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国18】夜色迷雾(2)

作者:深海304 更新时间:2023/2/15 10:34:56 字数:2227

我急匆匆地换掉睡裙,套了一件连帽卫衣就走下楼去。悄悄打开家里的大门,走进了浓浓的夜色。

安寻站花丛间的小道上,手里好像拿着一块闪着冷光的铁皮,我走近借着月色一看,原来是个金属徽章。

"这就是蔷薇留下的东西。"话音落下,她把那枚徽章递给我。

手心立即传来一阵沉甸甸的冰凉触感,我打开手机闪光灯,借着光线,仔细的观察它。

这枚徽章主体的形状近似于五边形,两侧有金属雕刻的小翅膀。五角形中间是一个大写的花体英文字母Q,字母底下有蔷薇花纹。

很显然,那个Q是蔷薇名字的首字母,下面的蔷薇花纹暗示着着蔷薇名字的象征,这是一枚独一无二的定制徽章。

正如安寻所说,蔷薇刻意留下这枚徽章,一定是想要它被认识它的人找到。

"基本情况我都明白了,不过,我家人都还在休息,这件事最好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我们去别的地方商量吧。"

安寻点头同意我的话,我们二人便并肩离开了花园,走出别墅区。

空旷的街道静悄悄的,万家灯火此时已变为一排排黑漆漆的窗户,马路上一辆车也没有,商店都紧闭着门。

我们的脚步声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回响着,这座繁华的城市现在死寂得宛若空城。

换做过去,如果没有他人的陪伴,我可能会害怕这种寂静,但成为守护者后,孤独和黑夜对我来说早已习以为常。

而在我身边的安寻,虽然现在的她没有守护者的经历,但倘若她像现实世界中一般成为了艾瑟,一定也像我一样,常常独步在死寂的黑暗中。

我突然有一种宿命感。

这是多么奇妙的事情,两个原本应当茕茕独立之人,因为虚假的世界,而并肩走在了一起。

"玟雨。"

安寻率先打破了沉默,轻声叫我的名字。她没有再叫我的全名,我想,这应该是她开始真正接受我的表现。

"我上次在电话中和你说,希望你把有关许愿池的事情告诉我,你还记得吗?"

"我记得,我答应过你的。"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吗?我需要整理一下思路。"

身旁的她仰头望着夜空,好像陷入了思绪。

"你想知道有关什么方面的?"我询问到,心里已经准备充分的信任身边的少女了。

因为,她……和艾瑟是同一个人吧?

那冷静的思考能力,那一心想拯救他人的坚定,每一处都透露着艾瑟的影子。唯一不同的地方,大概也就只有——她看起来更像一个普通的女孩子,而没有艾特身上的那种沉重的悲伤和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

"玟雨…"她说到,"你知道许愿池的‘能量’是什么吗?过去蔷薇常常和我提到这个,但我却从来没有弄明白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说到能量,首先,许愿池能实现的愿望可以分为两种,"我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比划,

"第一种叫静态愿望,第二种叫动态愿望——这是以前的守护者为了方便管理而命名的。区分这两种愿望的依据,是许愿的内容。

静态愿望是指一次就能完全实现的愿望,而动态愿望则需要持续不地实现。

举个例子,如果你希望变得富有,实现愿望后,你马上会拥有大量的财富,这是静态愿望,许愿池只需要对世界做出一次调整。

但是,如果你希望被人尊重,实现愿望就会变成一个漫长的过程。许愿池要随着你接触不同的人,而不停地改变你周围的世界——这就是动态愿望。

我们所说的‘能量’就是针对动态愿望而提出的。蔷薇创造的理想世界正在处于不断的改变中,改变的根据就是蔷薇的‘理想’,许愿池需要根据蔷薇理想的变化不断做出调整,而这个过程则会消耗能量。"

我一边说着,一边同她走到了市中心的一个小公园内。本想找个路边的椅子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可走了很久的路,不知为何都没有找到,直到绕过一个拐角,发现小公园的中央有两架秋千。

我们俩很有默契地坐到了秋千上,一边吹着冷风,一边继续谈话。

"那如果能量用完了,蔷薇就无法根据自己的理想改变世界了吗?"安寻轻轻荡着秋千,问道,"蔷薇一直和我说,她已经不能随意使用能量修改世界了……"

"不,如果是那样的话,这个愿望根本不能被称为实现吧?"我望着她的身影说道,"蔷薇也许是误解了许愿池的规则,我敢肯定许愿池并不会那样做。"

"那,能量消失后会变成怎样呢?"

面对这个问题,我回忆了一下过往自己所遇到的许愿者,以及艾瑟记录本中所记录过的案例。

"在以往的案例中,他们往往没有活到能量用完之后……"我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她闻言,脸色有些苍白。我知道她肯定在担心蔷薇,叹了口气,继续说:"不过,虽然身为守护者,我对许愿池的机制也并不是了解的那么透彻。许愿池只能通过因为绝望懊悔来施加诅咒,蔷薇的情况和过去那些人都不一样,蔷薇这个愿望本身的性质,就决定了她不可能因为‘绝望’而死。"

"因为‘理想’象征着希望,而希望和绝望又相对立——是这个意思么?"

安寻果然冰雪聪明,很快就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

只要许愿池按照既有的逻辑运行,那么它就不能用以往的方式来诅咒蔷薇。

"你觉得许愿池改变规则的概率有多大?"

"这我没法确定……"

"那许愿池会不按照本身的规则运行吗?"

"这一点我也不知道。"

我摇了摇头。

很遗憾,我并不能回答她的所有问题,虽然拥有守护者的能力,但我清楚自己只是个许愿池的工具人,我并不是全知全能。

不过,安寻看起来倒没有很失落,她好像对各种意外的情况都有所准备一般,只是轻轻额首,表示她知道了。

"其他的情报,可能都需要我们一步步探索下去,才能获得。"我说道。

"那……我们现在是同伴了。"

同伴。

这两个字回荡在我的脑海中,长久习惯了孤独,我竟有些忘记了同伴的滋味。

是啊,现在的我不是孤身一人了,我有可以一起分享情报,并肩作战的同伴了。心中那一个冰封已久的小角落,开始悄悄融化,化作暖流……

不对。

等一下。

同伴?

我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我从秋天上跳下来,回身注视着安寻。

"等等,你知道这么多关于这个世界的秘密,为什么你没有被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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