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琳娜举起了剑。剑被裹在接近两厘米厚的棉布里，打在身上也许会痛，但是不会伤人。
“我要进攻了。”
“嗯，来吧。”贝莉点点头。
卡琳娜得到确认，双手握剑微微上扬，剑尖直指向贝莉。她的目光锁定贝莉，眼睛锐利得像鹰。
呼——吸——呼——吸……破绽！
长剑轻掠而出，闪过一道弧线直点向贝莉胸口。贝莉却毫不惊讶，半步向后小跳，横剑上抬。她借住身体矮小的优势，自下而上很容易抵挡住直刺的轨迹，近身滑步向前，手中紧握住剑。
抗压、前进，然后骤然横扫！
卡琳娜早已变招，向后一跃避开扫向小腿的剑。贝莉乘胜追击，翻腕挽了一个剑花，调准剑头再刺向卡琳娜腹部。卡琳娜竖起剑来，似乎意欲格挡。
“啪！”
裹着厚棉布的剑发出沉闷的响声，卡琳娜用手上的假动作欺骗了贝莉，身体比贝莉预料的更后退半步。她于是无需防守，直接举剑上撩，击中了贝莉腹部。第十五回合，贝莉负。
“呼……”贝莉跳出圈子。她自然也是试图躲避了，但是完全笼罩在那一击上撩的范围里没有躲开。
贝莉大口呼气，尽快调节着呼吸。她已经香汗淋漓，胳膊和腿都很酸痛。为了锤炼躯体以快速提升其强度，贝莉和卡琳娜都没有动用斗气。卡琳娜对自己的要求更高，她甚至穿上了铠甲在训练。
战斗对练是最消耗体力的方式。如果靠打打桩子靶子、或者单纯跑步或者别的她们练上一小时半小时才会有累的感觉，然而对战只是十五个回合就让她们接近脱力了。
对练一阵子下来，几乎让最优秀的战士失去战斗力。
这种等级的练习，离实战也仅有“是否致伤致死”的一线之隔，已经无限接近于实战。
“再来？”卡琳娜擦了擦额头上淌下来的汗水。不使用斗气的斗气战士，除了身体素质高以外也和普通人没什么差别。汗水流到眼睛里，也会很难受。
“嗯。”贝莉点点头，揉了揉肚子，再度双手握住剑。
这一次贝莉发动了先攻。
……
“哬、”贝莉被击中头部。不过出于斗气战士已经刻进骨子里的自我保护，她理所当然及时开启了斗气保护，索性没有受到伤害。她杵着剑大口喘着粗气，刚刚那番战斗格外消耗体力。
“你这样是永远也打败不了你姐姐的。”布鲁洛摇摇头。
“谁？”贝莉迅速抬头。“——你？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我本来就只是去看看面包房锁门没有，顺便去镇长家蹭了个饭，了解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布鲁洛说着，踢了踢地上被践踏成碎末的草茎。“听见后院乒乒乓乓的，猜想你们在训练过来了。来了有一会儿了。”
“那么，布鲁洛，有什么指教吗？”卡琳娜问。她和贝莉站位不同，她面朝着门口，早知道了布鲁洛回来并且观战。布鲁洛曾经展示过他的斗气水平，卡琳娜想要试探一下对方战斗实力如何。
“不介意的话，我就说了。”布鲁洛耸耸肩，看向贝莉。“小贝莉，你的步伐还不够灵活，眼力也不够准。”
“步伐？眼力？”
“是的。你姐姐使用单手剑法，而你是双手握剑。双手握剑力量和变招速度都优于单手，但是唯独攻击范围比不上单手剑。何况你身材矮小，臂长也无法和卡琳娜相比，所以用灵活的步伐绕向她的死角和快速接近快速撤离就极其重要。”
“你的眼力也不够。战斗不能盯着对方的兵器，要盯着对方的眼睛。盯着兵器，你很容易被对方的肢体语言蒙蔽；你要盯着对方的眼睛，从整体上去判断她的攻击意图……”
……
布鲁洛说到最后，借了一把剑和两人过了几招。贝莉心悦诚服，卡琳娜则感到了震撼……布鲁洛的剑术隐隐已经压制了她。她已经尽力了，而布鲁洛似乎没有出全力。
“训练到此为止吧。”布鲁洛收了架势说。“你们是为了让肉体强度恢复到承载斗气的程度而没有使用斗气地训练吧……出于尊重，我也不问为什么肉体会严重受损了。总之，练到这一步，再练下去反而会损伤了。”
布鲁洛给自己找出了很充分的理由。卡琳娜和贝莉的训练按照身体情况也的确是要结束了。但是不管怎么听，布鲁洛都像是在试图终止训练然后引出话题。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布鲁洛觉得这件事更重要，必须乘安德鲁不在赶紧通知卡琳娜和贝莉：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告诉你们，关于汉克的事情……注意！千万不要告诉艾玛，也不要告诉安德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