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走上了去往二楼的旋梯,前往了那个通常对主人来说更私密的地方。
这里理所应当地更加奢华,墙上是年代更久远的挂画,那隐约可以辨认的作者是即使放到现在也声名赫赫的大师,到处展现出气派优雅的大家风范。
这些挂画不方便携带,迪克便没有着急带上,打算回去的时候再看情况。
虽然见识过之前诡异的衣物,大家想快些探索完离开,但是又都不敢脱离大部队,便扎堆往主卧方向走,一路上都在小心观察四周。
杜尔的表现最为夸张,身上满是冷汗,表情一直绷着,没有变过。
“哈,杜尔,你还不如一个小孩儿镇定。”走在第二个的瑞安想缓和一下气氛。
我也望向了杜尔,却发现他开始颤抖,脸色变得灰白,危险好像在须臾间就会发生。
不对,他应该中了什么东西!
前面的迪克没有发现什么危险,进入门扉精致的主卧前回头看看大家,示意准备好应对。
“他好像被诅咒了!”我焦急地出声,想提醒大家杜尔的异状。
其他人听到我的话后一并回头望向杜尔,他却空洞地望向主卧内部,整个人颤抖地越发厉害,抬起了右臂伸出食指指向那里,阴森地开口:“鬼啊…有鬼啊!哈哈,我们都要死!”
他在说完之后整个人瘫了下来,然后又直起身子,像是被放入水里变软又沥干的面条。似乎身体里被塞了什么东西。
迪克连忙拿出驱魔的粉剂,打开瓶盖整瓶往杜尔身上撒去。
但是这毫无效果,晶莹的粉末飘洒,杜尔却没有任何变化,而他脸上的表情在经历过瘫软后已经不再是恐惧,而是诡异的笑容。
他拿起腰间的匕首对向了自己的胸膛,即将自残。
不行,我得做些什么!
此刻我离他最近,只有我有时间出手,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我当机立断,抬手劈向杜尔的脖颈。
他一下子僵住了,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不省人事,但手里仍然紧握着匕首。
呼,我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汗,望向迪克。
“别找什么密室了,再等下去我们可能真的都会死!”弗诺滋焦急喊道。
迪克有些沉默,脸色有些挣扎之色,却依旧回头冲向主卧。
他一定要冒这个险啊。。我叹了口气,把注意力放回到杜尔身上。
只有杜尔一人中招吗,我看看众人的面色,都还是正常状态,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如今的我没有什么能力应对各种突发状况,只能回想之前杜尔接触过什么。以此进行提前准备。
等等,为什么是杜尔,他明明没接触过什么东西,也没有被暗弩类的陷阱射中,难不成他有招鬼体质?
我想了想,低下头看向杜尔的鞋底,上面有着颜色各异的晶石碎片,稀稀落落地点缀了它。
原来是这样,那我要把它给脱下来了。
一阵臭味弥漫开来,边上的二人也一下子察觉。
呵,呵呵,这味道可真是大啊,要出多少汗才会这样啊,我三个月没有好好洗澡都没有他味道大。
虽然瑞安脸上表情有些抽,但是他还是发现了问题所在。
“他的脚上有伤口,有什么东西附着在伤口上。”
杜尔的脚上有很多细小的伤口,都带着新鲜血迹,显然是刚刚造成的,而我这个位置可以看清,一些红色的晶石碎片在上面吸收着血液,散发着微弱但妖异的光芒。
瑞安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把碎片用随身携带的银针挑出来,摆在地上。
昏迷中的杜尔又猛的颤抖起来,我脸色大变,退开一些距离,紧张地盯着他看。
他不会跳起来对我反击吧,我肯定吃不消啊。
但还好,他很快又平静下来。
弗诺滋终于有机会也来看一眼,他把头低下,细细地观察,眉头瞬间紧皱,神色肉眼可见地变得惊慌,一瞬间毫无血色。
“这是幽血石!一种高级的魔力素材,在吸收鲜血后有吸引鬼魂的效果,对亡灵有致命的吸引力,杜尔他就是这么被缠上了!”
“那我们要怎么做?杜尔他很危险!”瑞安不擅长魔法方面,询问着弗诺滋办法。
“根源已经祓除,但是我对缠上他的鬼魂没有招。”弗诺滋也很是无奈,“你先把他带离遗迹吧,他有什么不正常的动作再把他打晕,先拖一会儿。”
“那你呢?”
“我得去帮迪克,他一个人肯定死路一条。”弗诺滋掏出一瓶绿色的药剂给杜尔服下,转身向里面奔跑。
“哎,你就是这么倔。”瑞安小声地叹气,没有让弗诺滋听到。
我在后面捡起了散落的装备,没有去碰那石头。
傻子才捡,光是在它边上就有阴冷之感,这东西真不能碰。
瑞安正在把杜尔抬起,我也过去帮了一把,也体会到了杜尔此时的冰凉。
他不会真死了吧,离小镇那么远,而且也不一定有办法,只能听天由命了。
瑞安走在前面,我为他看着身后,有惊无险,这条归路上没有什么意外,顺利地走出了遗迹的大门。
我和瑞安都松了一口气,还没怎么探索这遗迹呢,就遇到这么多事,希望还在遗迹中的另外两个人能够平安归来吧。
瑞安一路留下标记,在三公里外的地方搭起了帐篷,把杜尔放了下来。
“摆脱你看着他了,我得去把食物带过来。”瑞安揉着太阳穴。
“好的。”我简短回应。
那藏起来的野猪腿有一些距离,去取的话来回有些时间,现在得靠我了。
我摸了摸杜尔的额头,冰凉之感再次加剧了,照现在的情况下去,他生的希望真的渺茫了。之前是因为幽血石克制了驱魔粉发挥作用,现在说不定驱魔有效,可惜已经没有粉剂了。
突然昏厥的杜尔第三次颤抖起来,而这次比之前更强烈,我那接触他额头的手感受到了上升的温度,急忙想要缩回。
但是即使缩回去后我的手掌仍在变烫,像是盛夏在正午阳光下的不适感传来。
我难受地闭上眼睛,却察觉到一丝幽芒。
什么东西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