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惊叫过后，林沐吓醒了，浑身都是汗水，粘乎乎的。
按着剧烈发痛的头颅，直到稍微缓解。
一看外界，天还才微微亮，鸟儿还在欢乐的叫着，太阳也才刚刚升起。
背微微的靠在了墙上，林沐擦了下冷汗，一脸生无可恋。
此时的她仍旧有些心悸。
自从殿试之后她已经基本没有睡过哪怕一个好觉了。
不是因为殿试没考好，而是因为梦境。连续三天心神不宁，她常常会梦到那一道视线以及各种恐怖的画面。
像是这次，她梦到了一片虚无，自己在之中游荡。
然后面前有光幕，无数和她有关联的人在数个光幕中飘着。
她们一起看着自己，隔着光幕看向自己，然后支离破碎。
之中甚至包括前世的那些人，以及很多叫不上名字的人。
她想挽留却什么都留不住，像是被困在了那片黑暗，只能在那里看着世界发展。
她甚至无法做到不看这些画面，闭上眼睛脑海中也是那些事物。
没有见血，只是破碎，但同样的感觉很不好。
在梦里，一个看不清脸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世界疯狂的屠戮。
背景音乐也有，很离谱，是很癫狂的笑声与风的声音。
无数的人支离破碎。
而白祁是最后破碎的，她对于这个印象很深，她甚至记得白祁和这个人有关联，但也就只记得这个了。
而在白祁破碎后，她就被惊醒了。
在此之前，她能很清晰的感知到自己在做梦，但偏偏触感和各个方面都十分真实，并且醒不来。
——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已经经历了类似的三次了。
以至于每天起床都是被惊醒的。
具体的画面和情节之类也都记不清，在撕裂的疼痛过后就只剩下了大概的印象。
一开始她把这些当真了，哭着喊着嘶声竭力的向前伸手，却又被一道黑暗抓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东西消亡。
醒来时枕边都湿了一大片，小燕子也在床边担心无比。
记得当时小燕子还以为是因为担心殿试没考好，还安慰了她好久，而她只是按着脑袋缓解撕裂的疼痛，其他的完全没有感觉，连自己在哭都不知道。
当时真的好痛啊，她都不想经历第二次。
所幸后面两次的疼痛有所减缓，还没生理期疼。
倒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虽然因为她体质的原因，生理期也是疼的死去活来的就对了。
说来倒也幸运，除非真的刻骨铭心的事情，其他的事情经历她往往是个大心脏。
这件事实上没有发生的事在当时被她很快的抛之脑后。
但是经历了很多次后，现在就不行了。
这种事情有一个学名，叫做“重复记忆法”。
还好不是真实发生的，倒是麻痹了神经。
如果是真实发生，她说不清楚自己会怎么样。
小燕子有些担心的端着一碗红糖水进来，有些担心：
“少爷，你又做噩梦了吗？”
轻微点了点头，接过小燕子手中的红糖水，缓缓喝下。
很甜。
这种甜味缓解了一些头疼和身体的虚弱。
嗯……她昨天生理期。
也就是双重苦痛。
不仅仅这两层苦痛，与此同时还很难受。
古代没有什么类似于卫生巾的东西，都是布条包草木灰或者其他的什么，用着和卫生巾比怎么样她肯定不知道，但说实话确实难受。
真的是十分的别扭，要是可以她肯定会去发明卫生巾之类的东西，可惜她没见过，也不知道原理。
但所幸体质有所改善，没先前那么疼了。
只是这梦还是让她有些许发狂。
虽然不是真实的，但真的让她很难受啊喂。
今天是第三天，她也做了三次噩梦了。
林沐叹了一口气，望向了窗外美丽的朝霞。
说来她也算见过凌晨四时的太阳了，以后商业投资真成功了，和别人炫耀也好说些什么“你见过京都凌晨四点的太阳吗”之类的话了。
脑海中突然浮现了这些奇怪的想法，思维瞬间就歪了。
算了，反正不是真实的事情。
这么想着，这件事竟是真让她抛到了脑后，当真是神奇的大心脏。
不过倒也不是无缘无故，毕竟今天便是放榜的日子。
她还是很好奇的，她能考到个什么位置。
没有期望考到什么好位置，这次的本来写的就不好，能上榜就是万事大吉。
像是白祁在原文中，虽然是省试状元，但殿试因为皇上不认可。也没太高名次。
所以到也没抱有太大希望，只求上榜就行。
强打起精神站起了身，小燕子有些小心的搀扶着。
用的自然是林月的身份，她倒是想用林沐的，可是生理期加上头疼，一直维持林沐原本那样太难受了。
再加上心情不好，她还想在外面走走，当然是不能用林沐的身份。
和小燕子一并前往了放榜的地方。
金榜题名自古以来就是文人们的一大浪漫。
林沐从前是很憧憬的，只不过自从乡试那几天的小黑屋经历，就不憧憬了，一平米的小房间，还要在里面过夜，谁住谁知道。
只不过现在已经经历完了，好奇心和类似于希望的心情自然也就又回来了。
早早地到了放榜的地点。
人挤人的，围了一大圈。
说起来这次的人多得离谱，像是白祁那次同样是殿试，林沐当时去看就没那么多人，甚至她这次的省试，都没有过这么多的人，可以说是堵的水泄不通。
事先说明，林沐去看绝对不是担心白祁像原著中那样殿试考砸然后不被认可。
说回当下，当前的情况不容乐观。
林沐和小燕子她们俩人一个身体虚弱，体型有些娇小，一个是本来体力就不行，自然是挤不进去。
再加上这个时代对于女性有那么一些偏见，虽然没有林沐前世时的古代那么大但也有很多。
因此，就更挤不进去了。
没有办法，只能在外围等着。
等了好半天，一直没见人群有所退散，让林沐有些奇怪，但也没太大的问题。
所幸救星来了。
远处白祁走了过来。
“小燕子，林月？”
林沐没在意白祁为什么会来，她更关注其他方面。
因为她看见对方胸前的玉佩闪出一个白色光团，飞入了她的脑海。
绝对没看错，就是从玉佩里出来的。
光团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林沐甚至有些来不及反应。
光团的进入只是让她觉得脑海中有些许清凉，有种奇怪的感觉。
有些震惊的看了看白祁，对方似乎没有一点察觉到这个白色光团。
再看看周围，也没有任何人察觉。
错觉吗？
不对不对，脑海中的感觉做不了假。
那是什么？
白祁应该会知道……吧？
亦或者和梦境有关吗？
一时间想了很多，但又感觉很不对。
尝试着问了问系统，对方果然没给出任何答复，不愧是人工智障，除了主角一律啥都不知道。
等会让小燕子问问白祁吧，毕竟是对方母亲传下来的玉佩，虽然原文中没出现过，但有一说一现在对方确实很重视这个东西，大约可能是知道的吧。
希望如此。
之所以要传话，是因为这件事明显不是能拿到明面上说的，真要能说的话对方早就说了。
只是毕竟又要指使小燕子做事了，她打算给她买点小零食和其他礼物回馈一下之类。
想着这些买什么和等会让小燕子传的话，倒是没注意小燕子和林沐已经聊上了，而她就在一旁思考着，很像发呆，便是被突然从眼前出现的白祁吓了一跳。
对方在她眼前挥了挥手，还是那个笑容，只不过这次保持着礼貌的距离。
随口和对方打了下招呼，说了几句话，有些应付的回答了对方一些问题。
林沐回过神。
现在想办法远离男主，然后去看榜这件事更要紧。
系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发布一个任务之类。
懒得再去在意那么多，她很明白，如果白祁希望她知道她自然会知道。
而不是现在在这里玩这种把戏。
要么就是私底下告诉她，要么是想装傻瞒着他，要么就是真的不知道。
无论哪一种都不是现在能知道的。
更何况现在看上去不知道的因素应该要更多一点。
不过还是要让人问问的。
正想着的时候，系统果然又发了任务。
下意识一颤，又缓过神。
得了，也没有离开的必要了。
没办法，她看向任务。
【系统任务：
检测到男主白祁在现场观望，意在搜寻宿主的考试成绩。
请用自己的成绩嘲讽白祁，打对方的脸
奖励：未知
惩罚：未知
时限：一个时辰
当前完成情况：未完成。
倒计时：1；59；32】
看完了任务，林沐深吸一口气。
关注重点：用自己的成绩打脸白祁。
什么迷惑任务？一句话能让她懵圈三次。
首先为什么要打脸她还不知道，对方也没有嘲讽她之类。
更何况嘲讽对方，她有这个资格吗？
就算是原著，对方也是个省试状元，虽然殿试因为答案不得圣心，但也过了呀？
现在更是三元及第。
嘲讽个什么啊。
虽然知道系统大多数情况是按照原著来的，但是她这次不是考砸了吗？
原文中也没有这个情节，因为原文林沐这个时候还没考进士，而白祁此时也已经前往了北疆戍边。
所以并没有参照物。
一脸黑线的想着等下的对策。
顺便跟着白祁挤了进去。
白祁在此地到算是有些威望，在民间也是流传甚广。
大家便是自发的给对方让了让。
她们是被白祁带着跟着的，所以倒也没人说些什么。
说来也怪，途中时不时能听见有人发出疑问。
说是这个林沐怎么怎么样的话，时常能听到她的名字，倒是让她有些诧异。
难不成她落榜了？又要被说了？但这些话听起来好像是夸她的，不对吧？
她甚至听到了有人在宣传她，夸奖和褒扬都有。
虽然说有点听不清但绝对不是骂她的。
甚至还有关于她去北疆的事，这里的人们居然都知道了，甚至还在讨论。
这个倒是在他的意料之内，毕竟皇帝亲自下的圣旨，总会有人知道的，甚至很有可能已经在朝廷上说过。
不过想象中的那些说德不配位的声音倒是没有传来，反而多为褒奖，说她有责任心，爱国，还有很多。
林沐不由得有些疑惑，仔细的思考起来。
不对吧，她帮别人的事情也没透露出去太多呀，搞类似于赈灾的活用的都是爷爷的名头，私底下的那些事更是说自称“雷锋”或者“白祁”。
那些善名也仅仅是因为她作为穿越者不怎么喜欢仗势凌人和干类似纨绔子弟的事情，同时还被她爷爷营销的结果。
接近但不了解她的人都说她不好，但这个名声也没有传出去过，现在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夸她议论她？
虽然说被议论这件事，作为林家的唯一后代她早就习惯了，但听夸她的还是第一次。
带着疑惑，差不多走到榜前，细细的从下到上查看了自己的名次，
倒数第一……不是。
倒数第二……不是。
就这样从下往上看，一直找不到自己，本以为她这个省试的探花要殿试不过成不了进士闹大笑话。
忘却了刚刚夸她的声音，觉得又会被说些这个人要是没有她爷爷什么也不是亦或者是什么德不配位的话。
下意识的，她甚至想好了怎么应对那些嘲讽的声音。
直到听见小燕子的欢呼，然后被对方抱住，而她刚好看到了最上方，看到她名字的一刹那，关于系统和周围人讨论的疑问都解开了。
林沐瞳孔微缩，有点震惊，十分的不解。
她林沐怎么会是状元啊？！！！
这个世界仿佛哪里出了问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