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如果要去旅游,克什米尔地区一定是一个必去不可的地方。但是对于一个部队来说,在这里驻扎可是一点都不太好受。
大雪封山刚刚过去,凌烈的山风围绕着一小队战士打着转,但是在85式军装的防御下只能灰溜溜的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明天回去后说不定刚好可以赶上物资补充,前几个月天天吃白菜土豆萝卜,就是花也吃腻了“虽然厚厚的皮帽子和围脖把脸遮的结结实实,但是看起来还是个比较年轻的小战士。
“少说点话,多留着力气走路”一个更年长一些的战士回过头,长期驻守高原让他的脸看起来又一种不正常的潮红感。“现在生活好多了,至少还能天天有肉,也有罐头,听说昆明那边打越南的时候,吃的那个压缩饼干时间长了,拉屎都便秘。“
一阵轻笑声很快蔓延了整个队伍,让原本漫长的行军稍微轻松了一点。
”你真别说,当时的压缩饼干也就是凑合一下···“
谈话声戛然而止,紧接着,所有的战士齐刷刷的取下跨在身上的81杠,打开保险。
“王跃进”年长的战士轻声喊了那个最年轻的战士一声
“快回站里通知,这里有情况”
“班长!”
“快去,这么邪门的事情我巡逻那么多年了,也是第一次见到”
年长的战士用81杠的机械瞄具瞄着前方巨舰——原本过去的路被一个大到难以想象的舰船死死的卡住,舰体好像一堵直上直下的铁墙。
这规模,没一百多米高也得九十多米了吧,就连楼房也没那么高嘞。
让他紧张的不仅仅是这个船的大小——要是单纯的是那种画册上印的民船,诡异虽然诡异,但是也不至于危险。关键就在于这个船身上无论是那一道道焦黑的弹痕,还是那高仰着的炮口,抑或是舰桥上那些看似科幻的设备,无一例外诉说着它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班长,咋办啊,就这么守着?”
“还能怎么样,咱现在就好好的守着就是正事。谁知道这军舰里面有啥”
我,这是还活着?
意识朦朦胧胧的,眼睛怎么也睁不开。
不行,必须了解现状!
抬起胳膊,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的力气变小了很多,身高好像也矮了不少。双手在主控面板上摸索着,平时闭着眼就能摸到的按钮在昏昏沉沉的大脑影响下找起来困难异常。不过还好,拨开一层黏糊糊,冰冷,又有些成块的液体,她把手攥成拳头,狠狠的往下砸去——
哗啦,一声轻响,那块玻璃应声而碎,碎玻璃在手上洞开出一道道的伤口,温热的液体伴随刺痛感滴到下面的按钮上。
“战舰应急系统启动,主反应堆燃料枯竭,启动备用电源。舰船进水率0%,推进器损坏,主炮炮弹告罄,副炮炮弹告罄,铁卫装置损毁率达63%,现有电力无法维持其运作···
“搜寻舰船上的生命体,启动自动防卫程序,格杀一切厄普西隆单位。
“未侦测到心灵能量,舰船内部未发现任何生命体”
“报告海况,所处区域。“
“海况,系统错误,所处区域,克什米尔高原“
“老刘,你觉得这个事情是什么情况?上头好像很重视,不然不可能给我们弄这种外国货”一小队黑鹰直升机在群山之间摇摇晃晃的飞着,坐在其中的战士则是穿戴不同的装备,但是无一例外都结结实实的穿着82式防化服。
“反正我从来都没见过这么离谱的事情。领头的战士手里拿着几张航拍的黑白照片,群山之间,一个巨大的舰船横在那里,整个舰船的甲板被染成深色——其实那根本就是一片被冻硬了的血肉。
“全都有,佩戴防化服,马上抵达目的区域,准备降落。”远处,巨大的舰桥从群山之中浮出来,黑鹰直升机加快马力,从山谷中快速往前飞过去。
”根据目测,战舰高90米,长约350米,宽约50m,具体数据等待下一步测绘,甲板上存在大量生物组织,有明显灼烧痕迹。申请降落”
“降落批准”
一个军靴踩到甲板上,又冷又硬,好像是一块冰。军靴抬走,紧接着又是几双军靴踩过去,原本薄薄的雪已经被带走,漏出一个沾满血水的黑色甲壳。再往前,战舰两侧的副炮伤痕累累,有的整个炮塔都被掀飞到不知道啥地方,有的上面被不知道什么武器烧蚀出一个大洞,还有的则是被酸液腐蚀出无数密密麻麻的小坑。
“前甲板已控制,我部未发现威胁目标”
“防化小队和工程小队已抵达,将协助你们对指挥塔进行搜索“
”收到“
”警报,战舰遭到不明人员入侵“
”警报,战舰遭到不明人员入侵“
昏昏沉沉的爬起来,四肢的无力感和空空如也的肚子告诉她时间已经过去不短。
“不过可以看清了,到是个好事情“,扶着椅子站起来,脚步声逐渐靠近舰桥的防爆门。
“打开摄像头,显示指挥塔外部状况,让我看看,这次是来啥?大批绑着炸弹的精怪还是拿着酸蚀手雷的沙丘骑兵?或者是直接不演了,拿着天秤宝宝的复制人强拆?”
“摄像头已损坏”
“(一种植物)!”
从地上捡起一把akm,又搜出了两个弹匣。这把枪的主人很勇猛的战斗到了最后,将近30厘米长的刀身在拼刺过程中卷刃,刀尖也被硬生生的折断。
可惜了,是个好兵,但是我不认识你,能让你的武器陪我走完最后一程是我的荣幸。拍了拍枪身,把上面的血污用袖子擦掉,尽可能让这个老战士光亮一点。然后爬到椅子后面,把她架在上面。现在自己的身体虚弱到连长期端着这个伙计都做不到,真不体面。
外面的人行动很快,原本被高分子临时维修剂封补的舱门传来一丝焦糊的味道,地狱射线?不对,如果是地狱射线的话门不会这样安静的融化,而是发红,变软,然后砰地一声把融化的金属往里面炸开。难道是对面的指挥官脑子抽了,拿心灵喷枪烤?
甩甩头,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无论对面怎么破门,打开门后自己肯定要面临一场恶战,就自己这个伤势,逃也逃不了,还不如死的体面一点,例如说被烧死或者是打成筛子?反正只能希望不会是丢进来五六个基因罐,那样死的也太难看了!
下意识的往口袋处摸去,但是只摸到了一堆血液凝结后的硬块。真不给面子,连走的时候抽一上它一根都没地方抽。自己是从啥时候开始染上的抽烟?刚穿越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吗?大概是吧,那个时候二战还没结束,自己直接穿越到了莫斯科,刚好遇到落难的光头政委,那个时候政委的能力还没像后面那样离谱,两个人互相掩护从乱兵和盟军的追捕中逃出来。鬼知道后来两个人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门发出一声悲鸣,毋庸置疑的被烧穿了。整个人依靠在指挥塔里面的残骸上,闭上眼睛,尽可能的压低自己的存在,刚才找到的akm看似随意的斜搭在凳子上。
一个,两个,一共是五个人,还有几个人站在外面,可惜身体内的能量已经不足以探查清楚了。被心控的人很难进行精细的活,那这大概是厄普西隆自己的特种部队?
无论是作为一个老资格的侦察兵,还是最近被抽出来的兵尖子里面的班长,老刘他自诩为见多识广,可是当工兵用铝热剂把门烧穿后,指挥塔里面的东西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无论是倒在地上,脑袋被大口径子弹穿破的异形,还是被整个从中间劈开的小巨人,或者是那些堪比科幻电影里面的控制系统,都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除了前面椅子旁边那个akm,这个他倒是挺熟悉的,北边的苏修经常使用嘛。
不对!这个位置太巧了!
“什么人,出来!”
话音未落,一股巨力就推着他和另外几个战士到飞出去,狠狠的砸在地上。可那几个战士也不是吃素的,灵活的抱着枪在地上一滚卸掉力道,举起枪就照着目标打了个点射。
“叮叮叮”
原本照着目标飞去的子弹在空中偏转,打到了指挥塔的墙壁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有敌人,火力压制!”
门口守着的两个战士半蹲侧身,靠着门框连续点射,和屋内的战士一起竟然打出来轻机枪的压制效果。尽管大部分的子弹都被弹开,但是还有几发穿过了那看不清摸不着的防护盾,射在那个椅子上。
精准点射的AKM猛的一顿。
“就是现在!”
老刘站起身,瞄着那把AKM抬手就是一枪,另外两个战士快速向着前方冲去。
“碰!”81杠的枪托重重的砸到敌人身上,敌人晃了晃,一声不吭的瘫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