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当着这么多人说吗？”
寒离试探性地问了问冷面胜冰霜的精卫。
“关于旅狐大人的事项是机密，所以我早就用幻想力构筑了屏障，她们看不见我们，也听不见我们的谈话。”
精卫用眼神示意寒离看看周围。
寒离还是第一次处于其他魔法少女构筑的屏障内，他向四周好奇地看去，只见除了他和精卫站着的一隅之地，旁边的景象都像不断吹大的泡泡一样，扭曲着膨胀着，慢慢离二人远去。
外面，似乎正与玄雀争论的顾清，在这膨胀中面容显得更加诡异凶恶，看得寒离头晕目眩。
“闭上眼睛，别多看，周围的信息人脑是处理不过来的。”
寒离对精卫的建议从善如流，赶紧闭上了眼睛。
“很好。”精卫面色没有变化，寒离却从这两个字中听出了欣慰的味道。
他总感觉这个素未谋面的SS级魔法少女身上有一种鲜明的特质，同他之前遇见过的魔法少女都不一样。
“精卫大人，如果旅狐，大人的事情是机密的话，我等下是不是会被消除记忆啊？”
面对SS级魔法少女，寒离自认为作为普通公民喊一声大人不算丢人。
“你想多了，总部倒是有类似能力的魔法少女，但我个人判断，不应该对你实施任何措施。”
“为什么？”
“因为你很特别。”
特别！？果然刚刚上厕所的时候暴露了吗？
“诶，是吗，我都不知道...”
寒离故作糊涂地挠挠头。
“十年前，旅狐大人离开总部后，联盟各地都有和她相关的目击报告，但是，旅狐大人从来没有和普通人或者魔法少女透露过她的出走，更何况你给出的报告里还出现了一个从未出现过的名字。”
“林荼？”
“没错，”精卫颔首，“也就是升维世界的首脑，那些邪教信徒口中的先知。”
“升维世界...”寒离低声喃喃。
“你的那份报告被情报科研判后，许多事情都解释得通了，比如，为何那位从不掩盖自己行踪的先知，总是能从各地管理局布置的抓捕行动中逃出生天。”
“以前，升维世界不过是癣疥之疾，总部那边没把这一异常当回事，只觉得是他们不过是滑溜一点的泥鳅，现在想想，有旅狐大人的能力，无论布下怎样的天罗地网，对他们来说，想要逃脱确实易如反掌。”
精卫陈述着，突然话锋一转，“所以，特殊的少年，你知道旅狐大人为什么会和你透露这个情报吗？”
“不知道。”
寒离是真不知道，连相关的猜测都没有。
“干脆的回答，好了，接下来就由你来一字一句地复述吧。”
“诶，就这样吗，我的供词就成立啦？”寒离有点错愕，这么高级别的机密，按理来说，就算不对他用什么魔法少女的特殊能力测谎，好歹也多问几句嘛。
“你的心跳和体液分泌频率都没有异常，身上也没有被幻想力动过手脚的迹象，我相信你没有说谎。”
虽然要求屡次被打断，精卫却没有生气，而是耐心地给寒离解释了一番。
“和你同行的另一名魔法少女不应该是专精于审问的特殊能力者吗？”
“呼，玄雀只是擅自跟过来凑热闹的。”
“诶，那你们是从天京来的吗？哇，那可不得了啊，上万里的路程一口气飞过来的吗？”
“...话痨的少年，玄雀虽然专精于破坏，但我觉得也不是不可以让她来问你。”
豁，竟然把这冰山一样的魔法少女说得冒火气了，爷真了不起。
“私密马赛，我立刻如实交代。”
寒离见势不妙，立刻滑跪，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剪辑过的实话统统倾泻了出来。
“......就是这样，除了旅狐大人自己透露的信息，从头到尾我只回答了旅狐大人的问路请求。”
寒离信誓旦旦道。
“第一个碰见的人，随意提问，林荼禁止，不对，不诚实的少年，你还隐瞒了什么细节吧。”
闭着眼睛的寒离，此刻都能感受到精卫具现化一般的锐利目光。
看来对方是不把他底裤扒光不罢休了。
“好吧，作为问路的报酬，其实旅狐大人还送了我一件礼物。”
“嗯，我知道，你刚刚出去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
精卫方才救人的时候，就远远的从寒离这个询问目标身上感应到了旅狐的幻想力气息。
她见寒离终于老实交代，也不再废话，亲自动手翻出了藏在他上衣口袋里的物品。
寒离则全身紧绷，全程一动不动。
嗯？等等，胖次？两条？
看着手中的私人物品，精卫陷入了许久未曾有过的混乱中。
独立空间内的空气逐渐凝固。
“精卫大人，那条纯棉的就是旅狐大人送我的......”
寒离率先绷不住，视死如归地开口了。
“...这是幻想力构成的，我当然清楚！”精卫的脸上终于起了波澜，“问题是，你为什么会有两条，不对，旅狐姐为什么会给你这种东西啊！”
“我不知道！”寒离高声疾呼。
“你说谎了。”精卫冷冷地盯着他。
“好吧。”寒离放弃挣扎，艰难地交代了早上戏剧性的一幕，并再三重申他绝对不是有意而为。
“开什么玩笑，旅狐姐会...”
从精卫低沉的喘气声中，寒离明白了一件事，原来SS级魔法少女也会破防。
过了一会儿，精卫重新恢复平静，将白笙的胖次放回寒离的口袋后，指着寒离的心口说道：“你，不准把这件事说出去，明白吗？”
“明白明白。”
“旅狐大人的私人物品由我回收，有意见吗？”
“呃，我可以说有吗？”
精卫似乎又变回了寒离刚才熟悉的平易近人又好说话的样子，淡淡回答道：“可以。”
“那么，关于这个旅狐大人私人物品的来历，我希望精卫大人你可以帮我和我的朋友解释一下。”
“可，我会和她们说清楚你只是一个会打听魔法少女内裤颜色的单纯好色少年。”
“......”寒离闻言，心底燃起了叛逆之火，又加码道：“我还有个小小的请求。”
“讲。”
“精卫大人，因为这个私人物品，我不仅被同伴唾弃，还差点吃了电棍，你看，我这精神损失是不是......”
寒离闭着眼，手上没闲着，比着大家都懂的手势。
“嗯，合情合理。”
“多谢精卫大人！我也不多要...嗯？这是什么？”
眼前一片漆黑的寒离只感觉手上多了点什么光滑的东西。
手感丝丝滑滑的，好像还很紧致。
......
够了啊！三回啊三回！没完了是吧！
寒离怒气攻心，猛地睁开眼，发现手上拿着的正是一件纯黑的四角内裤。
再朝精卫的大腿一看，果然是一样的款式。
诶，一样的？
“怎么样，满意吧好色少年，”精卫的脸上竟破天荒地露出哂笑，“那也是我刚刚脱下来的哦。”
“嘁，用幻想力重构了吗。”
“没错，不过那也是货真价实的SS级魔法少女的贴身衣物，以物易物，很公平。”
精卫平淡解释着，却没从寒离脸上看到一点满足或欣喜的意思。
“你不满意？”精卫拍了拍自身改良旗袍下露出的一小块胯部区域，“刚刚它可是在这里哦。”
“哦，”寒离脸上满是索然无味的神情，他把四角内裤递到精卫面前，淡淡地问道：“你还要吗？”
精卫：？
“你，你嫌弃我的内裤！？”
“不，你不懂，”寒离看着手里的内裤叹气，“在它失去联想价值的那一刻，它就一文不值了。”
“...我确实不能理解。”
精卫的拳头硬了，她再度破防，恶狠狠地捏着寒离的右臂说道：“不过我知道你要是敢随便丢了，我就会折断你的手。”
迫于武力，寒离满脸不情愿的把手伸了回去，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精卫的内裤随后放到了外衣外面的口袋里。
“你个混蛋！”
下一秒，独立空间碎裂，寒离狼狈地跌坐在位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