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日子向前翻

作者:召集白雪 更新时间:2023/4/13 14:59:48 字数:2913

当日

我有种感觉,一切都是梦。过往总总,都是梦。你这样想过吗?别人以人的形态出现时,才能毫不怀疑他是存在的。然而一旦看不到他,即使能用各种通讯设备得知他的存在,也觉得一切都是虚假的。不得不去怀疑,这个人此时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吗?

究竟是十几年前呢?有个男孩送了我一张画,虽然并未丢掉,但也不可能随时带在身旁,不过去年回家时还翻了出来,画上的蜡笔痕迹已经不显了。如果不是那张画还在,我真的怀疑是否真的发生过这种事。

如何陈述才好?原不想将这段往事再次提起,然而近来,我深深陷入了一段感情之中,以至于过去面对感情的种种,都不断浮出脑海,一股劲的冲到了双唇之间,像疯狂燃烧的火焰,不燃烧殆尽是不肯罢休的。如果深究下去,这场火是何时纵起的,恐怕童年时就已经在诱发火苗了。真正一发不可收拾的燃烧,则是在去年那个看似不温不火的夏天。

去年夏天

夏天能与许许多多的美好词汇联系起来,夸张点说,每个夏天都是让人印象深刻的。在我接下来要讲的这个夏天中,林依依已经毕业5年了,他没有稳定的工作,也许清闲是他的常态。不过也正因此,使得他和爱人亲热的算是频繁。所谓亲热,也就是通常说的**之事。因为那段时间我们聊了很多,这是他后来无意中告诉我的。

不难觉察,林依依确确实实是位男性。他的爱人也是一位男性,一位面容俊朗,皮肤不是很白的男性。我是在照片中见到的。如果是第一次见到此事,恐怕会觉得如打开了一扇厕所的门,发现里面还是一扇厕所的门,是失望还是惊喜,这就因人而异了。

我拜访林依依的那天早晨,他和爱人都已醒来,一大早上又亲热起来了。爱人抚摸着林依依的身体,起初他轻轻笑了几声,之后便完全沉浸下去了。随着两人的动作,白色床单已然滑落。热吻,**,上演起来。

这样的事情结束之后,林依依又开始犯困,他爱人则穿好衣服进入洗手间,不一会儿就从里面出来,拎起皮包,在门口换上皮鞋,回头看一眼林依依便离开了。

将近九点之时,林依依也洗漱的差不多了,刚用吹风机吹好头发,门铃就“叮铃”响了两声。他打开门,外卖员笑容满面的将早餐递到他手上。打开窗户,坐在阳台的沙发上,林依依吃了鸡蛋便开始喝粥了。几口之后,他若有所思地拿起一个橘子盯着看,这时门铃又响了起来。他抿了抿嘴便走去开门。

这虽是我到来之前的事情,难免会有杜撰的成分,但据我所知,已经是八九不离十了。

门开了,林依依发现外面站着一个女人,这个人就是我。

“你是……。”他看起来很疑惑,还没有想起我是谁。

“终于找到你了,你看上去没怎么变。还记得我吗?大学时张居的朋友,樊悦。”他还没问完,我就打断了他。

林依依思索了一下,好像是有那么个人似的点了点头。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说着,他开始往屋子里走,我跟了上来。

“上个月你去找了一位心理医生,我是从那里知道的。真是抱歉。”

“为什么……。”

“我之后后会向你解释,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我再次打断他的话。

“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他又重新坐到阳台上。

这时,我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放到桌子上,顺势坐了下来。

“怎么了?”他拿起照片,一脸不解的瞅着,照片上是某处的斑马线。

我拿起桌上的一个橘子,盯着橘子说到:“你还记得张居吗?”

大学时期

关于他们之间的事情,我也只是略有耳闻,有一些事情是我亲眼看到的,有一些是从林依依那里知道的,而另一些,则是从前听张居讲起过。

时光回溯到六年前,那时候张居和林依依同为大一新生,并且,他们还是同一个宿舍。

张居曾和我说,学校报到那天,他是他们宿舍来到最早的,一个人乘坐火车,凌晨就到了那座陌生的城市,将一大包行李放进后备箱内,便被出租车带到了学校内。在宿舍楼下登记后拿了钥匙,心里念叨着“308308……”,不久就进了寝室。找到自己的床铺后,他先不是打开行李,而是把同寝人的名字仔细看了看,那些名字以标签的形式贴在各自床铺跟前。看这些名字的时候,他的内心还是很激动和喜悦的,突然,他盯着4号铺那里的标签想了许久。

“林依依林依依……,这个名字也太奇怪了!”

还在这样想着,门吱呀一声响了起来,一位男生戴着耳机,面无表情的走进来,将行李缓缓的放到地上,吓得他赶紧若无其事的转过身去。

那男生一声不吭,找到了自己的床铺。

“原来他就是林依依啊!”张居偷瞄了他一眼,心想。

喔一声,张居想起什么似的,随即从行李包中取出一袋橘子,递给林依依一个。

“谢谢。”林依依接了过去。

“不用那么客气。”他摆了摆手,笑了笑,便默不作声了。

这平平无奇的开场,像夏日蝉鸣一样已觉平平无奇,可在我们看来,无论是哪一个夏天,似乎都有不可或缺的蝉鸣。蝉鸣起了,就觉得夏天真正开始了。

去年夏天

“要听歌吗?”林依依问坐在他对面的我。

我点了点头。

于是,从手机传出了很多年前的一首老歌。

“还记得当初,我听张居唱过这首歌……。”他目光盯着一处,眼皮耷拉了半截,那大概是怀念夹杂着心伤的眼睛。

大学时期

军训后,他们宿舍4人算是稍微熟悉了些,一次晚上,另两个室友还在学生会加班,只有张居和林依依在宿舍。很快,加入楼栋组织的林依依去进行每周二一次的寝室卫生检查了,因为组织内的人员充足,所以这项任务没过多久就结束了。返回308的时候,张居看到门留着一道缝隙,也许是刚刚来检查的人走时没把门关严,但是此时,可以清楚的听到林依依独自一人在里面唱着歌。

“还怪好听的。”这样想着,张居在门外听了很久,这期间,林依依一直重复唱着同一首歌,至于歌名这里就不提了,因为实在是一首悲伤的歌,悲伤到足以让世界保持安静,让星球停止运转。

这之后有很多事情,但他似乎不太愿意讲,我也无从得知,而我认识张居,则是在学期末的同学聚会上。

记得那天晚上,因为和班上的人并不熟悉,所以聚餐的前半段时间内,我并没有怎么开口说过话,就算是说,也只是和一旁的室友聊上几句。张居说他不想喝酒,所以从一开始就和我们这些不喝酒的女生坐在一起,巧的是,那天他就坐在我的旁边。我发现他虽然不喝酒,但也总是转过身去凑那些男生的热闹。

“你为什么不喝酒?”也不知怎么了,我突然这么问了他一句。

“啊,我们家人都不喝的,我也不会喝酒。”他很自然的回答。

“那,你家是哪里的?”

“哦,我家是洛阳的,你呢?”

“我也是。”

“啊?你也是!”

说着,我们都笑了起来,或许是因为来自同一个地方,我们之间的防备心都瞬间消失了,也正因为此,接下来才无所顾忌的聊了更多的内容。

然而不久后,林依依铁青着脸出去了,看样子是不太舒服,见状,张居说要出去看看他。

他们到旁边的一个公园里坐下,夏夜的天空繁星点点。

“你怎么跟过来了?”

“我来看看你?不舒服吗?还是喝多了?”

“没事。”

“真的没事?”

“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

……

见林依依低着头,双手托着脸一言不发,张居又说:“我给你唱首歌吧?”

还是没有回应,可能是他太累了,于是他擅自唱了起来,是之前在寝室门外听到的那首。

快唱完的时候,林依依突然站了起来,冲着张居吼到:“你很烦啊!”之后便扬长而去。

突然间吹过一阵风,树叶沙沙了几声,便将他所望着的,张居的身影掩没了。

当然,这一段事情是和张居成为好朋友后,我从他那里听说的。

现来再想,那晚对张居有了良好的印象,心里想着,和他成为朋友应该会很不错吧!越是这样想,心里就越愉悦。

我们互加了联系方式,之后不久,假期来临,我和他的交集只集中在偶尔的游戏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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