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箫视角)
“那我就开门见山的问了,你是不是还喜欢我,作为恋爱对象的那种。”
就在说出口的一瞬间,房间里的温度似乎骤然间提高了好几度。尽管空调还设定着二十三度,但坐在沙发上的我依旧觉得有些闷热。
大概是我自己说出这句话后有些羞愧难当吧。
江笙雪只是低着头并没有立刻给我回答。偌大的客厅里静的可怕,就如同我空荡荡的内心一般。
如果说客厅的装饰物就是那些华丽的家具的话,我那小小的心脏里面就是藏满了我和她在一起的回忆,只不过我一直不敢面对罢了。
但也只限今天,我已经受够了这种心情,看着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人擦肩而过不敢和她搭话,也找不到自己的地位和理由。
只不过,人,总是要跨出第一步的。
止步不前失去的东西也会越来越多,不愿意面对,不愿意承认,前方的道路究竟是什么样你也不会知道。
哪怕是万丈深渊,我也决定义无反顾的扑身向前。
这种思念着却又不敢靠近的感情对我来说实在是太痛苦了。
墙上的挂钟在这寂静的房间内发出“滴答滴答”不耐烦的声音。
就如同我心脏不安的躁动一般,在我胸腔中如同战鼓一般嘭嘭作响。
像这种表白我曾经对她做了很多次,结果她都找了借口故意转移话题,或者是一笔带过。而这次,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但不一样的到底在什么地方我也不太明白。
短短几个月发生了这么多事不禁让我有些头大,也许是被自己隐藏的感情所鼓动的原因,近些日子我一直感到甚是烦躁,特别是她故意避开我但又在暗处偷偷保护着我,而我却无法为她做什么的时候,心脏总在隐隐作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我的内心也是如同被猫爪挠过一样让我有些着急竟下意识的朝她望过去,想要看看这么久过去了她是什么反应,只不过她那秀丽的黑色长发从肩上滑落遮盖住了她的双颊,让我看不到她此时的表情。
这个问题竟让她这么为难吗?
“那个……对不起因为我一时冲动恐怕说了很失礼的话,那个还请不要介意。我没打招呼就这么冒失的过来,我这就……”
人的耐心是有限的,尽管她在我心目中我可以给她无限的时间去考虑去思量,但在如此高压之下,羞愧与伤感如同潮水一般向我袭来让我感到窒息。
我想逃离这里,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如今让我怎么面对她。
我真傻,真的。
自己一时冲动冠冕堂皇的美曰说服自己面对自己的内心,如今闹出这么一出,恐怕连朋友都做不了了吧。
再一次,我想逃离这里。
如同条件反射一般,我拿起手放在身旁上发上的背包准备离开这件让我感统溺水一般的房间。
“介意……我很介意。”
我的手臂上突然传来一阵冰冷的触感,回头望去竟是面色潮红的江笙雪不知何时站起身来伸出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江……”
我的嘴不知道为何开始无故打颤,鼻子也不禁有些发酸,只能呢喃着说着就连我自己都听不懂的话。
“别走。”
短短两个字,却让我觉得犹如有千斤般的重量。
我很想去拥抱她,但却又没有这份胆量,浑身如同脱力一般感到浑身松软。
我被她拉回到了沙发上,此时我才发现江笙雪的手竟然在颤抖着。
但温暖的永远只有一瞬间,房间里再次回到死一般的寂静,只是,我已经很知足了。至少我已经知道,她也舍不得我。
也许我是寂寞太久了吧,也有可能是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之前的烦恼和窒息感在此时已经变得一扫而空。尽管变成了最坏的情况,我和她仍然还有那一丝红线所连。
我知道我现在脸上的表情一定是所谓的“幸福”,心中所想的愿望已经完成了一半。
别人都说我是个很知足的人,只是在她身上,我看到了自己的“贪心”。
我已经跨出了第一步,现在就等江笙雪有没有勇气来迈出她的“第一步”。
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来等她。
天色渐晚,在着沉默之中我也感受到了除开江笙雪的其他魔力波动,想必那就是安妮塔偷偷从家里溜出去了吧。
“你能给我一点时间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低着脑袋沉默着的江笙雪突然开口了。
“没关系,对于你,多久我都能等,哪怕是一辈子。”
几乎就是脱口而出。
这句话我已经想说太久太久了。
“那……你能转过身去吗?”
转身?为什么要转身?难不成要来一个经典的背后拥抱吗?带着疑问,我还是乖乖转过身去。
“咚!”
我的脑袋突然呗被狠狠地挨上了一巴掌,瞬间而来的力道让我有些眼冒金星。
“你干嘛揍我!?”我立马朝向江笙雪愤愤不平的看着她。
“谁叫你来的时候不给我打招呼,敲门还敲的那么大声。”
熟悉的冷冰冰的声音,依旧是那张几乎舍弃了任何感情的脸。
只不过,这一次我似乎终于看到了她嘴角带着的弧度。
“你管我!当时你病倒在家还是我来照顾你的!想不到魔王竟然是这么一位不近人情,让人吃力不讨好的……”
“谢谢你。”
“诶?”
“谢谢你愿意来找我。”
熟悉的香味涌进鼻腔进入肺腑,顺滑秀丽的头发从我的脸颊划过,温暖感觉也渗入胸膛,白皙滑嫩的触感也从我的手臂上传来……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拥抱我。
“贝利尔……”
“能给我一点时间吗?明天……明天我会告诉你我的回复,所以……”
“没问题,我说过了,对于你,我愿意花上我一辈子来等待。”
我伸出双臂从她背后轻轻的搂着她,珍惜着现在来之不易的仅存的温暖。
之后的晚饭也是久违的看见江笙雪亲自下厨,上一次似乎还是在很久很久以前。
只不过现在的她,似乎多出来了一丝腼腆,独属于我一个人的腼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