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村庄看起来不太友好啊……”
这是卡曼因的直观感受。
路过时街边的行人的注视和沉默黛拉的沉积是最让人感到压迫和恐惧的，这样的沉默会让人感到周围的一切都在注视着你，而这些人反倒成了无关紧要的部分。
“说点我不知道的。”
“之前在街边走的时候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外面的的田野区别还是很大的。”
“嗯哼？”
靠北一侧的田野处在一块高地上，或者说这个村子处在一个低地处，这个高度差大概在一点五米到两米左右，上面的作物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可以看出应该是一种主食。
德拉曼像是幼儿园老师对待小朋友一样摸着卡曼因的头：“很对嘛，小卡，看来城市出生的你还是能分清楚一些东西的。”
卡曼因不情愿，但是为了不让她有转移话题的机会，还是忍住了将德拉曼的手从头顶拍下来的冲动：“别拿我当傻子。”
“行~其余的无都知道了，偏南侧的就是牧场了，里面圈养的可能是牛或是羊？不清楚，有着房子和饲养棚的阻挡看不出来。”
一侧是牧场，一侧是农田，两个人在两个选项中做出一个选择，这样的事情总是常见，但总是难以决定。
经历过语言交流和肢体交流之后，拳头更硬的人做出了决定：牧场。
“我还是觉得去农田更好一些……”
德拉曼一边走路一边继续嘟囔着自己的不满。
卡曼因安抚她说：“又不是不去农田，只是先后顺序而已。”
“那你就不能照顾一下我吗……我可是女生诶……”
卡曼因也是十分无语，她看出来德拉曼这是向他撒娇，但是工作期间的他并没有陪她玩的心情：“差不多得了，这是在工作。出去之后再说玩的事情吧。”
“哼……”
牧场的铁门没有上锁，乡村当中也没有门卫岗哨，圈养狗的锁链上也没有它应拴住的东西，整个牧场像是不设防一样的敞开着。
两人没有任何言语，小心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摸进了圈养牲畜的棚旁边的小屋，根据以往的经验，这里大概率是管理者休息和统计牲畜情况和农场账目的简陋的办公室。
不出所料，桌上有着一本记录，但是没有人。
“好奇怪……”
卡曼因低声自语，这里的农场完全不像是被荒废了的农场，棚中传来牛和羊的叫声，但是这里竟然完全没有任何的警戒和管理者。
“新增饲料：干草五百斤，干秸秆三百斤……”
卡曼因翻看着账目，他感到了一丝奇怪之处：“为什么这个月没有进货肉骨粉？”
农场为了保证奶牛的奶量能够有着较高的产出，往往会在饲料之外增加对蛋白质的投放，这里的农场每个月会购进五百斤肉骨粉，而其他的草饲料则是按周进货。
“走，我们去仓库看看。”
如果不是奶牛死亡，那么这里没有理由停止购进肉骨粉，如果可能的话，卡曼因还是不希望看到他能想象到的最坏的结果。
仓库中一袋满满的肉骨粉和一袋已经开始使用的肉骨粉让卡曼因心凉了一半，而圈养棚中一只不差的奶牛数量又让卡曼因的心凉转化成了轻微的眩晕。
肉骨粉的需求没有减少，而该牧场本月并没有购进新的肉骨粉，仓库中却有两袋来历不明的肉骨粉。
这三个条件指向了一个结论：“仓库里的肉骨粉并不是通过以往购进饲料的渠道获得的。”
虽然这件事可能有着很多的解释，例如：新的肉骨粉厂为了扩展销售范围而赠送了两袋肉骨粉试用，或者是牧场主从亲戚那里讨要了两袋没有计入账簿等多种解释。
但是这是卡曼因，他往往不忌惮于用最恶劣的想法来揣测人类的下限——因为人类的下限只会比他想的更低。他的想法很简单：“这农场主用某种手法取得了死人的尸骸，将它们做成了肉骨粉。”
在听了卡曼因对与这肉骨粉的推测之后德拉曼白了他一眼：“我说你是不是进入这个虚拟空间的时候没有把脑子复制过来，这一点肉骨粉账目差异和死人做肉骨粉关系就如同我喝了一口水你就断定三天前的灭门案是我干的一样。”
“你还真是……咱们是干什么工作的你也不想想，亏你杀过的人比我都多，怎么这点推测都不敢去想？”
“你有什么决定性证据吗？”
“也不是没有，如果能找到官方或是民间近几个月死亡数量统计再对比一下丧葬数量就能得出结论，但是问题是政府的掌控能力太弱，农民市民的自主意识太强。导致确实没有办法作出统计，这也就只能是猜测。”
德拉曼对着废话连篇的卡曼因感到无语，为了推进工作她只能转移话题：“还是继续向农场内部进行搜索吧，总不能白来一趟。”
路旁圆木搭建的的牛羊棚内圈养了不少牲畜，牛一侧，羊一侧，肉牛奶牛，在饲养区域上做出了区分，外侧一半的区域是奶牛，内侧的全部区域和外侧的另一半区域则是肉牛。羊的品种则较为单一，数量也不及牛多。
牧场尽头的角落有一个小屋，在外面的远处就能听到里面传出动物进食的声音，看来门口的狗链中本应拴住的恶犬正在这里进食。
“要解决它吗？”
卡曼因悄声问德拉曼，若是要进屋查看，那么必先解决这正在进食的恶犬。
德拉曼的态度很坚决：“不然呢？”
确定了目标，两人向着角落的小屋走去，在卡曼因顺着墙壁外侧靠近屋门时，里面的撕咬声和咀嚼声戛然而止。
他从侧翼小心翼翼地将门向内推开，却并没有什么东西冲出，卡曼因明白，这狗在屋内，若是自己忽然露面，它定然会向自己迎面扑来。
他远离了小屋的外墙，走到门前，想通过远视来观察屋内的情况。
当卡曼因的身躯与屋门正对时，不出他所料的，那在屋内撕咬吞咽的生灵向他扑了过来，但是远出他意料的却是：扑向他的并非什么大型犬类，而是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