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法边境军团驻地。
在送别了我和苏丽雅皇女之后，曲龙、卡特迪斯和震剑等人也带领猎魔人军团奔赴前线战区。
摩斯达、艾薇丝、复小诗和离小雪则留在多拉市。
随行人员之中有不少受到了达伦威尔蒙骗利用的人，而且他们的话颇具分量，诸如安多•克雷格会长和勒伯克勒伯克总督等等。有了他们的证明，才使负责边境防御的皮洛克将军在第一时间相信曲龙是受到了皇女的委托，并立刻交出了军队的指挥权。
想必是因为事态实在过于棘手才会如此痛快吧，轻轻松松就能摆平的事情，换成任何人都不愿意把功劳让给别人。
在世界末日即将到来的时候竟然还持有这样的心态！
接过全军指挥权的曲龙在第一时间开始进行部署，准备发动反攻战役。
没有任何人反对，其中既有想看看他究竟有多大能耐的心理，也暗暗抱着一丝看笑话的怨念。
被外来的陌生人任意差遣，换成是我的话也不可能完全心甘情愿。
……
部署完毕之后，反攻战斗立即打响。虽然整个防线长达上百公里，但是之前对于远程联络和指挥的问题却不需要担心。霍斯法人自由自己的方式，他们利用内核晶石制造了一种通讯用魔导器，虽然只能发出简单的信号但距离却可以传达很远；多部魔导器交叉布置的话甚至可以形成网络，再配以经过专门训练的联络操作员对简单的信号进行编码，就可以将命令以很快的速度传达到各个部队。
重型弩炮和投石机首先开火，大量装满了易燃物、毒药、爆炸物和加持了一定程度的魔法的弹丸在空中画出一道道抛物线飞向魔物军团的阵地。
这些远程攻击器械全部安装了拥有发射技能的魔物的内核晶石，所以射程和射速都被提高了不少，目视所及范围之内充斥着爆炸产生的火光。由于是全面开火，所以整个防线对面瞬间连成一片火海。
场面看起来非常壮观，不过被消灭的大多是低等级小型魔物，外层比盔甲还要坚固的大型魔物的损失却很小；对于高等级的魔物来说，普通的燃烧、爆炸、毒药和魔法更是只能造成很小的伤害甚至毫无作用。
远程火力能造成什么样的结果连霍斯法的军队中最普通的士兵都十分清楚，不但无法对魔物造成严重打击反而会激怒对方招致更为猛烈的反击。之前达伦威尔亲王为了增加威望而发动的几次小规模战斗中，也只是先发动袭扰然后将追击的小股魔物吸引到包围圈之后才动用了远程武器。
曲龙对于这一点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他既然敢激怒对方那么肯定已经想好了战术对策。
反攻开始后不久，对面的魔物军团一齐发出震动天地的怒吼；强烈的音效刺激着霍斯法士兵们的耳膜，服役多年的职业军人都开始拿不住手中的武器，从来没有见识过这般情景的民兵甚至因此连站也站不稳了。
震撼心理的攻击之后，位于阵线最前方的魔物踏过火海开始向着人类的防线拔足狂奔，后面的也逐一跟随，如同海啸一般发起全面进攻。
世界末日的景象，也不过如此吧。
面对这个阵势，曲龙面色平静地发出下一步指令。
所有的远程火力集中在三个指定的方向之上，射程达不到的立即停止发射。
收到指令的士兵和军官无不莫名其妙，虽然杀伤效果很有限，但是连这最后的重武器都停止使用的话真不敢相信防线还能支撑多长时间。
“该死，这个新来的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呀？”
“他会不会指挥战斗啊？不要连累我们！”
尽管人们都在发着牢骚和不满，但仍然服从了命令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
在曲龙将远程火力从全面开火转变为定点打击之后，魔物军团的阵列也被撕裂开了三个缺口。倒不是因为火力的猛烈，而是出于生物的本能避开阻碍便于继续前进而已。
这种本能反应，正是曲龙希望看到的！
“突击队开始进攻！”
随着命令的发出，由穿着芯片变成的护甲的卡特迪斯、震剑大叔和夜美分别率领的三只突击队向着敌人阵线的三个裂口开始发动突击。
每支突击队的人数为一百人，成员全都是精英级别的猎魔人！
前面我们曾经提到过造成魔物发动军团级入侵的常规原因，低等级魔物出于本能跟随最高级魔物行动。虽然这次事件是人为造成的，但是黑暗一方似乎对魔物的控制并不是那么得心应手；所以曲龙进行了一个大胆的假设：敌人先是挑选出合适的对象，然后将其强化成接近将军级魔物的水平并通过控制强化魔物的行动来达到引发军团级入侵的目的。只是这种方式的弱点很明显，军团不能连续不断地发动进攻；每次攻击过后，强化魔物都要经过几天的休眠才能恢复行动。
事实证明，他的判断是正确的。
由于强化魔物的能量强度远远超过其他魔物，所以信号特征极其明显，对于翔光来说就算身处几千公里之外都能一下找到它们的位置。
统御先头部队的强化魔物一共有三只，均匀地分布在军团的中部位置。
我想这时有人一定会问：“既然翔光可以轻松找到强化魔物的精确位置，为什么马上将它们干掉呢？依靠突击队的话，即使成员全都是精英猎魔人也会付出较大的伤亡吧？”
曲龙想通过一战确立威信，这个目的不可能没有，但是只占了一半。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翔光必须时刻注意不能确定是否被完全消灭或者另有其人的隐藏者的动向。
虽然现在还不能得心应手地控制魔物军团，可是一旦对方引导最终存在的力量进入这个世界的话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因此，当这种迹象出现的时候翔光必须集中全力进行干扰，阻止混乱的力量完全控制所有的魔物。
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他在关注黑暗能量出现异动的同时还要特别注意远在上千公里之外的我。
这种方式到底可以持续多久呢？出现了这个情况之后敌人也会采取其他的应对手段吧？就算维持这个局面，难道要一直持续到消灭所有的魔物为止？
同伴们的心中充满了疑问，但是他们相信曲龙一定有办法解决这些问题。
每个人只要完成自己的任务就好。
……
当突击队攻入敌阵缺口之后，远程火力开始向队伍突进路线的两翼转移，使他们的注意力可以集中在正面，保证进攻的速度。
三只突击队中，以卡特迪斯队的攻势最为迅猛。或者说，完全是卡特迪斯一个人的战斗。
少年一边打开推进器在地面上高速滑行前进一边用双臂的光束枪来回扫射，像收割麦子一样将魔物成片击倒，如同利刃一般在敌群之中杀开一条血路。
相比之下，随行的精英猎魔人几乎成了观众，只能将目标锁定在零星的漏网之鱼和从侧翼的掩护火力之中突入的落单魔物身上。
数名精英猎魔人群殴一只魔物，结果会怎样真是一点悬念都没有。
毕竟穿上了芯片的护甲模式，就连如同白纸一般虚弱的曲龙都可以获得一流的战斗力。
凭借着装备的绝对优势，卡特迪斯一口气突破到本队前进方向上的强化魔物面前：“去死吧！”
右臂的装甲化为刀锋，直刺魔物体内的内核晶石……
一声哀嚎过后，身形巨大的魔物瞬间化为灰烬。
随着第一支强化魔物被消灭，敌军阵线的整个中部区域完全陷入瘫痪状态，失去了‘指挥’的魔物们只能停留在原地徘徊。
相对于卡特迪斯的中路，其余两只突击队的进攻速度可是差了一大截，虽然同样保持推进的态势但还远远达不到摧枯拉朽的程度。
对于这种情况，不用曲龙提醒，卡特迪斯自己就已经考虑到了。
少年在击杀了自己的目标之后，迅速将护甲转换成武器模式，首先将目标锁定在左路震剑大叔前方的强化魔物身上。
芯片不但攻防能力一流，对远距离目标的精确锁定能力也不输给本体，虽然相隔几十公里之遥，仍然只用了一击就将魔物的内核晶石彻底粉碎。
左翼阵线也像中路一样瘫痪了。
解决了震剑那边，卡特迪斯迅速调转枪口以同样的方式消灭了夜美的目标，也就是最后一只强化魔物。
至此，侵入霍斯法境内的魔物军团先头部队完全陷入瘫痪状态。
“全军出击！”时刻关注整个战场形势进展的曲龙立刻下达总攻的命令。
霍斯法的士兵们之前面对魔物军团排山倒海般的攻势几乎沦落到神经崩溃的地步，当看到敌军停止行动的那一刻全部惊呆了，直到曲龙发出攻击命令之后过了好一会才明白当前的状况。
随着此起彼伏的呐喊声，瞬间恢复了士气的霍斯法军队开始了全面反攻。
失去了指挥中枢的魔物再也无法形成有组织的行动，而人类士兵也因此可以将它们分割包围，逐一歼灭。
只用了不到一天时间，侵入霍斯法境内的上万只魔物被尽数消灭，被占领的土地也全部夺回。这样辉煌的战果，在霍斯法的历史上前所未有！
至此，所有霍斯法人对曲龙再也没有一丝怀疑。
……
首战大获成功，霍斯法军队乘着胜利将阵线推进至边境裂谷一带。
他们一边等待着国内的援军一边修筑工事，准备迎接下一轮的战斗；因为在反击战中大获全胜，霍斯法人的损失微乎其微，所以他们已经对曲龙产生了近似于迷信的崇拜心理。
要知道即使是在以往的小规模入侵之中，魔物和人类的损失对比最少也是一比十；而在历次军团级入侵之中，大半个国家都会化为焦土。可以想象得到，这次胜利带来的希望是多么强烈。
现在，人们都乐观地认为彻底消灭魔物的日子已经指日可待。
头脑清醒的曲龙十分清楚：这个世界胜利是肯定的，彻底消灭魔物也是肯定的，但霍斯法会付出相当的代价更是肯定的。
他能做到的就是尽量让这个代价变得更小一些。
……
抵达边境的第一时间，在震剑大叔、夜美、翔光和卡特迪斯的护卫下，曲龙来到前线观察敌情。站在一处只有十几米高的地方俯瞰平坦的谷底，视野所及之处全是魔物的身影，已经达到了接踵摩肩的密集程度。
它们此时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一旦幕后的控制者发出进攻命令就会给霍斯法带来地狱般的考验。
“可以计算出敌人的数量吗？”曲龙问翔光。
“裂谷之中有十万只，对面的森林里面数量还要多出十几倍，目前还没有发现强化型魔物的踪迹。”
“我知道了，看来隐藏者已经制造出了比将军级更强大的帝王级魔物，可以直接统御所有的下级魔物呢。”
“如果存在那种东西的话，应该逃不出翔光的侦测吧。”卡特迪斯提出质疑。
“现在拿出来马上就会被我们一击歼灭的，敌人制造出帝王级魔物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才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如果我是隐藏者的话，就会把王牌藏在异空间里面，等翔光离开以后再拿出来。”曲龙轻易反驳了回去：“让最后一块碎片觉醒，同时再令茜露露陷入困境以便将翔光从这里调离，最后发动全面入侵，敌人的每一步阴谋我们即使能想到也不得不主动配合。”
翔光在听了这番话之后忍不住向谷底扫过一道聚能光束，近千只魔物瞬间化为灰烬。
这个计划曲龙事先早已对我们两个讲明，可是一想到我会深陷困境，他还是不由自主地产生了想要暴走的冲动。
好感动啊！
“你说了这么多把我都给整糊涂了，你的推测也改变了好几次，敌人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啊？”震剑大叔握住自己的下巴，问道。
“因为我们对最终存在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随时修正推测结果很正常。”曲龙无奈地耸了耸肩：“最终目的早就实现了，其余的次要目标能完成多少是多少，隐藏者现在肯定是这么想的。”
“已经实现了？”
“没错，就是找到守护者遗族，也就是茜露露；最后一块碎片的觉醒也是必然，因为我们也不可能让它留在这个世界成为隐患。至于毁灭世界或者制造混乱什么的，能实现哪个就是哪个，实在不行放弃也无所谓。”
“要是这样的话，一旦翔光离开前线就没有人可以阻止魔物军团了吧？毕竟芯片只能发射一次经天虹，不回到本体补充能量就无法继续使用。”
“霍斯法的军队将付出惨重的伤亡甚至全军覆没这是必然的，但这个世界是否会被毁灭就要看他的了。”曲龙说完，拍了拍卡特迪斯的肩膀：“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吗？霍斯法的存亡可都得看你的了。”
“我明白。”少年远远地望着对面：“塞罗最后的愿望希望我能好好活下去，所以，我一定不会让魔物军团毁灭霍斯法！”
那天曲龙在和我聊过以后又特地去找卡特迪斯交谈了一番，两个人到底说了什么我并不知道，既然他把这边的重任放在少年的身上那么身为同伴的我们也绝对不会怀疑。
不过，他们俩到底都说了些什么我真的很想知道啊！
……
就在曲龙等人准备继续沿着边境线进行巡视的时候，翔光突然变形成飞行器模式，向着霍斯法皇都的方向疾速飞去。连零点一秒的时间都不到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炸雷般的音爆声回荡在四周。
事情来得很突然，虽然震剑大叔和夜美不知道详细情况，但也大致能猜得到发生了什么情况。
此时正是我被苏丽雅的‘荆棘之眠’困在自己的潜意识之中的时候，在我和翔光之间早已形成了深深的羁绊，即使被分隔在不同的世界都可以感应到彼此。
他曾经说过，不管形势多么严峻，只要感到出现意外就会马上赶到我的身边。
一定会的。
……
“已经开始了啊。”曲龙默默地望着翔光离去的方向：“茜露露，看来又得对你说抱歉了啊。”
仰望了许久，旁人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那么，接下来就该轮到我出击了吧。”卡特迪斯将曲龙从对我的歉意之中拉回现实。
时间已经不多了。
“是啊，这边就将交给你了。”
少年穿上护甲，启动推进器向着魔物森林深处飞去。曲龙并没有明确告诉他具体的方位，只是说敌人会主动现身的。
既然如此，卡特迪斯便放心大胆地在深林之中任意穿梭，接连不断地射出致命的光束。
魔物被击杀时的惨叫声响彻天际，引发的骚乱震动着整个森林。
……
“你为什么认为这个少年是霍斯法存亡的关键呢？”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震剑大叔认为可以公布答案了。
“因为不好判断，所以我做了一个假设。”曲龙露出狡黠的微笑：“也许最后一个碎片的宿主并不是苏丽雅皇女，而是卡特迪斯。”
“什么？”
“在看到他斩开机械章鱼的能量防护层的时候我就产生怀疑了，为什么灭魔之力没有和黑暗能量产生激烈反应而只是令其会避开呢？后来又看到隐藏者特意将卡特迪斯唯一的同伴塞罗娅改造成领队的机体，我就更加确信这些全都是针对他而做的。”
“没准这是敌人为了摧毁他的意志使其不再构成威胁也说不定，毕竟以前的黑暗源碎片也是选择在意志层面攻击茜露露为主要手段。而且在遇到卡特迪斯的时候翔光已经证实了灭魔之力是光明属性，怎么可能是黑暗源碎片呢？”
“是啊，按常理说的确是这样。但是我在和翔光讨论光明与黑暗的时候曾经想过，光明和黑暗既然相互对立为什么又会同时存在？在某些特定的条件之下，也许黑暗和光明可以相互转换。”
“这……可能吗？”
“我也不知道，所以才进行假设嘛。不过隐藏者之所以不能自如控制所有魔物正是因为内核晶石里面的能量属于不完全黑暗属性的混乱力量，也就是光明和黑暗发生激烈战斗后的碎片产生的新力量；相比较而言，带有光明属性卡特迪斯的灭魔之力反而和真正的黑暗力量产生了微弱的共鸣。既然可以产生混乱，难道就不能相互转换吗？也正是因为不能确定，我才让茜露露护送苏丽雅返回皇都，故意给敌人制造机会。”
“你真是比萨洛更加欠揍啊，只不过不会被人找到行动的理由。”夜美面带凶光，向曲龙露出锋利的血牙。
“假如卡特迪斯真的是最后一块碎片的话，觉醒之后我们又该如何应对呢？”震剑大叔继续问道。
“那个时候翔光和茜露露也该回来了。”曲龙将目光再次转向谷底：“现在，我们要考虑的是该如何拖延魔物军团。”
没有了我和翔光，到底可以争取多长时间呢？
……
当曲龙看着下面的时候，数量众多、形态千奇百怪的魔物们也同时抬起头，双方的目光正好交织在一起。
“这就开始了啊。”
“嗷嗷嗷嗷！”
整个魔物军团同时发出的吼叫声震动着大地，正在修筑防御工事的人们面对突如其来的异变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
“全军立即后撤！”在被震剑和夜美高速带离前线的同时，曲龙也于第一时间发出撤退命令。
面对敌人的全面进攻，连工事基础都没有打好的前线肯定是防守不住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撤到后方重新组织阵线。
这是一般人都会想到的做法，可是真的来得及吗？
由于两军的间隔可以称得上是面对面的距离，在命令发出的那一刻魔物军团的先头部队就已经越过边境，和霍斯法的军队展开了混战。
或者说，是一边倒的屠杀。
有的人被巨大的牙齿嚼成稀烂、有人被整个踩扁、还有人被撕成碎片……被烧死、毒死、被冻成冰块然后碎裂、或者被腐蚀性液体侵蚀……人们被魔物杀死的方式各不相同，但毫无例外都是不成人型。
面对这种情况，已经精神错乱的霍斯法士兵不要说坚持战斗，甚至连逃跑的力量都没有了；大多数人早已放弃了希望，只留在原地等待死神降临。就算还有得动的，跑出去没几步就会被魔物追上，相比较来说那些先一步得到解脱的人反而算是幸运。
地狱中的场景，正在人间上演。
……
抵达边境的部队不到一个小时就全军覆没，整整十五万生灵成为魔物军团的美餐。不过他们的牺牲还是给后面预备部队争取到了时间，当魔物们继续向霍斯法境内深入的时候二十万人类军队和近十万猎魔人已经在旷野上摆出了迎击阵型。
来不及构建任何防御工事，不过在魔物军团面前就算是有坚固的要塞带来的优势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吧。
根据前方部队的情况来看，后备部队应该可以支撑三个小时。
“差不多足够了。”曲龙一边平静地喝着果汁一边注视着前方，魔物军团推进时激起的尘土正在迅速逼近。
他还没有冷血到面对几十万人的生死而无所谓的程度，不过曲龙的信条是：军人为保护自己的人民而死是最起码的职业道德，所以就算耗尽霍斯法军队最后一滴血也会毫不犹豫。
“如果卡特迪斯真的是最后一块碎片的话，刚才的刺激已经足够让其觉醒了，再有三个小时茜露露那边也应该没事了。”
“你早就设计好了的吧？因此才利用刚刚建立的威信让那些士兵推进到边境一带。”震剑大叔在一旁揶揄：“故意让他们成为隐藏者唤醒最后一块碎片的祭品。”
“我也不愿意啊，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霍斯法就会付出更加惨重的代价。”
我们大家很少忧虑的同时，曲龙可是承担了很大的心理压力。
“翔光赶到皇都应该快两个小时了吧？”曲龙转过头，回望皇都方向：“也不知道茜露露现在怎么样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