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了让魔王更加绝望,自己是否还是可以再加点更猛的料呢?
“而这些,灵格异化者,还不是人类最终的战斗力。”
“人类最强的战斗力,是半神啊。”
半神?
魔王跌坐在地面,颤抖的面色惨白。
“我不会欺骗你,甚至可以对着我的本心发誓,我言语之中没有任何一个虚假之词。”
魔王眼神空洞,他感觉三观尽碎,世界崩灭。
“你可以想想,一向比魔族弱上一两筹的人类,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我这个怪胎,连复数的魔族亲王都不是我的对手,因为……”
周树看着魔王,他从未看得起过魔族,因为他见识过人类真正的力量。
“我依靠的,是人类真正的力量啊。”
“魔族,从来比不过人类。”
从被周树抓回来,魔王都是有骄傲的,他的骄傲来自自己的信仰,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基础认知,从小建立的三观造就了魔族最基本的骄傲,这并不是说魔王无知,也不是说魔族傲慢,当一件事件长此以往不被改变,歪理都能成为真理。
魔王坚信,自己,是比周树伟大了无数倍的存在。哪怕他现在比周树弱,他也只是把周树当成了家畜一般的存在,他这个主人,终究会将这只家畜打败,夺得主人该有的地位的。
只是,当周树说出他的世界的力量层次以后,魔王最高大的信仰崩塌了,那一座由无数魔族血肉,无数魔族智者堆砌起来的信仰道标全然毁灭。
魔王陷入了短暂的迷茫。
混乱的思绪滑过了脑海。
不可能,那群茹毛饮血的人类比魔族强大?
那些不通礼仪的人类会比魔族优秀?
骗子,肯定都是骗子……
魔王想着,但一个念头突然滑过了脑海。
人族的礼仪,教育,道德,都是魔族传授的,在此之前,人族的生活与野兽无异,可以说,现在的人类社会,只是对于魔族最拙劣的模仿。
如果,周树的世界没有魔族的话……
魔王的目光炽热起来,他扭曲的自尊把周树的世界想象成了一个茹毛饮血,如野兽一般活着,没有道德礼仪,纯粹只能发泄欲望的,整天厮杀的族群。
没错,那群卑劣的人族,没有魔族的指导,没有魔族的道德与楷模,和那些野兽有何异。
魔族,是伟大的,即便没有哪个卑劣的人族强大,其道德礼仪,其风骨姿态,也能轻易将人族抛开。
野兽能懂风花雪月?
野兽能懂哀怨愁思?
现在的大陆上的生命愿意去学习魔族的生活方式,但是他们会愿意去学习野兽原始的生活方式吗?
即便野兽再强大,又怎么能和高贵的魔族比?
魔王找到了解释的途径,并为自己的想法颤抖,骄傲如他,决不允许人类踩在魔族脑袋上。
“你们的世界,一定很落后吧。”
魔王看着周树,那虚假的傲慢令周树看了想笑。
“曾经有一个国王,在兵临城下之时傲慢的对着士兵说,我死了,你们就会失去唯一的王。”
“他以为,他的士兵会为了这一句话而为他的王去死。”
“士兵回答:你死了,还会有下一个王。”
“魔族,也是一样,不管存不存在,社会文明总会朝着一个方向运转。”
魔王有点不懂周树想说什么,但他还是鼓起勇气对着周树说道:“你们以前,一定都是穿着兽皮,拿着木棍,如野兽一般的生活着的吧,没有魔族的教导,人类也只有这点出息了。”
周树肆意大笑。
“小子,现在后悔还有机会,你真的想听听我以前世界的文明?”
这是魔王最后的傲慢了,他不可能再次退却。
“说出来,孤无所畏惧。”
周树的笑容很和善,这几乎是他对于魔王露出的最和善的笑容了。
但是,这样的笑容下,却给了年幼的魔王前所未有的冲击,令魔王至死都不能遗忘那一份最深刻的骄傲被击碎的屈辱。
这一夜,魔王泪如泉涌,无法入眠。
清早,一支商队在河边路过,经验丰富的雇佣兵团长格林在高处瞭望了下周围的环境,等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之下走下了最高点,他身边几个雇佣兵走了上来。
“昨天的事儿?”
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手下们遇到过不少事儿,也见过不少死人,但像昨天那么大阵仗还是第一次见,吓得他们以为周围有圣级高手交战,那完全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们完全无法承受一个圣级强者交战的余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