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王国的公主下午便会抵达,您还是没下定主意吗?”
一个身穿华丽官服的官员跪着问道,从衣服上便能看出此人地位不凡,神情举止之间也没有半分敬畏之情,皇帝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奏表,都是劝自己联合王国,一群鼠目寸光之徒,如此强大的帝国单独横扫大陆都不是难事,又何必自降身段去联合一个远不如自己的小国家呢?
“朕决定仅与王国签订民间贸易协议,你以为如何?”
跪在地下的大臣挺直了腰,直视皇帝的眼睛。
“臣以为如今王国势力日渐强大,与其他国家也颇有往来,我们不可不防,尤其是在经济等方面,臣以为可以先慢慢渗透,王国的商业远不如我们,必定会被我们物美价廉的商品急速抢占市场,增加王国民众对我们的依赖,那时我们便不用担心,哪怕只是经济制裁,都足以压垮王国。”
皇帝轻轻呼出一口气,他站起身来整理好衣服。
“晚上再行商议。”
说罢便走出了书房向议事宫走去,那名大臣只是摇了摇头便也跟着上去,帝国的皇宫非常的大,大到几乎有两个王国的王宫那么大,这里的墙壁都是特殊工艺制造,极其坚硬,往来的守卫皆手持枪械,不敢放松任何警惕。这是必要的。
走了大约十分钟,恢弘的宫殿出现在眼前,皇帝大踏步的走进去,正在议论的群臣瞬间安静双手拱拳放在身前直到皇帝坐上皇位。
“臣等见过陛下!”
“免礼。”
“谢陛下。”
坐在皇帝下方的一位王爷站起身来,他开口询问群臣可有事上奏,文武百官窃窃私语起来,皇帝依旧一言不发,保持着威严的神情,很快,一名站在前排的负责财政的大臣站出来,他双手拱拳便开始说道。
“臣有事上奏,不久王国公主便到达我国首都,不知陛上是否已做好决定,究竟是要联合王国还是如何?”
一见有人开头陆续又有几名官员站出来,毫无意外的,脸上均没有恭敬的神情,反倒是一副嚣张的样子。
“臣亦同,王国公主此番前来想必一定是来于我国缔结条约,他们经历数年战争,想必早已国库空虚,兵力薄弱,此刻正是我们占据主动权,正式趁机大开王国门户的一个好机会,还望陛下务必抓住机会。”
几位站出来的官员你一嘴我一嘴,所谈之事皆是如何趁机敲王国一笔,就在王爷面色僵硬之时,一名站在最前排的官员站出身微微扭头,看着后面的几个人说到。
“臣以为不可,王国虽却久历战争,但依臣之见无非是于共同体做戏罢了,皆在表露出一副已经脆弱无比的样子,况且王国此时正与数个国家积极来往,联邦海军和王国海军也频繁进行军事演习,我国虽强,但面对大陆诸国同盟亦无优势,还望陛下明察。”
说完,这名官员便退了回去,一位站在另一边的武官站了出来,微微拱手,用一种挑衅的眼神看他。
“依埃塞尔斯坦所言,王国似乎并无损伤反而有向我国包围之势,恕臣直言,此言等同于放屁。”
埃塞尔斯坦并未抬头,只是向左迈了一步,站出来问道。
“依大将军所言,王国似乎损伤惨重,不知大将军有何证据?”
“那我就直说了,王国陆军费拉不堪,哪怕是精锐的边防军连拉跨的共同体军队都挡不住,而且他们的机械化也颇为落后,直到现在他们还在依赖冷兵器,又如何与我们抗衡?更别提他们那破海军,我国本就没有海岸线,又何惧之有?”
“你,你脑子是不够用了吗?共同体军队才刚挺进王国王都附近便被全数歼灭,此一看就是诱敌深入之计,更别提王国精锐的南方部队久历沙场,又岂是一群酒囊饭袋之流所能阻挡的?”
一听此言,另外几名官员也站了出来,随着人数越来越多,整个大堂中的官员竟然都争吵了起来,皇帝依旧保持着那副神情,那副高高在上,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神情。
“你说什么?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一辈子没摸过枪,只会在这卖弄口舌,王国军队质量如何,我比你清楚的不知道多少倍,闭上你的嘴,好好在那站着便是,省的一张口便让人误以为你是个腔肠生物。”
这番话可就不留情面了,被骂的那个官员面红耳赤,手指着他不停的颤抖,想骂,但又骂不出口,好在这时一直不说话的皇帝开口了。
“好了,朕所想与将军一致,不过是区区王国罢了,哪怕是与我下属两王国对战也未必能胜,又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埃塞尔斯坦,切勿危言耸听扰乱人心。”
那些刚才站出来说王国已经脆弱不堪的官员们脸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那些与他们争吵的官员则低下了头不发一言,而那个与皇帝在书房交流的官员依旧静静的站在左侧的第一排,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甚至整场连头都没有转,而他却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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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皇帝是个什么人啊?”
塞琳娜好奇的询问白微霜,她们已经准备到帝国首都,在与那个皇帝会面之前,从其他地方也了解了解那个家伙的为人,是不是真如书中所说是一个只会装样子的废物。
“那家伙自以为控制了朝政,用两党之争来稳定朝局,却不知道此举才是最大的危险,他还沉浸在两党的代表人物都是自己信任的臣子之中的好梦里,丝毫不知道这两人都各怀鬼胎。”
“总感觉他们不是在讨论国事,而是在讲戏剧,还是一出很烂的戏剧。”
“整个帝国的宫廷就像一场笑话,无能之辈占了大多数,那些有识之士也在谋划着另立新君,但不得不说,那个家伙将自己神化确实起到了作用,那些上层人士也许根本不会信,但他们也意识到,如果推翻了这个在人民心中被认为是神明的皇帝也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那如果皇帝不再是神明了呢?他根本就无法掌控宫廷,那些大臣们明面上听他的话,但实际上根本就不将他放在眼里,也就是碍于底层人民狂热的信奉皇帝,不然他早就死了。”
“这也是我刚才所说的,这就是一出戏,导演以为自己掌控了剧组中所有的人,却没有发现编剧们才是剧组中举足轻重的。”
“那皇帝的存在除了代表神明之外就没有其他意义了吗?”
白微霜将瓶盖扭上,看向了窗外写着前方不远处就是首都的标语牌。
“没有了导演的剧组也就濒临解散了,他们需要一个有足够威望的人,哪怕这个人是一个纯纯的废物,也能够让两党仅限于嘴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