道后大部分的产业和商业区都转移到了新城区，原来的旧城和在干涸的河道中新建立的城区就成了几乎无人管理的法外之地。
卡曼因和奥尼恩走在阴湿的石板路上，小而窄的乱巷几乎看不出任何城市规划的痕迹，修筑起来的各种各样的石屋之间的空地和间隙组成了彼乌森区的街道和小型广场。
看着周围久无人住生满青苔的老石屋卡曼因吐槽道：“我说，这些人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没有意识到在山谷河道盖城有多么愚蠢吗？这破地方除了中午之外几乎见不到太阳，还好这运河改道了，我都不敢想象这里之前的湿度有多大。”
奥尼恩接话道：“以前这里可是黄金水道的航运中心，只要有贸易有钱，这些都不是问题。”
“所以现在也没有了运河也没有了产业，你为什么还要住在这里。”
奥尼恩答道：“因为房租便宜，不管是写书还是接单子，只要能链接上精神界就什么都好说。干脆找个房租便宜点的地方凑合着过了。”
“就是这里了。”
一座双层的石屋分成的三岔路口，即使没有招牌也能从门口冒着烟的烧烤车判断出这里是一家露天烧烤店。
奥尼恩走到烧烤车前招呼老板：“老板，二楼露台还有座吗？”
围着被炭火烤黑的白色围裙的中年大叔是这家店的老板：“有，要点什么？”
卡曼因翻着滋滋冒油的肉串，香料的味道伴着肉香让人忍不住要把那一串肥瘦适中的烤肉拿起来吃掉。
“我跟你说个事，前几天那个中间人又给我介绍了一个活”
奥尼恩嚼着烤肉：“什么事？”
“做水军，给《方魔》整个大活。”
“怎么说？”
卡曼因伸手接过奥尼恩递来的烤串说道：“不知道啊，虽然我没事的时候也喜欢泡在精神界里冲浪，但是这种活我还是第一次接。”
“我有个想法，要不拍个视频：‘因为我玩《方魔》于是在现实世界中被打了’怎么样？”
“烂活。”卡曼因咬了一口烤肉，“虽然标题有点耸人听闻，但是要是被精神界警察盯上怎么办？而且这样不会激起路人对《方魔》的同情和好奇吗，金主知道了得气死。”
卡曼因的脑中忽然灵光一现：“哎对了，我想到了。”
奥尼恩将博饼串到铁签上，架到烧烤架上：“想到什么了？”
“我做个剪辑，就把之前广受好评的《白魂》里面的人物动作截出来，然后把《方魔》里面的人物动作截出来，放到一起做个视频。其余的什么也不说，也不说抄袭也不说别的，带节奏的自然闻着味就来了。”
说完卡曼因满意的吃着烧烤。
“这样吗……这两个游戏的人物动作真的会有那么多重合的地方吗？”
“你放心就行，人物都是两条胳膊腿一个脑袋，走路都是迈开腿走，挥剑都是用手挥，大剑都是两只手抡，弓箭都是张弓搭箭。人都是一样的人，动作还能差到哪里去？再说了，精神界的人都是来看乐子的，谁在意你是不是真的抄袭，只要能自顾自的把热点上的作品拉下水，他们不介意变得没有脑子。”
奥尼恩虽然提不出什么反对意见，但还是担忧地说道：“行吧，记得用小号发。注意安全。”
“那是自然地，小号钓鱼这种事我可没少干。我跟你说我在尼姑……”
奥尼恩连忙打断了卡曼因：“得了吧，少拿你在论坛上钓鱼的事来炫耀，我可没什么兴趣。”
“这么有意思的事情你不喜欢？那你的人生缺少的乐趣谁给你补啊。”
“读书，多看看前人的精华，少看当代的大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