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穆青作为军营里唯一的一个女人,自然不会和其他的男子共住一个帐篷。
她单独住在一个较小的帐篷里。
因为之前察觉到她可能有话要跟自己说,再加上她今日的异常表现,秦月判断出这事,或许有些急,才选择主动来她的帐篷里找她。
帐篷自然不像秦月所住的地方,是有门有窗的,厚布盖下来,也没有可以敲门的地方,秦月只能略显局促的站在他的帐篷外,小声的喊道。
“祝慕青,你在里面吗?是我。”
里面并没有人回应,秦月有些纳闷,时间也算不上是晚,难不成这时候就睡下了?
不过他想着祝慕青平时起的也挺早的,那睡得早也就不奇怪了。
本来打算转身离开,奈何他刚才的那一句被就住在一旁帐篷里的伍成济听见了。
他拉着宋冠跑出了帐篷,好奇地向着这边望来,正巧看到了想要离开的秦月。
本来是想看热闹,看看是谁这么晚了来找祝慕青,哪里会想到能碰到秦月呀。
宋冠倒是没多想,看他要走就知道肯定没找到人,便提醒起来。
“秦百夫长,祝姑娘去河边打水了,他每天临睡觉之前都会去那边洗漱的,要不你再等等!”
秦月本来觉得有些尴尬,后来一想他找祝慕青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有什么好尴尬的?便又立刻挺胸抬头的冲着对方点头示意。
“我知道了,谢了。”
宋冠觉得没什么热闹可看,转身就要回去了,可他刚要往里走,就又被伍成济拽住了衣领子。
伍成济非要拉着宋冠打听,眼神在秦月身上瞟来瞟去的,打趣道。
“秦百夫长,你这么晚还来找祝慕青啊,是不是要给她开小灶,教些没教过我们的!”
还没等秦月回答,祝慕青端着盆从远处走了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这一句了,面色微红。
总觉得这气氛有些不对,也不知道祝慕青要跟自己说些什么,但秦月知道这些肯定不是伍成济和宋冠能听的,便冲他们驱赶道。
“去去去,少胡说!”
伍成济和宋冠这哥俩只能勾肩搭背的往回走了,他们没走出去两步,嘴就好像闲不下来一样的,开始窃窃私语。
只是这声音没放小多少,就连秦月和祝慕青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哎,你有没有发现最近祝姑娘变得有些奇怪了。”
“哪里奇怪了?”
“说不上来,就是感觉态度变了,变的温柔了不少,也更愿意跟人交流了。不像之前那样冷冰冰的,谁也不敢惹,也好像什么都不感兴趣。”
“你可别多想了,那只是对秦百夫长,对我们还是一样的!”
后面的东西秦月都听不进去了,他能感受到祝慕青的脸色并不好看,也不知是听了这话害羞还是真的给有造成困扰了。
说实话秦月自己是没这方面的想法的,不能说他对感情迟钝吧,只能说他现在确实对感情这方面的事情通通不感冒。
如果真的有兴趣的话,耍耍小手段现在可能也不会是单身一人了。
倒不是他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欲望,只是现在他刚刚弄到金手指,他这迟来的金手指给他带来的福利,他还没有吃透呢,现在就去谈论感情,又并非是两情相悦,反倒像是自己强迫,那还不相当于是荒废了事业!
秦月可不想放过这样的大好机会,他现在要努力的提升自己,这才是当下要务,不想要因为这些小情小爱而绊住了自己的步伐。
再加上他觉得感情是两情相悦的事情,必须得是双方都看对了眼才行,如果真的有那一天的话,他也是会考虑的。
可他和祝慕青现在,不说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吧,也能用八字没一撇来形容。
而且他真的没有那些非分之想,祝慕青这样子不会真的因此而困扰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太抱歉了,秦月想着连忙冲对方道歉道。
“抱歉啊,你也知道他们两个说话就是这样,也没个把门的,你千万别放到心里去!”
“不会的,您放心吧。”
祝慕青淡淡的回答道。
随后又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似的,抬头向着秦月望去,冲他问道。
“话说秦百夫长您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秦月也是这才想起来此的目的,可是祝慕青这反应难道是自己想错了,他根本就没什么话要对自己说吗?
“我看你白天的表现好像跟平常不大一样,后来狄旭带着他妹妹来找我,你也是欲言又止的样子,还以为你有什么急事想要跟我说,忙完了就赶紧过来问你了。看来你没什么想说的。那是我多心了,这么晚了打扰你,真不好意思!”
被秦月的话说的一愣一愣的,祝慕青站在原地反映了好一会儿才捕捉到了秦月说话的重点,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又是一红。
“秦夫长是觉得我今天表现的太异常了是吗?”
生怕伤了人家女孩子的心,秦月连忙摆手。
“没有没有,只是我太敏感了,想多了,你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别受我影响。”
说完也觉得没什么事了,这么晚还继续留在这儿,总归是不好的,便想抓紧找个借口离开,抬手冲着祝慕青挥了挥就想走。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白天操练场上见吧!”
“嗯。”
祝慕青也没多做挽留。
秦月离开后,祝慕青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把盆放到了角落后,她来到了铜镜前。这面铜镜是新买的,之前并不存在。因为脸部受伤了的原因,祝慕青虽然表现的没多在乎,可毕竟是女子家,还是很厌恶自己的长相的。
她很抗拒在自己可视的范围内经常能够见到足以让她看见自己容颜的东西。
所以她的帐篷里没有铜镜,能看见自己脸的地方,甚至都没有男子的帐篷里多。
可她今日去集市上采购的时候,特地给自己买回来了这面铜镜。
她望着镜子中自己那半张,原本应该倾国倾城的容颜上一道狰狞的伤痕,叹了口气,随后从角落拿出了一罐药膏轻轻的涂抹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