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罪诩扫了一眼身后的众人,有不敢直视她的,也有对她露出狂热目光的,同样,还有看她不爽的人
“嘛~毕竟,人类可是很好的展示了物种多样性的种族~”
少女并没有在意身后的各种目光,她只知道,无论她想做什么,有一个...不,有两个人总会拉起自己的手陪自己一起走完这条路,无论前方是什么
“不过嘛,晓姐~我可是先你一步把姐姐吃掉了哦~诶嘿~”
罪诩似乎是想到什么,嘴角微微上扬,蓬勃的生命能量从她体内冒出修补着这片仿佛刚经历了一场旷世大战的世界
“感觉我有点亏啊...那只小猫又就不计较了,花我这么多生命能量修补,要不把这个世界的天道扬了开心一下?”
就在罪诩话落的那一刻,头顶的空间突然扭曲了一下,察觉到什么的她若有所思的看向恢复如常的天空,冷笑道
“你是自己给好处,还是要我把你扬了吞掉呢?”
而就在这时,天空再一次开始扭曲起来,正当蒙德城内的众人以为又有新的敌人要来时,一截蕴含着强烈翠绿色光芒的枝丫从裂开的天空中掉了下来
“嚯...生命之树,你还真舍得~我还以为你会随便拿东西打发我呢,当然,那样的话我也更有理由扬了你了~”
罪诩虽然一直在自说自话,但全程她生命能量的输出可是一刻都没停过,就这么一会,直接被灰蛇吞掉的地方和自己砸出来的那个坑都被修复了个七七八八
而刚才生命之树枝丫掉落的地方竟因为地脉吸收的缘故自动生成了一大片魔物,不过放眼望去都是一群丘丘人,丘丘暴徒,狂风之核啥的,撑死也就是遗迹守卫了,而且生成的还是生锈型号的
罪诩倒也不挑食,将那截枝丫吸过来之后,身形一动便来到了蒙德城门口,不过奇怪的是妖异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她手中,而在她收刀之时,身后的那群魔物竟齐齐化为一堆灰烬随风消散
“就拿你泡茶好了,至于你,滚吧~”
这话,罪诩很明显是对天道意志说的,至于手里的这截木头,要不是她不会喝酒还真打算泡成药酒喝,不过就是奢侈了点,反正不是姐姐养的那颗就行
在天空中的裂缝闭合后,罪诩想回到蒙德城内时却出了点小意外
“五行阵法...啧...”
没错,此时罪诩就像一只在外面玩够了的大猫,想回家时却发现门被锁了,虽然她完全可以一巴掌拍碎这门就是了,不过以后进出就有点麻烦了
而就在罪诩想着怎么解决以后的进出问题时,面前的防护罩竟然开始自动解除了,她也这时才想起,自家姐姐还在阵法里面呢,就是不知道现在状态怎么样了,不过看着还有精力解除阵法,说明离暴走还是有些差距的
虽然罪诩是这么想的,但是脚下的步伐却不敢有丝毫减弱,任何时刻都不能对家人或者敌人掉以轻心,这也是姐姐教给她的
“姐,怎么样,还撑的住吗?”
“嗯...”
此时的许烟墨浑身仿佛是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汗液已经将她的衣服全部打湿,幸亏她今天穿的是黑色的风衣,衣服湿透了不摸都感觉不出来
“咬着,我去给你找点冰骗骗花蜜,小心...”
罪诩拿出之前那截生命之树让许烟墨咬在嘴里,生命能量这种正面能量对于精神混乱的人来说是很好的稳定剂,但想要清醒过来的话还是得靠寒性物质刺激一下,但她的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在提醒许烟墨小心周围的人,人类有时候,真的很危险
而就在罪诩离开后,诺艾尔抱起许烟墨先回家换了身衣服,随后再把她抱到猎鹿人餐馆这边坐着歇息透透气之类,而在这期间,包括诺艾尔在内的不少人都不止一次对许烟墨口中咬着的那截木头起了兴趣,但最终都被她们的意志力活生生压了下去
“生命之树对所有生物的诱惑力都是巨大的,人类,你们的死活就决定在你们今天的行动上了~”
而罪诩何尝不知道生命之树的诱惑力,连她自己都会对这玩意起贪念,更别说是人类了,不过她在离开时也敏锐的察觉到,姐姐的第二对翅膀,开始生长了
但眼下,她还是要先收集一些寒性植物,之前空气中的冰元素都被许烟墨引导的差不多了,导致现在所有的元素含量都很稀薄,否则她早就手搓了
但也正如罪诩所说,人类的生死取决于自己的行为,有些人能压制自己的贪念,而有些本就贪婪的人,可不会压制
“要是能把那截木头拿到手的话...”
在猎鹿人餐馆旁边拐角处,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正一直看着这边,倒不如说他一直在看着许烟墨嘴里咬着的生命之树
“舒伯特·劳伦斯先生...”
虽然中年男人自以为自己隐藏的很隐蔽,但诺艾尔还是一眼便认出了这个人是谁,蒙德的旧贵族,自认为高人一等劳伦斯家族的人
诺艾尔仔细回想了一下关乎眼前这个男人的事情后,便把怀里的人儿抱的更紧了一些,虽然自己离罪诩姐姐差了十万八千里,但在蒙德城内保护好小墨,她还是有信心的
“嘁...被看到了吗...”
眼见诺艾尔身体渐渐紧绷了起来,舒伯特也不打算继续偷窥了,但他也不会直接暴露自己的目的,而是准备出其不意的把那截木头拿过来
在舒伯特这种旧贵族心里,所有的好东西都应该是自己的,许烟墨和诺艾尔在他眼里就是两个不知廉耻的刁民,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还用牙齿咬着那珍贵的材料,简直是暴殄天物
这么想着,舒伯特却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往猎鹿人餐馆的柜台走去,装模作样的点了一份自己最爱吃的菜后,就在老板娘莎拉嫌弃的眼神中拿过盘子走到诺艾尔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开始享用起那份再平常不过的食物
“...啊?”
诺艾尔正警惕着呢,突然觉得怀里被塞进来了什么东西,定睛一看好像是许烟墨每天晚上用来跟凯瑟琳聊天的那个小本子,而现在这个小本子是处于翻开的状态,最新的一页上赫然写道
“诺艾尔小姐,需要我来帮您吗?”
诺艾尔回头透过栏杆之间的缝隙望向凯瑟琳的方向,之前罪诩吩咐她把凯瑟琳从亭子里带出来后,战斗结束后凯瑟琳也自动跑了回去,而现在,凯瑟琳同样也看着诺艾尔,举起手里的小册子示意就是自己发的消息
诺艾尔摇了摇头,转身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在本子上写下“我会一直盯住舒伯特先生,凯瑟琳你先做自己的事吧,尽量不要在人多的时候做太多违规常理的事,否则至冬国的人很容易找上门来的,万一刚好那个时候小墨和罪诩姐不在,你就会被拉走回炉重造了”
诺艾尔一边写一边也在观察舒伯特的动作,一旦对方敢有什么靠近的举动,她不介意掏出大剑先威慑一下,这个举动换作以前的诺艾尔是绝对做不出来的,但在被家里的另外两人多次提醒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后,诺艾尔对于别人突然接近自己的行为也开始警觉了起来
很快,凯瑟琳也回复了她的消息
“我明白了,诺艾尔小姐有麻烦的话请随时叫我。”
“嗯,谢谢凯瑟琳小姐了。”
“这是我的职责,不必道谢~”
合上本子后,诺艾尔换了个姿势把许烟墨抱在怀里,之前一直用手托着小墨胳膊到现在也有点酸了,为了防止待会没力气反抗,就让小墨先靠在自己身上吧
不过...小墨应该是醒着的吧,否则刚才给自己递小册子的,也不可能有别人了
这么想着,诺艾尔一想起来自己似乎好久没有看许烟墨的睡颜了,上一次仔细看的时候,好像还是小墨第一次在自己面前长出翅膀后的那次
诺艾尔有些不放心的再看了舒伯特一眼,确认对方还处于细嚼慢咽的用餐时间后,便低下脑袋开始欣赏起了怀里小人儿的睡颜
暗红色的长发有些杂乱的覆盖在少女的脑后,也有少数几根调皮的发丝因为汗液的缘故黏在了她的额头上,引起了少女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而在那双时而深情,时而暴虐的眸子下,则是让诺艾尔怎么都忘不了的琼鼻还有软软的嘴唇,侵略性极强的舌头每次都能在深吻中将诺艾尔空中的口气掠夺的一干二净,而身体的主人却异常被动被诺艾尔压在身下呻吟着
“呀...”
正当诺艾尔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时,腰间却突然被人敲了一下,有些混乱的声音也在她心底响起
【想什么呢,呼吸那么粗重】
“小,小墨?”
见并没有人在看自己,诺艾尔便小心翼翼的凑到了许烟墨耳边轻轻呼唤对方的名字
【嗯,我在,脑袋现在很晕,精神力透支了,需要睡会...】
“好的,我会保护好你的~”
没有回应,怀里的人儿仿佛真的睡去了一般依靠在诺艾尔身上,小脑袋不自觉的歪向一边
为了防止自己身上的铠甲硌到许烟墨,诺艾尔小心翼翼的抬起手解开了上半身的铠甲,而这一幕也刚好被吃完饭的舒伯特看在眼里
不知廉耻!!
舒伯特强忍着没有骂出来,但在他心里,此时诺艾尔就如同过去舞会上的舞女一般,表面光鲜亮丽,背地里肮脏不堪
“呼,算了...为了那块木头,等我拿到那块木头重现劳伦斯家族的荣光,就第一个把你抓去做舞女...”
舒伯特的声音很轻,但他说的话还是一字不漏的进入了诺艾尔的耳朵里,诺艾尔虽然愤怒但也惊讶自己为什么听的到这么小的声音,明明舒伯特旁边坐着的可不止她和小墨啊,为什么其他人没有听到呢
而诺艾尔不知道是,她怀里的人儿不知道何时已经微微睁开了眼睛,锐利的竖瞳死死盯着舒伯特的身影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一样冰冷
【主上不劳您费心,吾来动手就可以】
就在许烟墨打算偷偷灭了这个杂碎时,屠戮的声音突然在她心底响起,许烟墨心中的暴虐感也骤然消失,疲惫感也再次涌上她的心头
【嗯,别让她死的太容易】
【明白,主上】
得到屠戮的答复后,许烟墨也再度进入了假寐状态,这种状态下的她一旦外界有什么动静,她都可以随时醒过来动手,至于屠戮说的让舒伯特这个杂碎死的很惨的话,她还是相信的,一把由恶意和杀意交织组成的魔器,能会让对方痛痛快快的死去就有鬼了
而此时的舒伯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离死不远了,享用完夜宵的他趁着夜色的笼罩一点一点接近诺艾尔,装作看星空的模样左手却一点点朝着许烟墨的方向伸去
正当诺艾尔打算掏出大剑警告舒伯特时,一把蓝金色的大剑却先她一步拦在她和舒伯特中间,就差一点,舒伯特的手指就要被这把剑砍掉了
“叔父,偷别人的东西也是贵族的礼仪吗?”
“优菈小姐?!”
一位身着华丽制服的蓝发少女从旁边的屋顶跳下,冲着诺艾尔点了点头后便拔起地上的大剑指着舒伯特问道
“叔父,回答我的问题,偷别人的东西也算是贵族的礼仪吗?”
“切...”
在优菈出手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的目光被吸引了过来,再加上她现在这么一喊,周围的人立刻对着舒伯特指指点点了起来,大多都是说劳伦斯家族死性不改的话语,也有少数对于阻止这一行为的优菈冷嘲热讽的
优菈并没有在意那些人,而是继续质问着舒伯特,而身为贵族的舒伯特哪受的了这种委屈,被别人指着鼻子骂还不能说什么
“这种珍贵的东西,给这个小丫头用完全就是暴殄天物!如果我能拿到这块木头,我就能重现劳伦斯家族的雄风,优菈劳伦斯!我命令把这块木头从这臭丫头嘴里拿过来!!”
被愤怒冲昏头脑的舒伯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说些什么,站在他面前的优菈很想直接一剑把他打个半身不遂,但从小到大学会的贵族礼仪又迫使她无法出手,只能解释道
“这东西是她和她的妹妹一起保卫蒙德才拿到的战利品,叔父你在这场战斗中有做了什么吗!!你一直躲在最后面当缩头乌龟,骑士团找你买材料你说什么都不肯卖出去,你非要看到蒙德城被你弄的鸡飞狗跳吗?!”
“我...你!!”
被自己侄女撕下最后一块遮羞布的舒伯特正打算离开这里时,一道红光却从许烟墨的手背上悄无声息的流淌出来,一个人形生物也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从地上慢慢站了起来
“哈...”
那个人形生物一张口就是一股红雾喷出,而离祂最近的舒伯特瞬间就被这片红雾包裹了进去,只听见雾中不断传来阵阵惨叫声,待到红雾散去,许烟墨十分自觉的挡住了诺艾尔的眼睛
此时的舒伯特在人形生物的刻意攻击下,表面的皮肤和衣物已经全部消失不见,只剩下血淋淋的肉体不断在地上滚来滚去
“贪婪的虫子,主上岂是尔等能惦记的?”
沙哑的声音自人形生物的口中喷出,身着一身布满奇怪纹路铠甲的他没有在意地上打滚的舒伯特,转身就朝许烟墨的方向跪了下去
“血煞,参见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