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散去,被这血红所影响的人们也在陆续醒来。
最先醒来的是江禾。
不只是因为江长生优先保护的她,还有她只是觉得自己小小的身躯承受了不该承受的重量。
“呼呼~”
“?”
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睡着了的剑纯雪,江禾沉默了。
啪——
然后一巴掌拍在之前压在脸上的那两坨罪恶,一点犹豫都没有。
“!”
“谁!邪教圣女!吃我一剑!”
从睡梦中醒来的剑纯雪还沉浸在天下无双的梦中。
在梦里,她拳打八方脚踢四海,好不威风,就连邪教圣女都要跪倒在自己面前求饶。
但是,不愧是邪教圣女,竟然搞偷袭!
于是梦境与现实连接在了一起。
“嗯…对,就是邪教圣女……”江禾反正对那个邪教圣女也没什么好感,她背点锅也没什么。
梦中,剑纯雪刚进行到一肩救一个伟绩,现在却看不见江先生的踪影。
“所以,江先生呢?”剑纯雪站起环顾了一周,硬是没找到江先生的踪影。
只是在场中看到了战斗过的痕迹。
一地的鲜血以及破碎的初雪。
““!!!””
两人快速到达血迹之前,两股不同的血迹,但还有一把破碎的初雪,怎么也该猜到结局了。
剑纯雪像是想到了什么,自己在这之前记得江先生来救了自己,然后义无反顾地去与邪教圣女战斗了。
而这个传言中的邪教圣女,只要一出现,与之对决的修士无一能幸免于被废的结局。
可是自己还好好的。
难道
呜哇——
上次江先生说他在雷劫下救了自己,自己甚至还因为他在自己昏迷时觊觎自己的身体而怀疑过他。
可是他现在真的为了保护自己而付出了代价。
甚至是尸骨无存,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邪教圣女的攻击下。
随即剑纯雪有些止不住地呜咽,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无法自拔。
“???”
与之相对应的是一脸茫然的江禾。
在她所知晓的信息中,师父绝对是这片天地中最厉害的那一批人了,没可能打得个灰飞烟灭的结局。
但自己还没来及说什么,就看见了剑纯雪在那哭哭啼啼,一下子把自己搞不会了。
“等一会儿再哭,这会儿先消停一下。”
“呜——我伤心还不能哭一会儿吗!”
“行行行,你先把脚挪开。”
“不行!我就要在这哭!”
“……”
江禾有些不知所措了,只是指了指剑纯雪的脚下。
“你踩到师父留下的字条了……”
“嗯?”
剑纯雪立马向左跳开一小步,然后拿起地上的字条。
“安,勿念。(•́ω•̀ ٥)”
字条由鲜血写成,上面还残留着江长生的灵力。
可是,剑纯雪像是钻了牛角尖一样。
“可是,可是,万一只是江先生温柔的表现呢!连初雪都碎了,江先生他怎么可能幸免于难!”
剑纯雪叽里呱啦说一堆,不敢接受现实。
啪——
“疼!”
江禾直接一记巴掌拍在剑纯雪缺乏营养的脑袋上。
“你就不能盼点好吗?”
“可是,可是……”
“师父就是师父,不会骗我们的,放心就行了。”
“可是……”
“……”
看着蹬着自己的江禾,剑纯雪不敢继续说话了。
“把你的初雪碎片捡起来,之后师父回来了会帮你修好的。”
“好嘛。”
剑纯雪找着散落一地的初雪。
而江禾也意识到了某件事,自己还是太弱了。
要是能再强一点点,说不一定就能帮上师父的忙了。
“走吧,找个秘境闭关修炼去吧。”
“诶?不在这等江先生吗?”
“不需要,师父会找到我们的。”
“好吧。”
于是,江禾带着捧着一大把碎片的剑纯雪离开这里。
趁着中州大比的管理人员还没来得及处理现场,到时候被盘问,又得耽搁好长时间。
于是,江禾发挥了师父的优良作风,为减少事端,跑路吧!
——
——
邪教支部。
某处简易搭成的房间。
江长生正在这睡得安详。
区区致命伤!睡一觉就好了。
“喂!圣女大人要见你!”来的是朱雀,不过换了张脸。
这次不再是那种普普通通的脸,更像是回归了本源,或许说,在本部,不屑于伪装了而已。
江长生佯装着一脸痛苦的模样。
“库鲁西——”
“我的肋骨断了,必须喝到十全大补汤才行!”
“我的血吐了好多,必须补充上好的兽血才能恢复!”
“我还缺老婆,必须许配给我至少七个老婆!”
“……”
朱雀有些蚌埠住了,在他说出前两个要求时,自己还以为是真的,结果这下好了,才第三个要求就藏都不藏了!
男人!都是这样!
砰——
朱雀只是一拳,便将床铺砸出个洞来。
江长生一个鲤鱼打挺加翻身,躲过这拳。
“呵~身体不是挺健康的吗?”朱雀擦了擦因为触碰到不洁之物的右拳。
“那是因为我体质好!”江长生迅速起身展示自己的肱二头肌。
“呸——”
“嗯?啥意思?看不起我的肱二头肌是吧?要不比划比划!”
“才不和你这种臭男人比划,除非你去死!”
“哎呦~你怂了~”
“才没有!”
“没想到那个大名鼎鼎邪教圣女的手下竟然会有这样一员猛将,嘴强王者呢~”
“来就来!谁怕谁!”
朱雀越怼越气,直接坐在窗边的桌前,立起手腕示意较量。
此刻的江长生露出了如愿以偿的笑容,就像地痞流氓终于要得手万众瞩目的女神一般的笑容。
在这里呆了好一段时间了,不是吃就是睡,虽然这样的日子也挺好的,但时间长了还是很无聊的。
得找点乐子,而这个叫朱雀的逗起来挺有意思的。
“别用灵力,就纯力量扳手腕!”
“好啊!”
江长生应了下来,不就扳手腕吗?还能怎,他堂堂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连这个小女子都扳不赢。
“哦,对了,忘说了一件事,我不是人族,如名,朱雀。”
江长生一下子愣住了。
握住朱雀的手在一瞬之间被扳倒在地。
“不算!作弊!”
“切~嘴硬的男人。”
“比技巧!不比力量!”
“看你还能嘴硬多久!比就比!”
——
——
哗——
“朱雀大人!圣女大人让你快点带那个男人去见他。”
一个侍女模样的孩子打开了房门。
然后看见朱雀大人面色潮红地骑在江长生的背上,一手拉着他的右肩。
“服不服!”
“不服!”
“那就再比!你别耍小花招!”
“那你恢复我灵力,我绝对打趴你!把你屁股打得和脸一样红!”
“!”
“哎呦!不打你屁股了!你轻点,要脱臼了!啊——”
朱雀的愤怒与面色潮红,江长生的话语与夸张的怪叫。
砰——
门打开了,门关上了。
他们在做着她这个年纪无法理解的事,自己不能打扰朱雀大人的雅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