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我们并不想杀死你,但你为何极力挣扎?”
浑然天成的意境被终止,西琳的状态和气势已经变的虚弱无比,就好像随时都可能死去的病人一样垂危。
但那双眼睛中的坚毅没有半点熄灭,反而变的更加熠熠生辉如同紫色的宝石一样美丽。
“此战无关乎正义和对错,仅仅是你我为敌而以”
莎乐美一时语赛,如果对手是崩坏兽,那么自己能毫不犹豫的挥动刀刃。
如果对手是穷凶极恶的歹徒,自己也能以正义去挥动刀刃。
但...这个女孩不一样,自己在对方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的邪恶,只有淡漠如水的决绝。
现在是自己..站到了正义的对立面。
最终莎乐美无奈的叹息,收起了双刀。
“你走吧,我拦不住你”
“趁其他的部队还没有发现你,逃吧...”
“虽然只要你还在这颗星球上,就永远无法逃脱”
西琳漠然,收起了架势和气势走过了莎乐美的身边,在经过身边的时候只是轻轻的低语了一句:“你所谓的保护人类的真相...只是一厢情愿的幻想..去古巴比伦实验室看看吧...”
莎乐美背起失去意识的程立雪,看向了自己的前方,那里就是天命实验室的位置。
难道里面埋藏着什么秘密吗?
当工具人的内心被埋下了怀疑的种子,那么握着工具的人就会被工具所抛弃...
...
雪原战场外,有人在暗中观察着战场。
“主教大人,女武神莎乐美放过了对方”
“意料之外的情况,不过她的情况很糟糕,继续追踪行迹安排部队追杀,如果情况继续恶化我会申请使用崩坏裂变弹。”
“是”
....
....
与此同时,逆熵通过某些消息灵通人士,得到了天命正在追踪一个高级实验体的事情。
本着天命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的想法,逆熵这边也做出了相对应的安排举动。
“尽量把对方拉入我们的阵营”
里瑟的声音断断续续,显然这里的风雪对信号干扰极大。
“这里是毛子的地盘,我们的手不如天命的灵活,只能看运气了”
“毕竟那个老家伙用了五百年布置的蛛网,我们也没办法一下子拆掉”
“派出机甲部队吧,去拯救这个被天命盯上的可怜虫”
逆熵,从天命内部分裂出去的一只。
是一群不认同女武神实验残酷的做法,转头使用了科技手段制造【泰坦】,否定了天命那以人命为成本的作战方式。
所以见到了天命黑暗面的许多天命人才也加入了逆熵,也喊着为了更美好的明天口号战斗。
...
...
逆熵的介入给了西琳的逃亡一点点机会,暂时让天命的眼线被切断。
虽然说确实是暂时摆脱了追捕,但现在的情况依旧非常糟糕。
没有具备暖气的车辆和厚实的衣服,在冰冷无比的雪原当中赶路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体验,特别的西琳现在的灵魂已经接近濒死。
再次动用意境之力伤到了原本就带伤的灵魂,最后的一点点魔力也在那一拳当中消耗殆尽。
甚至随着用于压抑崩坏能的魔力的耗尽,一个“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
【这就是文明!虚假!无趣!只会自相残杀!】
自己的魔力耗尽...根本无力阻止这个声音在耳边出现..只能任由这个声音继续响起。
【你憎恶那些虚伪的人类,我也一样】
心脏深处,一点点紫色的微光绽放。
手脚逐渐失去知觉,只能麻木的在雪原上移动四肢,全身提不起一点点的力气。
自己的意识在奇怪的声音和伤势的加剧下不断的愈发痛苦。
连冰冷都无法保持清晰的意志,证明这个人已经抵达了极限吧?
西琳不知道自己听了多少话,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但远方的天空始终漆黑一片,大雪也一直都没有停下。
西琳要支撑不住了,如果倒在这里,零下数十度的低温只需要一分钟就能冻死自己。
身上的伤口因为魔力的耗尽裂开,几乎是本能的用崩坏能撕碎堵上伤口,继续在雪地上前进。
面前是一个斜坡...
西琳勉强支撑着身体,在风雪中一点点爬上了面前的斜坡。
世界上最痛苦的刑法,莫过于此吧?
【虚伪的人类,虚伪的理由】
【接纳我,将那些人类碾成齑粉!】
“闭.....嘴....”
麻木的行走中,前方飘来的如同幻觉一样的光亮,仿佛是黎明,也仿佛是死神的火炬。
西琳看到了一扇门,吃力的走到前面想抬手敲响,却发现身体早已抵达了极限。
渐渐失去意识的身体滑落倒向地面,小小的脑袋砸在门上,传出沉闷的声响。
脚步声传来,视线当中的最后是一抹金色的秀发...
...
....
醒来,不是充满消毒水的医院,也不是温暖的林中小屋。
而且一片渺茫的星空,自己就这么站在无尽的星星之上,站在一个如同万神殿一样的地方。
这里除了一个位置以外什么都没有,位置之上则是坐着一个神灵。
没有人告知,但任何人在看到位置的瞬间都会下意识的认为这是神的位置,那坐在这位置之上的只能是神灵。
西琳抬头对上了祂低头洒下的视线...
仅仅瞬间,西琳就感觉到种种痛苦。
耳边开始响起无数人的低语,让人止不住的要失去理智,灵魂的颤抖在被痛苦的撕裂。
无法理解的低语在耳边响起,像是亿万人在痛苦的嘶吼。
庞大到人类无法理解的信息灌入,西琳的心灵在不断碎裂。
也就是在这时候,西琳理解了自己所看到的神灵样貌。
身披白色长袍端坐于神座之上,六手各异,手关节处有的不是骨头而是不断转动的眼睛,样貌美丽的一位女性外表...
千手百眼...
...
....
...
一阵不算刺目的光芒让西琳醒了过来,西琳从床上坐起的动作再度撕裂了伤口,将白色的绷带染的血红。
左右环视,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一个老旧的居所,室内烧着壁炉,散发出一阵阵的温暖感。
扶着身体站起来走了几步,看起来是一个非常正常的房间。
还不赖,虽然不知道自己是被谁捡回去了,至少醒来没有被泡在实验缸里面确实也是一种辛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