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相当的后悔,现在的陆逸格恨不得给刚刚提出邀请的自己狠狠的来一把掌。
他刚刚肯定是脑抽了,才想着带顾予杏一起参观这所学校。
由于他们两的颜值都很高的缘故,所以就此吸引来了不少的视线,也引发了不少人拿出手机进行偷拍。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事情会朝着这样的方向发展,他的本意只不过是想深入了解一下他的这位同桌而已。
这样下去的话,学校的论坛网站在明天一定会被他俩的照片给占据。
想到这,陆逸格便感到头大,当然并不是因为他自己。
别人对他有什么流言蜚语其实并不是很能让他在意,毕竟他本来就在林德一中算小半个名人了,常年在荣誉榜上有名的帅哥,自然也会被别人造上不少的谣言。
可现在所影响的范围很明显不止他一个人,还有顾予杏在,如果关于他们俩的舆论传来传去的话,必定会影响到对方的生活。
“让墨姐帮忙做一做学校的公关吧……”
思来索去,这是陆逸格唯一能想到的解决办法。
当然,这只是一个小风波,他内心不情愿和顾予杏走下去的想法,主要是来自于无聊。
林德一中本身就是比较传统的公立学校,环境上并没有什么独特的地方,所以也没有什么好介绍的事物存在。
再加上身边的这个少女完全就是一副自闭的模样,基本没有主动说过话,所以就显得全程下来只有他一个人在自吹自擂。
这就让他显得相当愚蠢了,不过在其他人的眼里看来,这是一对颜值高的少年少女的青春恋爱,在他们的脑中已经想出了不少唯美的画面。
若是陆逸格知道这一点的话,他肯定会在内心不停的吐槽这群人的想象力。
当然,虽然陆逸格本人注意不到,但顾予杏实质上内心是十分高兴的。
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出来。
在最初听到陆逸格邀请的时候,她很明显是有些呆愣的。
她没有想到会有人来主动找自己搭话,而且和自己搭话的还是陆逸格。
在她的印象里,这是一个阳光开朗且优秀的人,应该和她这样的人格格不入才对,但现在却主动走上前来和她说话,还主动邀请她……
性格有些怯懦的她本来是想要拒绝的,可是大脑还没反应过来,现实中的自己就直接答应了。
于是也就跟着对方走了好一阵,一边欣赏着这所学校的风景,一边倾听着对方的介绍。
虽然在陆逸格的眼中,这是很平凡很传统的一个学校,但在她眼里却并不是。
她到目前为止所上的学校一直都是处在两极分化的状态。
小学到初中是在偏僻的乡下完成的学业,而高中的前两年又是在豪华的启明中学里就读的。
所以她对传统意义上的学校的概念是相当模糊的,今天听了陆逸格的描述,才大致理解。
她很珍惜每一次新环境的体会,因为她身边的一切总是变化的特别快。
陆逸格自然是不清楚这一点的,他只是强行摆出一张笑脸,在自顾自的介绍着,内心只希望路途能快些走完。
可林德一中涵盖的面积很大,他还需要走上好一阵。
想到这里,也只好在内心叹气,而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听到了顾予杏喊他的声音:
“陆逸格……这个是什么东西?”
听到这话,他回头望了过去,然后便发现这个少女的视线被一个枝干形状怪异的枯木给吸引住了,它裸露的枝条像一只只枯骨伸向天空,只剩下了几片坚持着生命的残枝,它们在微风的吹拂中摇摇欲坠,与周边的绿化带显得格格不入。
这和正常的枯木也有相当大的诧异,看上去不像是自然而成的,而是人造的。
陆逸格杵在原地,思考了一会。
他记得很早以前他就见到过这玩意,也知道它的来历,可由于不是很在意,于是就这么忘了。
而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老迈却有利的手掌搭到了他的肩上,并响起了一阵老迈沧桑的嗓音:
“嗯?这不是逸格吗?怎么在这种地方发呆呢?”
听到这个声音,陆逸格整个人的身躯为之一振,然后僵硬的转过身,露出假笑说道:
“校长好啊。”
站在他身后的这位正是林德一中的校长墨方正,他是一个年迈的老人,经常喜欢在学校的书店里代替志愿者们干活。
而现在陆逸格他们所在的地方正是书店的附近。
墨方正看了看陆逸格,又看了看旁边的顾予杏,然后露出了和蔼的笑容,说道:
“我记得高三那边还在大扫除吧?怎么你能出来到处乱逛呢?还带着顾家的小公主。”
“墨爷爷,你在说什么啊……”
在听到“小公主”三个字的时候,顾予杏的脸红润了起来,用略有些羞涩的语气说道、
听着她们的这段对话,陆逸格才发觉,这个女孩的家庭很可能与学校有着莫大的关系。
他是很清楚校长的记忆力是出了名的不好,除了像他这样在荣誉榜和通报名单常年出现的人物外,几乎没有哪个学生是能被对方给记下来的。
“啊……那个,是班主任让我带她出来的,带她来参观参观咱们学校。”
对于对方提出的问题,陆逸格寻思思考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他并不想让校长知道自己正在摸鱼的事情。
这老头虽然平日里总是笑眯眯的,但遇到学生违纪的时候,总是相当的不高兴,当然,谈恋爱的是个例外。
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林德一中明令禁止学生早恋,但墨方正在看到情侣走过的时候,却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对于这样一个怪异的小老头,陆逸格只想快些离开,可就在这个时候,顾予杏却向校长问了刚刚问他的那个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校长在听到这个问题之后,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变得更加和善了一些,他看向了这颗形状怪异的树木,然后开口道:
“也不是什么奇特的东西,就是我妻子曾经种下的一棵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