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9:30.
伊泽姆旧城的上午和晚上唯一的区别就是上午的天是蓝的,晚上的天是黑的,多亏了两侧高耸的山谷,这地方直到中午太阳直射时都没有日照。
因为廷达洛斯前日的擅自决定,卡曼因只能早起收拾屋子来迎接奥尼恩来家中做客。
屋子不大,长八米宽三米的二十多平方米的出租屋倒是不难收拾,将衣物挂入衣柜,被褥烘干祛湿后叠好,再将垃圾扫除扔走就完成了。
廷达洛斯叫住丢完垃圾刚进门的卡曼因:“喂,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
廷达洛斯正色道:“丢垃圾怎么没把自己丢掉?”
“滚。”
廷达洛斯掩口窃笑。
进屋之后卡曼因坐在床头桌前,从抽屉夹层中掏出一柄小臂长短的短刀,又从抽屉中摸出小瓶刀油,准备保养常用的短刀刀身,廷达洛斯说:
“我忙了一上午了,一会你做饭吧。”
廷达洛斯吐槽道:“一个多小时也能叫一上午吗?”
卡曼因用一边用细毛软刷将刀油细细地涂抹到刀身,一边说:“人是你叫过来的,饭局是你约的,要你去下厨也是合理的吧。”
廷达洛斯的回答非常直接:“我不会做饭。”
“那你会干什么?”
“我会等着吃。”
“你……”
虽然卡曼因被气到无语,但是手中的工作却没有停下,细腻的毛刷将刀油一丝丝地清涂在光滑无痕的刀身上,持刀的左手和持刷的右手都安如磐石。
廷达洛斯见卡曼因没有像寻常一样和自己拌嘴,知道他在专心做事的廷达洛斯也知趣的说:“你就慢慢擦刀把,我去旁边的小商店买点速食菜了。”
卡曼因也没有接话,廷达洛斯也没有停留。一个继续沉默的擦刀,另一个转瞬间消失不见。
“咚咚咚。”
五分钟后敲门声响起,卡曼因知道是奥尼恩来了。
他起身将道收回鞘中,放回抽屉的夹层,转身走到门口开门。
奥尼恩习惯性的问候:“好久不见。”
“可是我们一周前才见过。”
“不要紧,‘好久不见’这个词内并没有规定‘好久’是多长时间,所以我可以在任何时候使用这个词。”
奥尼恩熟练的抠字眼让卡曼因直呼差不多得了,赶紧后退迎他进来,以防奥尼恩继续站在门口对着“好久”这个词高谈阔论。
奥尼恩进屋环视了一周,二十几平米的小房间没有任何的遮挡物,但是他没有看到想要见到的东西。
“昨天通话时那位神奇的女士,她在哪里?”
奥尼恩口中的女士指的是廷达洛斯。
“你说小廷啊,她去买速食菜了,一会回来。”
奥尼恩坐到了待客的圆桌旁说道:“我上次请你吃烧烤结果你就让我吃速食菜?”
卡曼因接了杯水递到奥尼恩面前:“彼此彼此吧,就懒得给对方做饭这点上来看咱们真是天作之合了。”
奥尼恩吐槽道:“是臭味相投!”
“看来你俩很有自知之明。”
廷达洛斯不知从何时出现在门口的角落里。手里提着四盒用袋子装的速食菜。
卡曼因接过速食菜时不忘问一句:“你付钱了吗?”
“付了。”
看见突然出现的廷达洛斯奥尼恩非常惊讶,他不知道廷达洛斯超越空间在“角度”中移动的能力,于是他问道:“我刚才忘关门了吗,您是怎么进来的?”
“就是像你们平时走路一样进来的。”
对于奥尼恩来说,廷达洛斯的解答没有任何意义。
卡曼因赶忙替廷达洛斯解答:“行了,你也别问了,这家伙身上的谜题和能力太多,你就当她是会瞬间移动的超人就行了。”
奥尼恩有点难以置信:“瞬间移动?”
“并不是这样的。”廷达洛斯否认了卡曼因的说法,靠近墙壁的角落把手伸入墙角的夹缝中,“是这个样子的。”没入夹缝的手臂从奥尼恩的黑框眼镜的镜框中伸出,捏了一下他的脸。
“我操!”
奥尼恩受到惊吓一个机灵把眼镜打飞丢到了地上。
廷达洛斯捡起眼镜递给奥尼恩:“吓到你了吗?”
奥尼恩犹豫了一下,才接过眼镜:“之前在学校里读书的时候,有书记载在超古代的伊泽姆是有类似的事情,并且很常见,书上说那是魔法。”
廷达洛斯摇头否认到:“这不是魔法。”
奥尼恩继续说:“我也觉得你这不是魔法,因为在同样的古代发生了什么事让魔法消失了,此后伊泽姆再无魔法。”
听到这句话廷达洛斯突然神色微变,似乎有点生气:“哪个**设定的时间坐标……”
“?”
卡曼因也没有理解她的意思:“你在说什么?”
“没事,有人不太负责,回去收拾一顿就好了。”
卡曼因见廷达洛斯吐出来一点实话,联想到昨天廷达洛斯和自己开玩笑时说的“任务”,于是趁热打铁怂恿到:“你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昨天跟我讲的谜语差不多该明说了吧。”
廷达洛斯叹气:“行吧行吧,看你这位朋友也懂些历史,我也不说谜语了。我来这里是和他说的‘魔法消失’有关,我的一位同事在那时失踪了,我来这里是为了寻回她。”
卡曼因追问:“那‘时间坐标’是……”
廷达洛斯的口风依旧紧:“不告诉你。”
“不是说好不讲谜语了吗?”
“我只是解释谜语,没说不讲谜语。”
“……”
奥尼恩先打破这尴尬的沉默:“对了,这位小姐,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先自我介绍吧:奥尼恩,暂居伊泽姆彼乌森区,职业是作家。”
“廷达洛斯,只是廷达洛斯。”
奥尼恩按照社交礼节进一步的客套:“好吧,第一次见面不知道您喜欢什么故没有准备礼物,还请您不要介意。”
卡曼因打断了奥尼恩的陈词滥调:“差不多得了,都是自己人客套什么啊。小廷你也是,一开始就把人吓着了,奥尼恩现在人话都不会说了。”
“去你妈的,和没见过的人讲礼貌怎么了?谁跟你似的自来熟,一点基础礼貌都不懂。”
“早说了都是一家人,你……”
看见好友两人莫名其妙的开始争吵,廷达洛斯不禁偷笑起来,不制止也不点火。只是默默地将速食菜热好装盘端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