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教...？”
夜墨疑惑的声音回荡在房间之中，白悠悠听到他的声音，微微垂下了眼帘。
“啊，白夜教的教典呢~那也是我的东西哦。”
用的是东西，而不是战利品，或许...这本白夜教的教典，对于白悠悠而言也是重要的事物吧。
“白夜教...”
没有注意到白悠悠的用词，夜墨轻声呢喃着这个教会的名字，眼中有着些许的迷茫。
他在百教城之中生活了这么久，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白夜教这个名字，如果这个教会不是在他出生之前，就从百教城之中消失的话，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白夜教，是他所遗失的记忆的一部分。
对于夜墨而言，在被百教学院收养之前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不清了，很多的事情都已经想不起来了。
如果他听说过白夜教这个名字的话，就只会是在他很小的时候，在他还没有被百教学院收养的时候。
“怎么怎么，夜墨同学对白夜教很感兴趣吗？”
“如果感兴趣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够跟你说一下哦~”
轻笑着说出了这样的话语，然而在白悠悠的眼中，蕴含着一抹复杂的神色，在夜墨看过来的瞬间消散。
“那...能请悠悠大人告诉我，有关于白夜教的事情吗？”
甚至用上了敬语，想来，白夜教也吸引了夜墨的注意吧。
不过，他或许是觉得，自己和白夜教之间会有关系，所以才会对白夜教产生好奇。
“嗯~该从什么时候说起呢~”
用手轻点着自己的侧脸，白悠悠眼珠转动着，似乎是想要编一些有趣的见闻一样。
“那是十二年前的事情，那个时候的我，还是一个小孩子呢~”
“顺带一提，那个时候的我不是血月教的圣女哦~意外吧？”
不，这有什么让人意外的啊，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就算是身为无教者的夜墨也知道，很少有人出生就会被封为圣女的，天生的圣女，那是数千年都可能不会出现一个的，真正意义上十分稀有的存在。
“唔...夜墨同学给点反应嘛！”
“是是，然后呢？伟大的悠悠大人是怎么成为血月教的圣女的呢？”
虽然夜墨在意的是白夜教的事情，但是他并不是笨蛋，既然白悠悠特意提到了那个时候的她，那么这两件事情自然有所关联。
“哼哼，夜墨同学很懂呢~”
略微有些得意的轻哼着，白悠悠继续说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十二年前，白夜教是这座百教城之中最为强大的教会，甚至凌驾于圣教之上，当然，这仅限于在百教城的范围之内。
就算是圣教，也不能够在百教城之中压倒白夜教，甚至就算是举行大型仪式的时候，白夜教也不会有任何的阻拦。
因为在这座百教城之中，白夜，就是唯一的真理！
白夜教所信奉的神明，是二位一体的圣神——白夜！
一面为白昼之神，一面为黑夜之神，两位一体，掌管白昼与黑夜的神明。
而白夜教的教条，是虚假之晨曦终究颠覆真实之黑暗。
然而在十二年前的那一天，似乎是触及到了禁忌，百教城之中，除了白夜教以外的所有教派都联合了起来，联合使用特定的仪轨，进行了大型仪式——神明凭依，降下了神明的一部分。
在数位神明的联合下，白夜教被摧毁，残留的教典也被视为禁忌。
也正是在那一天，白夜教彻底从百教城之中消失，连传闻都没有留下，或者说，任何在百教城之中谈论白夜教的人，只要被举报了，必然会受到相应的惩罚。
所以才会没有任何人谈论有关白夜教的事情。
但白悠悠并不会在意这种事情，这里是属于她的地盘，在她面前的人，也只有夜墨一人，还是说...
夜墨会背叛她？宠物想要背叛饲主？
在白夜教覆灭之后，身为白夜孤儿院幸存者的白悠悠，就被血月教所收养，并赋予了候补圣女的身份。
没错，在十二年前，白悠悠刚加入血月教的时候，就是候补圣女了，只是在两年之后才公布了出来。
所以在夜墨的认知之中，才会是十年前，而不是十二年前。
“原来...是这样吗...”
轻声呢喃着，夜墨并没有想起来什么特别的事情，只当作自己是听了一个故事一样。
但也是，毕竟白悠悠并没有说出具体发生了什么，或许...她也不知道吧。
不过十二年前，这个时间点很巧妙，和夜墨被百教学院收养的时间一样，这并不会是巧合，也不可能是巧合！
他肯定是在白夜教覆灭的那一场灾难之中发生了什么，所以才会失去过去的记忆。
而且...白夜孤儿院...
十分简单就能够得到一个结论，那就是这是白夜教所建立的孤儿院。
白悠悠正是这个孤儿院的幸存者，而夜墨的话...大概率也是白夜孤儿院的幸存者，也有可能是无辜卷进去的战争孤儿。
至于他的妹妹...
“应该不会有事吧...”
轻声呢喃着，夜墨的声音之中带着些许的担忧。
说实话，他不知道，那个爱哭鬼能不能够在那一场灾难之中活下来，他能不能够找到自己的妹妹。
但终归还是要找的，只要她没死，只要他不死，终究是能够找到的，不是吗？
“嘛嘛，夜墨同学不用太担心嘛~”
白悠悠轻快的声音传到了夜墨的耳边，浅棕色的双瞳之中带着些许的笑意。
“既然白悠悠大人已经决定帮夜墨同学找妹妹了，那就肯定是能够找到的，你就放心吧~”
在这轻快的声音之中，似乎还隐藏着其他的感情，但是夜墨却没能够注意到，只是微微沉默，用深邃的黑色双瞳静静的注视着她。
血月教的圣女，白悠悠。
这个少女究竟是好人？亦或者是坏人呢？
听说，她能够微笑着将活人当作祭物，那么她就是坏人吗？
但是，她又无需任何的理由，让夜墨住在她家，还说要帮他寻找妹妹，所以，她是好人？
夜墨无法确定，他不知道白悠悠究竟是因为他们都是那场灾难的幸存者才帮助他，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亦或者是真的没有任何的理由。
但这有关系吗？
没有关系，不是吗？
只要白悠悠是真心的，那就已经足够了，不管她想要做的事情究竟是什么，只要她是真心想要帮助自己，不，就算她并不是真心想要帮助自己也是没关系的。
在两人相遇的那个雪夜，不就已经说好了吗？
抛弃了自己的生命的夜墨，将这一条命捡走的白悠悠。
从那个瞬间开始，夜墨，就已经是白悠悠的所有物了！
“嗯，悠悠大人真是可靠呢。”
露出了一抹微笑，夜墨附和着白悠悠的话语，相信着她。
“哼哼~多赞扬一下伟大的白悠悠大人吧，这是你的荣幸。”
少女得意的声音传到了夜墨的耳边，眼中闪过一抹温柔，夜墨轻声开口。
“所以，伟大的白悠悠大人能够告诉您的所有物，您现在多大了吗？”
虽然有想过询问，她和自己是不是都是白夜孤儿院的幸存者，但是想了想，夜墨还是放弃了询问。
想要说的话，刚才就已经说出来了，之所以不说，自然是因为不能够说出来，或者是不想要说出来，不是吗？
所以，就换一个问题好了，换一个问题，然后悠悠的度过无聊的时光。
“哦呀？居然想要打听白悠悠大人的年龄吗？哼哼，这可是大忌呢~”
大忌？啊，好像是有这样的说法，不能够随意的询问女性的年龄来着，特别是上了年纪的女人。
“不过我今天心情好，就告诉你吧。”
“是十九哦，比夜墨同学大一岁，是成熟的女性！感谢这一点吧，换成是别人的话，可是会生气的呢~”
嗯？谁是成熟的女性啊！谁？！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完全就不成熟吧？不管怎么看都是任性的小孩子啊！
只是...
“十九吗...”
听到这个回答，夜墨的眼中闪过一抹遗憾。
说实话，他是期待过的。
在流传的故事小说里面不是有这样的剧情嘛，所以夜墨是有期待过的，如果，只是如果...
如果白悠悠就是他的妹妹的话...
但果然，现实不是小说，就算两人过去认识，白悠悠也不可能是夜墨的妹妹。
“顺带一提，我的生日是在五月二十二日哦，到时候要给伟大的悠悠大人准备好礼物，知道了吗？”
“了解。”
轻声回应着白悠悠，夜墨跟着她，暂时离开了卧室。
但在离开之前，夜墨深深的看了一眼那本属于白夜教的教典，他总有一种感觉，一种...
他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教典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