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里的人？”
“天上的人上人～”
“那你为什么要下来？”
“为了拯救世界～”
“你是天上的人，那为什么不直接拯救世界呢？”
“emm……”
“你说的是假的吧？”
“……”
江长生在初她刨根问底的提问下逐渐不能自圆其说。
“小孩子问题咋这么多，有这时间先去把交的那些学完。”
就在江长生在考虑怎么编…怎么表达的时候，初就已经完成了江长生超规格的任务，然后还会主动地去学习关于这个世界的其他知识。
果然很厉害呢……
对于这种早熟的小孩，江长生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只会一股脑地想着怎么变强，除此之外心无旁骛。
完全没有其他方面之外的欲望。
这样的孩子会想着什么呢？
然而初确实没有太多的欲望。
最大的愿望就是变得足够强。
除此之外只有另一个不解的疑惑。
唯独额外有的是有时对江长生背后的自己所不知道的故事。
他好像什么都会，自己想学什么他总能找到办法让自己学到。
剑术，器修，阵法甚至是关于这个世界的知识。
只是他做的饭不是很好吃，没钱了就得和他在野外吃那没熟或者完全熟透的烤肉。
尽管他总是说自己已经辟谷了，不需要日日进食，但每次打猎到大型猎物的时候，即使不好吃他也总要抢一个后腿。
完全不像之前说的那样，根本不像一个天上而来的人。
完全像之前在大型城镇中跑出来的大猩猩一样，过于自由了。
于是每当她学习完之后休息的片刻，她总会看着这个不靠谱的男人。
——
直到初准备突破金丹之时。
江长生难得的严肃起来。
而初也提出了自己的疑惑，一股脑地将自己想问的问题全部问了出来。
为什么救她，为什么教她，为什么明明很厉害却总是隐藏着自己的才能……
江长生沉默了片刻之后，还是选择了全盘托出。
“我是最弱的神明。”
“我的能力是生，生命的生，所以只要还有一口气，我就能救回来。”
“但是这种能力在毁天灭地的另一面那里，我就显得毫无意义了。”
“如果仅仅只是毁灭，那可比新生简单得多了。”
“还有另一个神明，她的能力是死，死亡的死。”
“她存在的意义就是让一切生灵接受平等的死亡。”
“这个世界的诞生本来就是意料之外了，而后还诞生了灵力这样的存在，有一些生物藉此带来了不公平。”
“他们寿命更长，比同族更长，他们钻了规则的空子，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存在。”
“于是就有了天劫，聚成金丹的惩戒抹杀了绝大多数这样的人，但仍然还有部分人逃过一劫之后仍然想要挑战她的权威。”
“羽化升仙之所以没人能达到，那是以为那最终的劫雷就是由她劈下。”
“她愤怒了，她决定毁掉这个世界。”
“于是她决定毁掉这个世界，她制作出了嗜血的怪物，那只海兽。”
“还有你。”
看着一脸疑惑的初，江长生继续说着。
“那只巨兽之所以还不能摆脱黑月之潮的束缚，因为它还缺少了关键的部件。”
“让它的生命恢复能力突破界限的部件，就是你。”
“如今它的破坏力在这片天地之下已经无人能比了。”
“但是它缺少恢复生命力的组件，它能毁灭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也能毁灭它，但如果将你吸食，它就会获得超规格的恢复能力。”
“所以，那个老头预演出了你的出生点，提前了几百年准备阵法，就是为了将你和它一并斩杀，获取神造之物，然后在藉此突破次方世界的界限。”
初陷入久久的沉默，这样的结果虽远超意料之外，但对于自身的造物主，她此刻抱有复杂的情感。
造物主并不是出于怜悯而让她诞生于世，她出生之时的目的就是为了毁灭。
虽然她对这个世界本就没有太多的好感。
“你是她有意制造的怪物。”
“但是你降生到了这个世界，我希望你能再多看看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并没有诗歌里描绘的那么美好。”
“但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坏。”
江长生轻抚着她小小的脑袋，而初没有言语，只是默默不语着。
“那你为什么要……”
江长生大致猜到了她要问什么，然后只是轻轻地笑了。
“我对任何生灵都带有天生的好感。”
“若是生老病死，我自然以最亲切的方式去见证这一切。”
“但是有人想让这一切如同泡影般烟消云散，我自然会去保护她们的一起。”
“不过，就如之前所说，我是最弱的神明。”
“我不可能战胜那个执意毁灭的神明。”
“我只能在这片天地之间四处寻找着潜在的助力。”
“比如你，你的未来一定能达到这片天地的极限。”
“只是你的话，也许还无法挑战她，但如果存在若干个像你一样的生灵呢？”
江长生看着广袤的原野，这里不只是只有人类，还有着其他的生灵，若是万物齐心协力，说不一定就能挑战到她，改变被毁灭的命运。
“可是，不可能完美无缺吧？”
“不可能什么都不付出就获得一切吧？”
初不是乐观的理想主义者，在她眼中，获得什么就意味着失去什么。
而挑战另一个神明的代价，不，更准确的说，与神明上到擂台的筹码……
与之相称的对手就只有眼前的他了……
然而江长生并不在意。
“你是关键的钥匙，你会突破这个世界的极限，因为你是她造之物，你所受天劫雷云远低于这些原住民。”
“假若你能突破，那么他们就拥有那一丝可能性。”
江长生只是催化初体内的灵力，她就突破了金丹，天上甚至没产生劫云，只是细雨淅沥地下着。
“所以，你救了我是因为你平等地爱着这个世界的生灵。”
“还是因为我是是那把关键的钥匙。”
初低声问道，而江长生久久不能语。
“我明白了，谢谢你，师父。”
——
自此，两人分道扬镳。
江长生依然去救着那些被针对天之骄子，她们是自己未来挑战的底气。
初则隐姓埋名去到各个地方学习，甚至还去当了某世家大宗的圣女，在学习完正道的一切之后毫不犹豫地去学习邪道。
对于她而言，她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她会尽自己的力量去摆脱最终被毁灭的命运。
至于那些妄图阻拦自己，自以为是的人，自己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而她的最终目的就是吞噬同源的克拉肯，如果她拥有它那份攻击力，是不是就不需要江长生的奢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