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同学，你...是认真的？”
走在百教城之中，白悠悠看着身边的夜墨，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就在刚才，这个在百教城之中生活了十八年的少年告诉白悠悠，他不熟悉百教城之中的情况。
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无教者的身份，夜墨一般都只会待在宿舍之中，从来都不会去外面闲逛，自然也不会了解百教城的情况。
“哈...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夜墨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
“那么，就让白悠悠大人带你逛一下吧~”
有些得意的说着，白悠悠拉起了夜墨的手，带着他在这座百教城之中闲逛了起来。
这...难道是约会？
啊，以白悠悠的性格，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她是有可能用这个名义，拉着夜墨进行约会的，不过...
“我说，难道说悠悠大人也不认识路？”
嘴角带着一抹笑意，夜墨轻声询问着白悠悠这个问题。
是的，这位宅家的血月教圣女同样不熟悉百教城之中的情况，甚至于她出门的频率比夜墨还要低！
在这种出门频率下，谁能够熟悉百教城的情况呢？
“怎么会！伟大的白悠悠大人怎么可能不认识路！”
“这绝对不是我的问题！而是路的问题！没错，就是这样！”
嘴硬了，这位圣女大人完全不承认自己不认识路！伟大的白悠悠大人怎么可能不认识路呢？如果说出现问题了，那一定是路修错了！
“是是，伟大的白悠悠大人怎么会错呢~这一定是路的问题。”
没有反驳白悠悠的话，夜墨只是轻笑着附和了一句，随后询问道。
“所以，悠悠大人，我们现在要做什么？是要回去，还是继续逛。”
虽然不认识路，但是夜墨并不在意，不如说现在的情况还挺好玩的。
路上碰到的行人，如果是血月教的教徒就算了，看到白悠悠和血月之链的瞬间，就已经清楚了现在的情况了。
而其他教徒的眼神就很有意思了，想要动手，却又不敢动手。
其他教会的教众，就算是不清楚血月之链的教众，在看到白悠悠的时候就会明白，他们是不能够对夜墨动手的。
虽然说百教学院之中总是会流传着白悠悠已经死了传闻，但是在学院之外，百教城所有的教众都认识白悠悠，不管是哪个教派的人都一样。
白悠悠是特别的，血月教的圣女这个身份固然是百教城之中最高贵的身份，但比起这个，还有着更加重要的一点。
除了夜墨这个无教者之外，其他教会的教徒基本都被白悠悠抓过，用来充当祭物。
要知道，在百教学院里面流传的众多传闻之中，除了白悠悠死了这件事情以外，其他都是真的！
白悠悠，这个少女是真的试过将活人当作祭物的！
似乎是为了验证某个仪式的用处，将活人作为祭物，行使着不属于血月的力量。
在那场仪式之中的血月教教徒都知道，那绝非是属于血月的仪式，但是...白悠悠是圣女，是他们血月教唯一的圣女。
不仅如此，白悠悠...
她是血月之神亲自指定的圣女！
这也是为什么白悠悠在血月教之中的地位这么高的原因，她不是教皇认定的圣女，而是神明在三年前亲自认定的圣女。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能够代表血月教，和其他的教会开战，其他教会的圣子圣女可没有这种能力。
圣教的那位候补圣子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愿意跟白悠悠开战。
仪式的血月还在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他需要向上面汇报这件事情，由教皇决定是否和血月教开战。
毕竟...
他们都是白夜的残党！
夜墨和白悠悠混在一起的话，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的！
圣教，不，不仅仅是圣教，百教城之中的所有教会，包括血月教在内，是绝对不会允许十二年前的事情再次重现的！
这也是白悠悠唯一的限制。
她想要做什么都可以，甚至能够凭借自己的意愿，和其他的教会开战，但是唯有那件事情不能够做。
唯独不能够举行当初那个笼罩了整个百教城的，属于白夜教的超大型仪式。
除此之外，白悠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这是血月之神亲口允诺的事情。
哪怕像是现在这样，带着白夜的残党，现在还依旧是无教者的夜墨在街道上闲逛，也是可以的事情。
“夜墨同学，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踏入了属于血月教的店铺之中，白悠悠这边碰一下，那边看一下，主打的就是一个随意。
不过，这里是属于血月教的地盘，也没有人会对他们的圣女说些什么。
“想要的东西？没有。”
夜墨随意的扫视了一圈店内出售的商品，思索了片刻，回答了白悠悠的问题。
想要的东西？那是不存在的。
“欸~不仅仅是求生欲，夜墨同学什么欲望都没有呢~”
柔软的触感自背后传来，轻柔的声音流入了夜墨的耳中，近在咫尺的吐息轻吹着他的耳朵，让夜墨微微一愣。
不知道什么时候，白悠悠走到了他的身后，踮起脚尖，从身后抱住了夜墨。
“夜墨同学难道不想要吗？”
“和我一起，做这样那样的事情~”
“你真的，没有这样的欲望吗？”
充斥着诱惑的声音流入了夜墨的脑海之中，灵巧的香舌轻舔着他的耳垂，似乎是在说...
只要你愿意，就可以这样做！
如果换一个人的话，说不定真的会被诱惑呢~但是夜墨不会，他并没有这种欲望。
就像是之前，白悠悠对他的身体做了各种各样的事情，但是除了身体的自然反应以外，他没有产生任何的欲望。
“那么，悠悠大人想要吗？想要的话，要我陪你也可以。”
所以，面对白悠悠的诱惑，夜墨只是十分平静的反问了一句。
拥有欲望的人到底是谁呢？想要做出这种事情的人，究竟是夜墨，还是白悠悠？
“果然，夜墨同学是一个无聊的人呢~”
十分无趣的回答让白悠悠有些失望，放开了夜墨，她走到了他的面前，幽幽地看着他的双眼，轻声开口。
“那...想要去找吗？夜墨同学的妹妹。”
这大概是夜墨唯一的欲望，是他现在唯一想要去做的事情，但是这个欲望并不是什么特别大的欲望。
怎么说呢...
就像是如果能够找到的话，那自然是一件好事，但是如果找不到的话，那也没有什么关系。
没错，这个欲望，就算最后没有实现，夜墨也不会有丝毫的在意。
所以...
“顺其自然好了，总是会找到的。”
只要不死，总是能够找到的，不是吗？
“切~夜墨同学的欲望还真是淡薄呢，人要忠实于自己的欲望啊。”
“欲望是社会进步的第一动力哦。”
“但是，欲望也能够毁灭人类。”
顺着白悠悠的话语说下去，夜墨那双深邃而又空洞的黑色双瞳静静的注视着白悠悠，说出了欲望所会导致的后果。
“白夜教，就是因为欲望而毁灭的，不是吗？”
虽然具体的情况他不清楚，但是经过白悠悠的诉说，夜墨也稍微了解了一点十二年前的真相。
笼罩了整座百教城的超大型仪式，渴求着神明力量的人类，溢出的欲望终究还是毁灭了白夜教。
这就是夜墨推测出来的事情，白悠悠也没有反驳他。
“是哦，白夜教因为欲望而诞生，也因为欲望而灭亡。”
“食欲、金钱欲、求生欲...人类的欲望有很多，而有些时候...”
“个人的私欲会凌驾于大多数的欲望之上。”
“夜墨同学好奇吗？我的私欲。”
微笑着发出了询问，白悠悠伸出手，握住了夜墨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隐藏在人心之中的私欲，你...看的到吗？”
她心中的私欲，她所想要做的事情，她内心之中的想法...夜墨真的能够看到吗？
不能！
所有的一切，夜墨都看不到，但是...他没有去看的必要。
“看不到，但是...”
“伟大的悠悠大人会告诉我的，没错吧？”
夜墨的回答让白悠悠微微一愣，看着微笑着的少年，垂下眼帘，隐藏了眼中蕴含的感情。
“嗯，伟大的白悠悠大人会将一切都告诉你的，但...”
“不是现在。”
踮起脚尖，抬手，白悠悠轻揉着夜墨的脑袋，温柔的声音传到了夜墨的耳边。
“夜墨同学，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一切的真相的。”
“总有一天...绝对...”
究竟哪一个白悠悠...才是真正的她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