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日,我继续追踪汉克他们。
今天他们没有往酒店走,而是走到小镇中心之后和乌尔纳斯打了个召唤朝东南走去了。
太好了,他们终于不去酒馆了……每天在酒馆盯梢,一杯又一杯地灌麦酒。说实话,就算是从精致麦酒到低价麦酒再从低价麦酒喝到精致麦酒这样调换口味我也已经喝遍了,喝的快吐了。我看见康德从伏里安那里买了一匹白葡萄作为招待客人的鲜果,打算试试能不能魔法催熟白葡萄酒。
题外话,法庭上听说玛德在尝试为面包店制作酒精饮料,我悄悄摸到镇长家一探究竟。明明只是麦酒普通地和水果蔬菜汁混合,镇长每次喝完都会昏睡并且失去记忆,醒来之后总是抱怨玛德舍不得费功夫给爷爷调点饮料喝。玛德干笑着不敢说实话。很好,玛德,你很有天赋,和我学做菜吧。你已经做出“那个”面包和“那个”果汁了,我很期待你的果酱。
闲话收拢。汉克他们沿东南走去,我紧随其后。东南这条路,汉克最可能去的地方无非就是铁匠铺或者裁缝店。铁匠铺还好,裁缝店,我似乎还没去过。
幸运女神似乎今天瞥了我一眼,他们正好选择了裁缝铺作为目的地。我又可以不耽误侦探工作,又可以挖掘一下小镇地图里最后一片被迷雾笼罩的地方。
汉克他们只进去了片刻就离开。我等他们出来,确定了他们下一步前进的方向,暂时放下他们溜进裁缝铺。没关系,一会儿可以追上。现在的关键是搞清楚他们进来这么短时间到底干了什么。
裁缝铺里收拾很干净,但是空间仍然狭小。屋子四四方方,只容得下一台缝纫机,一个装衣服的箩筐和一张小写字台。布料挂在墙上,垂下数十帘,伸手可取。
缝纫机形态有些奇怪,和地球上脚踏式的不同,却是旁边有一大轮铁环和铁环上一只握把,手摇提供动力。看着都费劲。
上次见到缝纫机,还是十岁在外婆家住的时候。那时国企的员工宿舍还没有被勒令拆迁,老旧的小区透着老旧的美和迟缓的生活情趣。
……不感慨这些了。我的注意力转移到写字台上。
显然,这些是汉克来放下的。
我知道,今天我要寻找的答案,肯定就在这里了。我站在写字台前,抄起这一沓颇有分量的文件,快速浏览。
……什么玩意儿啊这是?
从最下面开始,大部分都是图稿,配有歪歪扭扭的字。
这字抽得像见了鬼一样。
这图抽得像鬼见了我一样。
一团长梭梭黑不溜秋的炭迹,如果不是旁边歪歪扭扭的字里我勉强认得一个“衣”字,差点把这当做一副极好的、用素描手法勾勒涂抹的写意山石图。
下一张,还是一样乌漆嘛黑。
……下下下下张,稍微好些了,至少看得出是个人形。但是如果按照这样剪裁衣服,做出来不是人能穿的。很明显绘图者根本不懂得什么是“设计”,更不了解如何绘画规范的“设计图”。想理解这张画想象力比智力还重要。
……最后一张。画图好多了。虽然算不上设计图,但是勉强看得出样式。只是着配字解说……也算是有点进步吧。从小学一年级进化为小学四年级了。
我放下这叠意义不明的草图,忽然听见裁缝铺通往后屋的门口发出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几乎是同一瞬间,就在我扭头去看的时候,又传来了含糊不清的、像是小动物一般的小声:
“唔呀!”
一个黑色头发微微泛红,眼神中流露着几分胆怯的小姑娘瑟瑟发抖地看着我,好像做错了什么事一样。她一边做出认错的姿态,一边悄悄把被针线盒砸中的脚向后挪。
……
……
……
好、好萌,好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