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M将剧本发到了每个人的手里,用平静温和的话语向邱漪清一行人讲诉着那个上世纪的故事。
顺应DM的指示,邱漪清浏览着第一幕。林处长被发现死在了卧室里,他死的时候,坐在椅子上,心脏上有一处刀口,血液染红了白色衬衣,也染红了地板。房间并不凌乱,物品井然有序,外面的人也没有听到打斗或者争吵的声音。房间甚至是锁上的,管家敲门半天无果后,发现门上锁了,担心客人出事,用钥匙开了门,发现人已经凉了。
别墅里的家庭医生对死者进行了简单的尸检,发现死者的手臂上有一个小小的针眼,在座的各位多多少少都看过一些侦探小说,推理电影,意识到林处长的死因恐怕是不是心脏中刀那么简单。
“好了,现在大家迎来了第一个问题,请找出林处长真正的死因。”DM是个圆脸小姑娘,笑眯眯地,但语气却带着一丝严肃,DM的身份是女探长的上司,负责统领全局。
所有人都知道,林处长的死和那个小针眼有关,但他们要找出证据。于是他们要进行搜证,眼睛被黑布遮上,玩家一个一个被到处去进行搜证。还好玩的不是恐怖本,不然那真的玩的是一个刺激。
黑色的布蒙上邱漪清双眼的那一刻,窒息感也随之涌上。没有一点光亮的感觉让邱漪清十分不舒服,她仿佛陷入一滩黑暗粘腻的沼泽之中,呼吸不得,动弹不得,后背若隐若现的产生了一点疼痛,可那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她下意识地扑腾着双臂,企图找到一点支撑,找到一点现实的触感。
DM发现了邱漪清的不对劲,温声问到:“小姐姐,没事吧,可以继续游戏吗。”
DM的话让邱漪清一瞬间抽离了那黑暗赋予她的恐惧,她强装镇定道:“我没事的,只是有点怕黑,小姐姐可要抓牢我哦~”明明是挑逗的话语,却带着一丝颤抖。邱漪清额头上涔出细密的冷汗,让她觉得更加粘腻,喉头开始发紧,胃部已经有些不适了,赶紧结束吧,不然她真的会失仪。
好在DM发现了邱漪清的不适,赶紧带他完成了搜证,邱漪清揣着两张卡回到了房间,猝不及防对上了林序安的视线,那双如一潭静水的眸子里满含担忧,那是在担心她吗。邱漪清有那么一瞬的失神,复杂的情愫涌上心头,不甘,羞耻,温暖等等,都在她的心头肆意横行。
她又变得冷漠,不再看林序安。林序安可不知道邱漪清这么多内心戏,他刚刚看到邱漪清的脸色不太对劲,突然变得苍白,嘴唇上的血色淡去,很不舒服的样子,邱漪清是他邀请的,她突然不舒服,他肯定会上心,所以等着邱漪清搜证回来,刚想询问邱漪清是不是不舒服,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呢!先被白了一眼!
林序安:?????
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又尴尬起来了,林序安是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又哪里惹到了邱漪清,明明刚刚讨论的时候还好好的。
三分钟不到,大家结束了搜证,好在大家运气不错,抽到了有关针管的线索卡,里面残留的药剂是一种毒药,毒发的特征和尸体呈现的病理反应一致,大家成功找出了林处长的死因。
接着,大家便是要找出凶手和杀人动机了。游戏氛围紧张刺激,大家也玩的入迷,可邱漪清明显不在状态,剧本有在分享,线索有在找,计策有在出,可林序安就是觉得邱漪清不太对劲,尤其是每次DM关灯的时候,邱漪清都会习惯性的握拳,眼神涣散,她好像很怕黑暗,那种突如其来的黑暗。
每次冒出来的npc没吓着邱漪清,可关灯却把邱漪清吓得够呛,喉头发紧,好像有一双手掐着她的脖子,后背火辣辣的,仿佛在什么地方擦伤过,可她明明不是“邱以清”啊。
不对,她不是“邱以清”了,可她还是邱泽和季洁的孩子,她凭什么认为换了个性别,她的过去就会好一点,真可笑。邱漪清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却被林序安看在眼里,她在笑什么?刚刚不是还沉着张脸吗?
林序安迷茫了。
夏小优敏锐地感觉到那两人不对劲了,林序安一直盯着邱漪清。难道序安喜欢小清?序安开窍了?夏小优疑惑。夏小优又注意到邱漪清的神色有点悲伤,突然有种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她喜爱的小画家被一个男人看上了,她心爱的小画家好像伤心了,她有点难过,盯着林序安但我眼神瞬间锐利了起来。
齐淇可不懂这些人心里的小九九,三个人突然掉线在那不知道思考着什么,他再直男也看得出气氛不对劲,但究竟不对劲在哪里他又不知道,只能硬着头皮把游戏玩下去。
三个人掉线了,只能靠着另外四个人头脑风暴,这场剧本杀足足玩了七个小时,结束时天都黑透了。明黄的路灯照亮了接到,蝉鸣应着风声,夏日的夜风风吹散了邱漪清最后一点恐惧。她又端起了那无可挑剔的笑容,感谢齐淇的邀请,甚至很友好地加了微信。
“齐淇和我回去就行,序安送小清吧,她一个女生不安全。”不知道他们住对门的夏小优主动提议道,这倒省了林序安安排。虽然很嫉妒林序安能和自己喜欢的小画家一起回去,但是作为一起和林序安长大的夏小优怎么看都觉得这俩肯定有点什么
好朋友疑似有了喜欢的人,这难道不能支持一下!哪怕是疑似。夏小优拎着一脸懵的齐淇快速离开现场。
看着离开的邱漪清,不禁感叹林序安和他的朋友们都是一群妙人啊,之前她怎么没发现夏小优这么有趣?她轻笑了一声,看向林序安:“走吧,学长,我们回家?”
又是那样虚伪的笑容,今天林序安才发现邱漪清的笑容总是这样,只浮在表面,笑意从来不曾到达眼底。
明明是笑着的,可他总觉得,这样的邱漪清像一朵快要凋零的玫瑰,在濒死之际,散发着最后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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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清:不是,你们一个个内心戏这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