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有些严肃表情的柳天芒，在听见端木问心报出自己另一个名字时，态度瞬间变得和蔼了起来。
甚至还有的得意的捋了捋自己那银白长须，而原本只是当初的看友人后辈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关怀。
“不知老祖何意？”
“你不必这样称呼我，也不必如此恭敬。”
伸手示意端木问心不必客气后，柳天芒背过双手看向了被端木问心破坏的天外造物。
“当初他测算到自己会有一个建立了万妖王朝的孙女，便来与我商议，他孙女的名字。”
柳天芒略带着怀念的心情，开始向在场的两人述说起了自己与祖龙元圣的过去。
“久等了，天芒兄。”
身穿赤金色鳞袍，额头有着一对如同白玉般龙角的年轻男子提着一个酒葫芦，向着一处石亭中正在看风景的背影呼喊到。
那个身着天青色长袍的背影转过了身，从面容上看，这个男人的年龄比呼喊他的人要略微年长一些。
此人是还没有创立天芒宗的李天芒，而呼喊他名字的人，则是端木问心的便宜爷爷，敖天成。
“天成兄，你约我来此地，应该不只是为了喝酒吧。”
柳天芒捋了捋自己下巴的青须，平静的看着自己面前一脸憨笑的龙族青年，等待他的回答。
“哈哈哈哈，果然瞒不过天芒兄啊。”
“说吧。”
柳天芒坐在石凳上，同时伸手示意敖天成坐到自己对面。敖天成也不客气，直接落座，将自己的酒葫芦摆在石桌上。
用那张能够迷倒万千少女的容貌，硬生生做出了一副在柳天芒看来贱兮兮的笑脸，对他说道。
“天芒兄，我做了一个预知梦，梦见了我未来的孙女坐在一个很华丽的座位上，万妖百兽皆尊她为王。”
“你这白日梦做的有意思，此世间有哪个女人能给你诞下子嗣……不对，你还想着统一妖族的大梦？”
“怎么，你们人族都出了那么多的王者了，我为何就不能成为妖族之王。”
“妖族和人族不能一概而论，人族有各个时代留下书籍文字作为载体来个未来所有的人族传承历史与思想，妖族有什么？”
柳天芒的一句话让敖天成明白，他若是想真正统一妖族，要付出的代价恐怕需要远比他想象的要多的多。
“她一定能做到的。”
“谁？”
“我的孙女，她绝对能做到。”
“我还是那句话，白日做梦。你现在连儿子都没有，何来孙女。”
“如果是平时我听到你的话，可能会冷静下来了，可是这个梦太清晰了，清晰的不像是梦。”
敖天成陷入了回忆，他开始将自己在梦中所得知的细节一点点的说给了柳天芒。
“你知道吗？天芒兄，我第一看见那座城池时，除了惊讶，就没有没有其他感情了……”
从一座万里高空俯瞰依旧无法看清全貌，即是是夜晚也能做到灯火通明的繁华首都。
到城内，戏院内捧场的叫好声，学堂内读书的童声，商业街上的叫卖声，等等一系列景象与声音形成了人妖两族和睦相处的景象。
再到浮空宫殿的某处祭祀高台之上，一个身穿黑色长袍仅仅只是一挥衣袖，便让百万妖族开始膜拜的白发女子的背影。
敖天成把每一个细节都说的清清楚楚，就连梦中那女子身上服饰的所有细节都没有漏下。
“白发？你的血统居然被盖过去了？”
“天芒兄，这不是重点吧。”
“就算你我已经接近了仙帝境界，但是你所说的景象，实在是有点……难以想象。”
柳天芒可是非常了解妖族的特点的，除了一些看的比较长远的大妖，甚至都没有几个愿意去学习文字之类的东西。
而且人妖两族之间乱七八糟的事情可太多了，光是人妖两族和睦相处这点，就是天方夜谭。
“天芒兄，不如我们堵上一把如何？输者，自罚三杯。”
“关乎人妖两族的大事，岂能是你我随便说说的。”
听见这话，敖天成笑了笑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把话题转到了另一个方面。
敖天成给自己和柳天芒各自倒了一小杯酒，随后拿起自己的酒杯看着石亭外的景色说道。
“天芒兄，你说我应该给我未来的孙女准备一个什么样的名字呢？”
“名字？你现在连孩子都没有，操心这个作甚。”
“聊聊嘛，反正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你确定？我当初想我家那臭小子的名字可是想了三四天啊。”
“哈哈，你觉得，敖如玉这个名字怎么样。”
听见这个名字，柳天芒一脸“你认真的？”的表情，他摇了摇头直接否定了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和你梦里那个人，完全不搭。”
“熙夜？”
“什么鬼？”
“霸天。”
“你那是孙女，而且这名字一股杂鱼味。”
…………
两人就这么争论了一个时辰，最终预留下来的名字是“敖若雪”与“敖云汐”这两个名字。
当两人喝完最后一杯酒后，便简简单单的告别后，就各自离去了。却不想，这是两人最后一次喝酒聊天。
“我和他分别后，都因为各自的事情没有见上一面，若雪这个名字当初还是我提出来的，你若不嫌弃，可以叫我一声柳爷爷。”
“柳爷爷，有件事，我想说和您清楚。”
“哈哈，说吧。”
“其实若雪这个名字是我妹妹，而我真名其实叫敖云汐。”
柳天芒听完微微一愣随后眉毛一挑，有些奇怪的看向了毫无波澜的端木问心。
“那你怎么用你妹妹的名字。”
“晚辈因为有过被咒术攻击的经历，所以就……”
“所以你就把你妹妹卖了？”
“并不是，生辰八字若与名字对不上的话，只会觉得背后一凉，然后鼻子发痒打个喷嚏而已，并不会对被下咒者产生什么危害。”
徐青青有些错愕的看着端木问心，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个事情，而柳天芒则是皱起眉头做出了某个端木问心穿越前世界很火的表情。
“你这丫头是怎么知道这种事情的？”
“我在天芒宗里兼职执法堂的拷问官，曾经用各种咒术拷问过各个魔门的卧底，有几个谎报名字的就换个招式伺候。”
听到这里的徐青青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她虽然听天芒宗弟子们说过端木问心的残忍，但是她一直觉得那些不过是谣言。
毕竟某种意义上，她可是看着端木问心长大的人。在她的眼中，就算端木问心一打红眼就发疯，本身也不可能残忍成这样。
徐青青也不顾自己身边的柳天芒的存在，直接走到了端木问心面前抓住了她的肩膀有些担忧的问道。
“问心，你这么做，多久了……”
“师叔是在说拷问的手法吗？”
“不是这个……我是说，你做拷问官多久了。”
“十六岁开始就一直在兼职了。”
“难怪…难怪啊……一直找不到你疯病的病根啊……”
很显然，徐青青完全误解了端木问心会发疯的原因。
在徐青青神伤之时，柳天芒只是挥了挥手把完全愣神的徐青青送到了一边。
“云汐，你接下来有什么想法吗？”
“暂时没……嗯还是有一件事的。”
“哦？什么事？”
“我要去辅导慕师弟的修炼。”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