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你终于醒了!”
欧丁缓缓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激动的内蒂亚。
“凛冬....她在哪?”
“唉?凛冬她,被那些人带走了....”
“她还活着吗?”
“我不知道....”
“.....这样啊。”
欧丁看到了自己身旁的一滩血迹。
“小弟....对不起。你们遇到这样的麻烦,我却只能喝隐身药剂躲起来...”
“不,这是我的原因。因为我太弱了。”
“不不不,你已经很努力了,啊!别起来!伤口会裂开的!”
“没事。”
右肩的剧痛不禁让欧丁皱了一下眉。伤口并未完全恢复,看来内蒂亚制作的药剂只是勉强将主要的血管连在了一起。
“抱歉,这里的材料不足以制作出让你完全恢复的药剂....”
“这样就...足够了。”
欧丁勉强站起身,向二楼走去,正好遇到抱着几瓶药剂走下楼的艾瓦和安德烈。
“啊,小弟,你醒了?”
“嗯。这位是?”
“啊,这是安德烈,是我说的那个朋友。”
“正是,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不用谢。”
欧丁侧过身从两人身旁走过。
“小弟!你现在还不可以乱动!”
内蒂亚焦急地喊道。
“我没有乱动。”
“那你是要做什么?”
“我要把凛冬抢回来。”
“你疯了?!你现在的状态不能剧烈活动!万一伤口裂开,你的右臂,不,你的整条命....”
“无所谓。”
“什么?”
“一条手臂也好,全身的血液也好,生命也好灵魂也好,全都无所谓。我要,把凛冬抢回来。”
“你这是寻死!”
“喂,”
安德烈把手放到了欧丁的肩上。
“内蒂亚说得对,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把手拿开。”
“喂....”
“我说把手拿开,你听不懂吗?”
欧丁扭过头来,身上散发出阵阵寒气。
那是写满仇恨的冰冷眼神。安德烈悻悻地拿开了手。
“小弟!我不同意!我不会让你去送死的!”
“我在两百年前就死了。”
留下这句话后,欧丁无视掉内蒂亚,走上了二楼。很快,盔甲碰撞的声音传来,欧丁的盔甲被扔到了楼梯上,哐当哐当地滚下了楼。
“呜哇!”
艾瓦和安德烈连忙避开。
“你们挡到路了,闪开。”
欧丁提着斧枪,抱着一个箱子从二楼走了下来。
“小弟,你现在是穿不动盔甲的....”
“我知道。”
欧丁用斧枪把客厅中央被砸烂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扫到了一边,把自己的盔甲摆了上去,然后又走进了战利品室。
“这,这是在?”
“我也不知道....”
艾瓦一脸疑惑地向内蒂亚提问,却没有得到答案。三人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欧丁反常的行为。
项链,戒指,盾牌,武器,杂七杂八的东西不断被欧丁翻出来,扔到了客厅中央,渐渐堆起了一座小山。
欧丁的状态很差,像搬东西这种行为现在是不能做的。内蒂亚多次出言阻止,但欧丁始终一言不发地继续。最后,欧丁把箱子打开,将红色的小石头和大量卷轴倾泻在杂物山上。
“呼....呼....”
欧丁的表情因痛苦而扭曲,他面无血色,大口呼吸着,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滴落在地上。
“小弟!停下吧!这样做完全没有意义!我们还是等达令他们回来....”
“那就太晚了!”
欧丁粗暴地打断了内蒂亚。
“还差....最后一步....”
欧丁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开始在地上画法阵。
“这是?”
内蒂亚从未见过这样的法阵,甚至连上面任何一个符文都不认识。
在帝国最为强盛的时期,皇帝曾下令收集全帝国所有的知识,建立大书库。曾经身为欧丁内尔的自己有幸待在那里一段时间,就是在这段时间内,欧丁接触到了一个奇怪的法阵。
说是一个,不如说它是由多个法阵组合而成,每一个法阵就像是十字弓上的一个零件,互相精密地配合作用着。
它最终的作用很简单,是萃取。但和单纯的萃取法阵不同,这个法阵似乎能提炼出更多东西。
活物的话就萃取生命,法器的话就萃取法力,金属的话就萃取杂质,万金油一样的东西。但它太过复杂难以理解,欧丁花了三个月时间才勉强掌握。
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一天能用到它。
画好最后一笔,欧丁将斧枪插到了地上。
“以吾之坚毅为盾!(钢铁即吾心!)
以吾之果敢为枪!(白银即吾志!)
以吾之强韧为铠!(黄金即吾名!)”
随着最后一句吟唱结束,整个法阵散发出极其耀眼的光芒,蓝色的法力从法阵中央的杂物堆中溢出,如同洪流一般源源不断地涌入欧丁的体内。
“咕!”
欧丁现在的状态无法支撑太过庞大的法力,居然被生生压弯了腰。
“小弟!”
“没...事....咔啊!”
欧丁痛苦地跪了下去,法力太过汹涌,欧丁的意识再次模糊起来。
在即将昏过去时,看到了地上殷红的血迹。
“英雄的话,你已经是凛冬骑士了吧?目标已经达成了,为什么你还在继续当冒险者?”
“当然是因为ni....”
不知为何想到了这个。
当时凛冬想说什么呢?
ni?
妮?泥?腻?
你。
当然是因为你啊。
呵,这样啊,原来是这样。
咔。
欧丁感觉自己的某样东西开始出现了裂缝,庞大的无处可去的法力顺着这个裂缝涌入了某处,就像是河流汇入大海一般。
这是很熟悉的感觉,欧丁感觉自己终于重新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拥有着巅峰实力的,欧丁内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