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总是要来,而少女也自认没有欺骗神里家,一切就看神里家顶不顶得住来自武家的压力了,如若神里家都顶不住的话,就更别提九条家这类高级武家聚集的家族了。
夜色正好,风吹拂着枝条沙沙的响着。而在厅中,一场较量就此展开。
“从农兵中征召部队,同时支付其全部费用,这支部队全职于训练与作战?那么这样一支部队的维护,你可知需要多少资金?!”
“如若神里家连这一点都无法做到,那么我想主君想和天领以及勘定抗衡的想法就可以收收了,不如去想想如何在两家的夹缝中求生存吧”
“你以下犯上的错误先不谈,就是这样做,又于我神里家有何益处?”
“神里家若真的能顶住压力,抛开门第去任用人才,那么我想,不只是在京畿甚至于天下,才德之人都会纷至沓来,到时不只是京畿乃至于天下,都会有神里家的一席之地”
……
或许吧,这句话听着荒唐,但对于稻妻的现状来说,可以说是十分贴切,高级武家垄断着权利,血统是评定的唯一标准,而在武家眼中商以及农都不过是牲口,就连低阶武家也是如此,既无上升的门路也不耻于同商人以及农民来往…
但少女也十分清楚,有着将军这位绝对的强权在,这一切,也只能停留在说说的水平上,甚至某一天,连说说都做不到……少女苦涩的笑了笑,但这才是真正的稻妻不是吗?旅行者改变了稻妻的根本吗,我想没有。
月色正好,而月下人却心事重重。似是为了排解心中不平,这一次,她真正卸下了一切伪装,一人一剑(日本的说法是刀是杀人器,剑是礼器,而逐渐二者合为一,征伐时叫刀,其他时候叫剑,逐渐两者也逐渐模糊了),月下独舞,似是月神下凡般的光彩,银白的发丝与清辉交融,似是人间少见的画卷,而此景或许只得于某位误入的小友可见。
湛蓝色的发色,清澈的双眸,无疑在月色下过于显眼,使人很难不发现其踪迹。一舞过后,银发的少女出声道:“出来吧,小家伙”脸上还带着隐隐的笑意,想看看这位观众的真容。
“抱歉打扰,我是神里绫华,请…多指教”这个时候的绫华还是有些怕生的,所以声音听起来有些弱弱的,格外的可爱。
“不知道我们可爱的二小姐,又在这里偷偷摸摸的干些什么事呢~”(笑)
“只不过是偷偷出来逛一逛而已…而且在下不是偷偷摸摸之辈”(脸红)
“说到底还不是偷偷跑出来的,怎么被繁重的课业压得喘不过气了?”少女脸上的笑意一直也没有收敛,反而是更加的明显了。
“才没有!你再这样的话我就要喊人了,这位…刺客小姐~”绫华有些生气了,不过很快就好像找到了什么办法似的,脸上不自觉也露出了微笑。
突然感觉…这个笑容…少女有些无语了,毕竟刚刚这局势还是反过来的。
“怎样?考虑好了吗?刺客小姐~”少女出声催促道
“在下是…足利义昭,前往这里是来探望兄长义辉君的,如果有冒犯还请海涵”面对这位二小姐,只能说今天认倒霉了,唉
绫华一脸崇拜“那么可以教我吗?就是刚刚那个,我想学~”于是如此恳求道。
“我再舞一次吧,只有一次了,天色也晚了”景虎无奈,只得扶扶额,还是尽快满足这位二小姐的要求尽快脱身吧…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景虎用的是长枪,枪花飞散,仿佛月之花,身上令牌也随之飞舞,一旁观看的少女也看得呆了,心中不由自主的想:是否有一天,我也能跳出这样的舞姿呢?
似是看出少女所思“会的哦,绫华的话,一定可以的”
………
或许这一次是有些鲁莽,但毕竟没有出什么事情,好久没有这么高强度的训练了,景虎心想。毕竟在舞中可是真正的剑法与枪法啊。
回到屋内,少女飞扑入床,连装束都忘了改,就渐渐沉入了梦乡…
次日清晨。少女揉着眼睛,睡意朦胧,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等!我忘了把装束换回来了啊!”
手忙脚乱的做好伪装,结果就是散乱的长发,加上较好的面容,还是不免让人看出很强的女性特征,但终究是可以用言语伪装过来。
吃过早饭 ,行走在大街上,但这一天注定不会那么平静。
“喂!做本大爷的小弟吧!”
“荒泷一斗!你有完没完啊!”
“做本大爷的小弟,本大爷立马消失。”
“你想都不要想啊啊!”
每次出来散步,都像是场魔鬼拉练,搞得少女筋疲力尽,心力憔悴……“你真的饶了我吧…”
从北到南从东到西,有时候跑出城外几十里都甩不掉这个牛皮糖,打打不走,骂骂不跑,你是不是有个外号叫做铜豌豆?少女暴躁的思考中…
天气愈发的不好了,大风吹着树叶舞动,在少女的脸上划出了一道伤口,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轰隆的雷声响起,天也渐渐的下起了雨。雨带着纯净的水元素力洗刷着世上的污垢,当然也包括今天早上景虎刚刚处理的发丝,这提瓦特的雨好像强效去污剂一般,普通的染料是完全无用的。
看着面前的人的发丝渐渐变化,一斗也提醒道:“本大爷还是推荐看看你自己的发色”
“我的发色?”看着地上水洼中倒映着的一抹亮银色,少女一下子呆住了
“那个,你…”话未说完,一点亮银色飞速的划过,停在了一斗的喉间,只要少女想,她就可以刺穿眼前之人,这之后便再无动作。
“你”
“在在在,您…”话还是没说完
“闭嘴!”
“好嘞?!”
“你什么都没看到?对吧?”少女略歪着头,笑着,确实是极美的,但在这种情况下,伴随着雨水以及脸上由于伤口而流出的血迹,令人遍体生寒。
“你什么都没看到,对吧?”枪尖又近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