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乌尔纳斯的杂货铺出发,有四条路可走。西南向,扎克和汉克的家在那条街上;东南向,有着铁匠铺和裁缝铺;西北向有面包房,东北向则是酒馆和旅馆以及镇长家。
小镇占地面积其实是不大的。尽管还有小路的存在,但是四条路基本够满**通需要了。小路是没人走的,几乎被人遗忘了——这些小镇里隐蔽的夹缝之地。
乌尔纳斯指向了东北向,而安德鲁却向着西南向去了。他直奔铁匠铺——关于新旧小镇居民的门道他也早就门儿清了。汉克如果朝此方向去,前往铁匠铺的概率是见其他人的无数倍。
“嘿,菲力。”安德鲁打了个招呼,自来熟地坐进铁匠铺。铁匠铺叮叮当当的捶打声暂时少了一股。菲力看了看他,脸上的皱纹动了动:“好啊安德鲁。又来借锤子?”
“我还以为你们沉迷麻将不能自拔呢。”安德鲁脱口而出,随即自己愣了一下。不过他迅速补了上来:“……这样我就顺理成章把锤子借走了。”
“哈哈哈哈,那可不行。汉——哈,最近有人订了东西,我们现在要赶工呢,铸造锤可不能给你了。”
安德鲁感到一些奇怪。菲力这里的生意也是不常有的,毕竟仅仅一个小镇的市场很容易饱和。除了农具维修之外,也就接一些打造剪刀啊钩子啊之类小工具的活儿。偶尔会有商队定制武器或者修复刀枪棍棒,都是大批大批的。然而现在铁匠铺里没有大量武器存在。
也就是说,菲力父子忙活着一个数量不大,工程量却很大的活儿。“最近有人订购”,一直赶工到现在。那订购的东西,一定很复杂吧?
“好吧……不要锤子了。”安德鲁耸耸肩膀。“那汉克大叔定的东西什么时候能做好?”
“还需要一天左右,再实验一下,太精致了,我们还不敢动……?!”
“卡琳娜姐姐派我来问问。”安德鲁隐约察觉到不能假借艾玛的名义。此刻似乎所有人都在配合汉克说谎,所以干脆试试用卡琳娜的名头。
他赌对了。
菲力松了口气:“这样?让汉克和卡琳娜放心吧,准能提前做好。”
……
看样子铁匠父子也参与进去了。的确,毕竟那夜他们在一起打过麻将……
唔,什么是麻将?
总之,既然菲力轻易相信了自己,则汉克今日的确没来过了。否则汉克“频繁询问制作进度”本身是有疑点的。
……
“伏里安!你在干什么啊!”
“你、你好安德鲁。”伏里安本面对着马车背对安德鲁,此时一个哆嗦,手里捧着的东西差点掉下来。
“你拿的什么?”
“啊——啊,从乌尔纳斯那里买来的宝石,准备拿到莫瑞卡去拍卖。”伏里安主动伸手。
“你看?”
一颗漂亮的宝石,保持着从原矿上敲下来的形态。它的颜色是粉红中略带一点桃红,好像少女害羞时的肌肤。
“你当老子不识货啊?这种石头根本不值钱!”安德鲁露出鄙夷的神情,在伏里安一脸惊愕之中以肉眼难以看清的飞龙探云手夺走了原石。
“……”
“看见汉克了吗?”
“没、没看见。”
“哦——”安德鲁转身离去。
等他走远,憋气憋得满脸通红的汉克和布鲁诺从马车上的草堆中钻出来。汉克一脸纠结:“你把宝石给他了?”
“那我能怎么办……”伏里安生无可恋状。“重新敲一块吧……”
“那块我们找了一下午诶,再有那么合适的?难了!”布鲁诺都发出了哀鸣。
也许真的只能将这个下午也用来寻找了。午饭也来不及吃,伏里安去寻找那个慷慨的矿石商人了。
太阳已经过顶了。
……
“镇长大人啊——你知不知道我捡来那个布鲁诺跑到哪里去了啊——”
“不知道!”
“他肯定和汉克在一起吧。汉克跑哪里去了?”
“不知道!”
“你是镇长诶……什么都不知道吗好没责任心……”安德鲁蹲在镇长家,享用着镇长家的茶水。“真的不知道吗?”
“不知道!”亨库敷衍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