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了呀。”路明非叹了口气。
楚子航坐在病床上，不发一语，在和昂热见过面以后，路明非找上了他，问起了爆血的事。
路明非将削好的苹果放到一旁的桌上，自己拿起一瓣咬了一口，“又脆又甜，小师妹的眼光不错。”
把嘴里最后一小块苹果吞下以后，路明非有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水，“那辆迈巴赫呢？不想说也没关系。”
“。。。”楚子航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回答，路明非也知道楚子航不打算说了，就不勉强，他站起身，拍拍楚子航的肩膀，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爆血是禁术，你应该是知道的。”路明非自顾自地说着，“死侍。。。。这些校长应该都和你说过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不过不说又好像不太好，我想想。。。”
他说着又坐了下来，“说些你不知道的事吧。爆血，其实是混血种的特权。你应该知道，爆血实际上是激活龙族的血脉，借此提升自己的力量，校长也应该和你说了，一旦超过临界点就会变成龙族，换言之，爆血的条件其实是‘具备龙族与人类血统’。百分百的龙族是不能爆血的，因为他们的血统已经完全激化了，没有进一步激化的空间。”
所以我无法爆血——路明非在心里默念在。
“师兄，能问个问题吗？”
楚子航抬起头看着路明非，没有回答，但那样子应该是在等着路明非开口。
路明非心里稍微有些不安，但还是潜藏于心，像往常一样，微笑着说道：“师兄对于龙族到底是怎么看的？毕竟，说要屠龙什么的，其实也是那些长辈在说，我们这些新一代的，对于龙族的怨恨没有那么深切。对于龙族，师兄是怎么想的？”
对于路明非的问题，楚子航一时也答不上来，就如路明非所说，对龙族的那些仇恨，其实都是老一辈的人在灌输的，他自己并没有切身体会，甚至说，在混血种之中也有许多像路明非一样，在此之前根本不知道龙族存在的人，他们对龙族别说仇恨，龙族是死是活对他们来说都一样。
看楚子航纠结的样子，路明非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至少不会直接咬着牙要灭族，虽然自己也并非站在龙族那一方，但至少心里好受些，现在的他，已经把自己当作龙族看待。
“我换个问题吧。”路明非哈哈一笑，“如果有一天，你的血统突破了临界点，变成了龙族，你打算怎么办？”
“变成了。。。龙族吗。。。”
两人不再说话，病房内陷入一片宁静，只有心率仪还在响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直到房门被推开，是帕西来采集血液样本。
路明非让开一个身位，方便帕西抽取楚子航的血，自己站到一旁，此时的他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今天。。。。好像是。。。。
他连忙掏出手机，向着给诺诺放短信，但想了一下，却点下来通话键。
嘟嘟几声以后，电话被接起，另一头是诺诺的声音。
“怎么了？”
“凯撒。。。向你求婚了？”
“你怎么知道？”诺诺的声音有些惊讶。
“你答应了？”
电话另一头突然传来笑声，“如果是的话，你会怎么样？”
“哭啊！”路明非大叫一声，“哭完继续追你，我是不会放弃的。”
诺诺哈哈一笑，“为什么？像我这样的女人，又任性，性格又奇怪的女人，你是S级，长得也还不错，甚至不输凯撒多少，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比如。。。陈雯雯？”
“陈雯雯已经是过去了，我现在对他没有那种男女之间的感情，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我好歹也是半个龙族。”路明非一阵无语，怎么一个两个都在让他追回陈雯雯来着，“你不一样，你漂亮，你性感。你说你任性，女孩子嘛，任性点宠着点没关系。你说你性格古怪，但那何尝不是你的魅力之一。”
路明非靠着墙，斜眼看着窗外耀眼的阳光，微微眯起了眼睛，“你说我不输凯撒，或许也是这个原因，所以我才和凯撒一样喜欢上你了吧。不过别误会，至少我觉得我不是因为觉得你和我般配才选择你的，而是发自内心的喜欢。我想去守护你的一切，这样说或许有点肉麻自以为是，不过我对你的情感中大概也包含着这样的一部分。”
他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我是S级，我自认长得不错，身材也算可以，虽然没有凯撒或是师兄他们那样六块腹肌，但至少也算是健康的身型，你觉得我可以用更好的选择，的确，以我的条件，未必找不到，但是学院里，我想你也看得出来，有几个人是喜欢我的，但我只看着你，因为你是不一样的。”
“怎么不一样？”诺诺好奇地问道，“因为我是你的光？”
“有那个部分。”路明非点了点头，“我曾经做了一个梦，梦里，我重要的东西重要的人，一个个离开我，背叛我，而我弱小，无能为力，只能看着他们一个个离开，他们的表情，有的在责怪我，有的在担心我，有的在憎恨我，也有的为我感到可惜，而我却只能跪在地上痛哭，埋怨自己的弱小，直至最后，一无所有。自那以后，我就特别看重还留在我身边，真心待我，愿意陪伴我哪怕只有片刻的人。
“凯撒，师兄，芬格尔，老唐，零，校长，教授。。。还有很多人，他们和我有着不同的关系，但对我来说，他们都是陪在我身边，和我一起走过一段路的人，所以我珍惜他们，重视他们。其中，最令我痛心的，是你，陈墨瞳。”路明非一边说着，脑海里闪过一个个画面，那些就像噩梦一样的经历从他嘴里说出，在他心里刺痛，“哪怕只是在梦里，那种痛苦也让我刻骨铭心，所以我不想在现实里也要体会那一种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脑海里已经全都是你的身影，闭上眼睛，脑海里的每一帧每一幕，都是和你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如果你真的要我说出一个喜欢的理由，那我说不出来，因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稀里糊涂的就喜欢上你了。我说的好像很轻浮，但确实真心的，不是一时的冲动，我考虑过很多种可能性，但很抱歉，我找不到将你剥离的途径。
——诺诺，我不想失去你。”
电话两头都沉默了下来，几分钟以后，路明非的旁边响起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哎哟，好肉麻，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没想到你那么珍惜我，回去后我一定请你吃大餐。”
路明非看了那不正经的家伙，一巴掌拍在对方的头上，“到了最后还不都是我付帐。”
“打是疼，骂是爱，我理解的。”芬格尔扭着身体说道。
路明非无语，摆了摆手把他赶走以后才说道：“嗯。。。不管怎么样，既然你和凯撒订婚了，还是祝你们幸福，但我会继续努力的，争取把你抢到手，祝福你们只是不想你在等待我的期间感到痛苦。不高兴委屈了一定要和我说，我一定会把凯撒痛打一顿的。”
“谁等你了啊！”诺诺没好气地说道，“而且我也没答应。”
“啊。。。？”这一下反而是路明非懵了，这里竟然和前世不同了，没被修正真是太感谢了。
“也不是拒绝了啦，只是我一时也还没想好，可能是还没有心理准备吧，就让凯撒再等等了。”诺诺叹了口气，回想起自己回绝。。。不，算是回绝吗？只不过是犹豫了吧。
那个时候，凯撒看着自己的表情有些奇怪，还问了自己一个他到现在都还在反复思考的问题。
“你真的喜欢上路明非了？”
凯撒问了这个问题，之前苏茜也问了个差不多的问题，诺诺始终回答不上来，尤其在凯撒求婚以后，她更不确定了，那个时候，凯撒向她求婚，但他心里总有一种答应了自己可能会后悔的感觉，才下意识地推开了凯撒，如果自己不喜欢路明非，那会做出这样的行为吗？
但喜欢路明非。。。感觉也不是，尽管路明非变了很多，让自己对他的看法也变了很多，但心里还是觉得路明非只是自己的小弟，偶尔欺负一下挺有趣的，但要在一起，甚至交托下半辈子，他觉得还差了点什么。
比起诺诺心里的反复横跳，电话这一头的路明非倒是松了口气，“没有就好，谢天谢地，我马上宰了废柴师兄祭天。”
还在偷听的芬格尔一下子就听出了话中的意思，立马转身逃跑，路明非也没去追，来日方长，废柴师兄，我们慢慢玩。
“不管怎么说。。。”路明非挠了挠脑袋，“凯撒不会放手的，我也不会放弃的。诺诺，不要为了我们而烦恼，只要你觉得自己会快乐，不会有遗憾就可以了，未来的事谁都说不准，如果现在的你觉得凯撒能给你幸福，你可以答应，我没关系的，但我不会放弃，我会继续追求你，直到我和凯撒的攻守逆转。但我不想因为我们两个的争斗而影响你，甚至让你不高兴。如果你认为我的追求会让你不适，那。。。我愿意退出，甚至离开，直到你能够重新接受我，或需要我的时候再出现。但是请原谅我，哪怕你让我滚远点，我还是会偷偷守在你身边，感觉有点跟踪狂的感觉，但这是我为了不让自己留有遗憾，不让自己后悔而做出的决定。”
也不知怎么的，诺诺立刻摇了摇头，“不会，我没什么感觉。说到底，对于恋爱这种事我说不上特别看重，你和凯撒也没有让我觉得什么反感的地方，所以。。。”
说着说着，诺诺自己都有些懵了，怎么感觉自己有点渣啊，吃着凯撒的，还想要留着路明非似的。
“行了，不用说了，你愿意给我个机会就足够了，再说下去我怕你回想起来会用被子裹住自己。”路明非呵呵一笑，随即看向病房内，“差不多了，剩下的见了面再说吧。”
“嗯，学院见。”
“记得我的礼物。”
“知道了啦，小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