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起床了……”
“喂，起床了……”
“喂，起床了……”
“喂……”
少女无感情的机械音不断地再卡曼因的耳旁重复，比起闹钟急促而刺耳的声音，这更像是一种精神污染。
卡曼因用被子蒙住头，转身背对着坐在床边的廷达洛斯，不耐烦地说道：“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又没有什么事情，让我多睡会。”
“快点起床，快点起床。”
少女并没有理会卡曼因的赖床宣言，轻轻地扯着他的被子继续催促他起床。
卡曼因终于赖不过少女决定起床，可是这又有了一个新问题。
“要我起床你至少要出去给我留一个穿衣服的空间吧，我可是什么衣服都没穿的。”
廷达洛斯问道：“你会对一只光秃秃的异性猪有什么感觉吗？”
“把我比作猪也太没有礼貌了！”卡曼因起身抗议道。
廷达洛斯平静地表示：“可是事实就是这样的，在我眼里你和你们吃的家畜没有什么区别。”
卡曼因只能直白地说：“你这个外貌实在是有点过于可爱，我害羞行了吧。”
“没关系，小小的也很可爱。”
“滚一边去！”
廷达洛斯转身窃笑。
卡曼因系上裤带，整理好头发对着廷达洛斯的背影说：
“可以了，转过身来吧。”
廷达洛斯发出无感情的惊呼：“哇~”
“怎么了？”
“没想到你竟然是穿衣显瘦的类型。”
常年做佣兵接黑活的卡曼因身材自然算不上瘦弱，结实的手臂和上身肌肉都是常年实际使用中锻炼出来的肌肉，谈不上健美选手那样的夸张，但也有足够的线条。
“怎么，你馋了？”
“饿了。”
卡曼因有点害怕：“不会要吃我吧。”
廷达洛斯摇了摇头：“不，我先喂你，然后你带我去找吃的。”
卡曼因有点迷惑：“喂我？”
“你看。”
廷达洛斯指着桌子上，两个袋装面包和一瓶矿泉水。
卡曼因很疑惑：“你从哪弄的？”
“你家旁边的房子里，有很多，我就拿了点。”
“你从小卖部里偷的啊！”
“？”
廷达洛斯感到疑惑。
“那个地方叫‘商店’，从里面拿东西是要付钱的！”
“哦。”
卡曼因随手从裤兜里掏出点零钱塞给廷达洛斯：
“还不快把钱给商店送过去。”
一息之间廷达洛斯就重新出现在了卡曼因的面前。
“送到了。”
见到廷达洛斯回来，卡曼因急忙问道：“你把钱放到哪里了？小卖部的老板没有发现你吧？”
“钱的话我直接塞到那个人的抽屉里了，发现……肯定是不可能发现我的。”
得知廷达洛斯的能力没有被其他人看到，放下心来的卡曼因撕开面包的包装，对廷达洛斯说：“我说，你不会不知道什么是商店吧。”
“知道啊。”
“知道你还偷东西。”
廷达洛斯说：“要是有钱我肯定会付的。”
“……”
卡曼因和廷达洛斯坐在圆形餐桌旁，卡曼因吃，廷达洛斯看。
“咱们还是来说点正事吧。我们两个人一起行动的话，在额……瞬间转移的时候不要被别人看到，不然咱们会有麻烦的，到时候各色各样的人一齐找上门很难伺候。”
廷达洛斯双手平放在腿上，像小孩子一样正坐：
“嗯。”
“你之前有被人看到过吗？”
“看到了，然后吃掉了。”
“……”
“还有一点，你尽量不要动手，要打架我来打。你要么不做，要么连所有的目击者一起做了，别留下痕迹让警察盯上。”
廷达洛斯点了点头：“嗯嗯。”
两条简单的原则说完，卡曼因继续啃面包，廷达洛斯继续无所事事的发呆。
简单地吃了两块袋装面包卡曼因习惯性的进入精神界，看看一天没冲浪，自己有没有错过什么乐子。
“你在干什么？”廷达洛斯清脆又平静的声音传入他的脑中。
“这里你也能进来吗……”在精神界中的卡曼已经麻木了，廷达洛斯的能力已经超出了这片大地上的正常人的认知界限了。
廷达洛斯的形象出现在他眼前，乖巧的少女歪着头疑问道：“这里和外面有什么不一样吗？”
“这……”
卡曼因有些无语，不过他立刻想起来一些事情：
“你能追查信息的来源？”
少女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嗯。”
“并且定位到发信人的实际位置？”
“嗯。”
“你就是这样找到我的？”
“嗯？”
“所以你为什么要这样把我弄到警察局去？”
“因为你伤害到我喜欢的东西了。”
“你……喜欢玩《方魔》？”
依旧是肯定的回答：
“嗯。”
“我超，方……不过我也是……”
廷达洛斯有点生气：“你也喜欢的话那为什么还要造谣？”
卡曼因有些无奈的说：“为了钱嘛，我们这种小角色活在世界上，为了一点钱出卖自己喜欢的东西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更何况我也没有实际的伤害到谁。”
“哼……”
“所以你是因为这件事才来找我吗，不是那个中间人出卖我的？”
廷达洛斯很疑惑：“中间人……谁？”
卡曼因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这就找他接点工作。”
中间人古怪的尖叫声从通讯中传来：“卡曼因，这两天还好吗？”
“托你的福好得很，有什么新工作吗？”
“见红的事干不干啊？”
“只要钱给够，什么都可以。”
“河道南区有个市场归‘黄金黎明’管，那也是个黑帮，平时也还算规矩，只是前天——就是你发视频的那天他们打劫了一个路过的富商，本来什么事——商人交钱，黑帮放人，但是那个商人有点关系，他找人联系上我，说要给黄金黎明的人一个教训，把打劫他的头头给做掉。怎么样，干不干？”
“多少钱？”
“五千马克。”
听到五千马克，卡曼因毫不犹疑：“行，这票我干了。”
中间人很高兴，变声器的尖叫有些破音：“哈哈，就喜欢你这种痛快不挑活的人，这就把信息和一千马克定金给你发过去。”
卡曼因也很高兴，既能赚到钱，又顺便给廷达洛斯找到了吃的：“那好，我们合作愉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