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这个,你敢吗?”安德鲁挑衅地看了看弗雷迪。弗雷迪原本是笃定区区一个初级班新人拿不出什么好东西,甚至想要出言嘲笑一番。但是当他习惯性探出精神力量试探向安德鲁手中奇怪的锥形兵器的时候,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安德鲁尚且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弗雷迪自己将精神力凑上去,强烈的锐痛尤使得他急速收回精神力,弗雷迪心中大骇。仅仅是精神力靠近便受到如此强烈的刺激,甚至安德鲁都没有攻击意图——
这绝对是一件奇宝!
“哼,就这东西?你想赌多少?”尽管被这椎的锋锐所震撼,甚至那萦绕在弗雷迪灵魂之上的刺痛始终挥之不去,让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但是他表面上还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好像是非常看轻。然而他注意到安德鲁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他。
弗雷迪并不奇怪,而且就算被看穿也毫不在乎。他是什么人?如果一被揭穿计谋就要恼羞成怒,怎么可能混到他这种程度,早就被仇家弄死了。
“你……算了。”安德鲁看了看弗雷迪,一脸怜悯之色,转身就把乌黑的椎塞进了UMP9手中。“可以帮我鉴定一下吗?”
UMP9虽然还没完全理解现在的局势,但是还是轻车熟路接过了安德鲁手中的椎刃。她双手捧着椎体,低头察看,却不像常人一样翻覆摩挲,而是垂下头以后,双眼盯住椎刃扫视,手上也泛起强烈的法术波动。少倾,她便抬起头:“这是九级强者的兵刃!虽然还需要细节鉴定才能知道具体价值,但是……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可以鉴定的?!”UMP9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安德鲁学员”都不说了,直接失口喊出了“你”字来,
安德鲁耸耸肩。“⑨无所不能。”
“你在说什么?”
“打断一下。”听到UMP9报出九级兵刃的时候,弗雷迪已经心动了。兵刃对于他一个法师来说意义并不是很大,但是九级兵刃很贵!这就够了。
一场稳赢的赌局,赌徒巴不得对方下注越大越好,最好是能大到让他的资产翻一番!
那么现在的关键就是,弗雷迪得把安德鲁赶紧忽悠到碗里来,在那群机器人那里立下契约。这样就算他想赖账或者不来比试,也绝对不可能成功。
“所以说,这锥子能换多少械点?”
UMP9表情逐渐严肃,尽管安德鲁觉得这张可爱的脸做严肃这个表情上限是在很低,大约也就是三倍贝莉的样子。不过姑且看得出是严肃起来了。
UMP9深深看了一眼安德鲁,和弗雷迪。“这把椎刃能换取多少械点,取决于很多因素。比如这究竟是打造出的九级,还是蕴养出的九级,以及……但是,学院内九级宝物交易的最低价,是五万械点!”
五万!
安德鲁震惊了。这个数字,一听就——
好像连一间厕所都买不下来的样子。
“安德鲁,是否需要……”UMP9又询问安德鲁。她想问安德鲁是否需要把椎刃送到学院里鉴定师那儿进行更详细的鉴定报告。但是弗雷迪打断了他。“安德鲁,你还算有点气魄。那就和我立下契约赌战吧!”
如果安德鲁真的去鉴定,万一自己械点不够怎么办?
弗雷迪从未担心过自己会输,如果压得大就会输得多。只是他试探之后已经确信安德鲁手中的椎刃绝对不是曾经那些个五万十万械点能换取的九级兵器可比的。他不确定自己短时间内能不能凑够那么多械点与安德鲁赌斗。
“行!”安德鲁大手一挥。UMP9气得跺脚。按照规则,她不得不记录下了二人约定赌斗的信息。
“初级班未评级学院安德鲁·埃布尔,赌战,中级班C等弗雷迪·柯珞克。赌注:九级锥形兵刃,五万械点。”
“双方是否自愿?”
“自愿。”
“自愿、”
“契约成立。四十八小时后,四号天平决斗室。请注意身份晶卡提示,逾期一小时自动弃权。”
签订契约的时候,UMP9的表情平静而僵硬,双目中无神光,反而像是之前鉴定椎刃时候的那种情态,扫视了两遍安德鲁和弗雷迪。直到完成确认,UMP9才恢复正常,怒气冲冲地将手中的椎刃塞回给安德鲁,吓得安德鲁向后一跳。“轻点儿姑奶奶!你想捅死我吗,我还想继续为格里芬做贡献呢!”
“这就是你的底牌吗!”愤怒的UMP9压根儿没听到他说的话。她感觉自己原本是跑来维护秩序保护新入学菜鸟的,谁知道这个菜鸟不仅不要她保护,还总是忤逆她的意图,这让她生气极了。“那你输定了!”说罢,UMP9一甩魔铳,噔噔噔走了,留下一脸古怪的妮娜和她的同学。围观群众也开始三三两两散去,初级班新入学的学员还有一两个停留在这儿,大都是与安德鲁同楼层的,向安德鲁道谢或寒暄了几句,就匆匆离去。他们大约本也是打算来抱安德鲁大腿的,没想到这条大腿太能惹事,直接怼上了中级班老学员……这条大腿不能要了,赶紧撇清关系。
“安德鲁,后会有期。”弗雷迪朝着安德鲁勾起嘴角笑了笑,大摇大摆的带着小弟离开了。他开始思索如何处理九级兵刃。卖掉换成别的资源好呢,还是送给值得培养的小弟好呢……
安德鲁目送他们远去,心里窃喜不已。妮娜想要询问,但是又忍住了。她觉得自己这时候应该离开了。
“喂,等等,你是住隔壁的那个……妮娜,是吧、”安德鲁叫住了她。他伸出手:“谢谢你叫来人形替我解围。”
“呃……”妮娜伸出手,只是和安德鲁的手触碰了一下,就迅速收了回去。她低着头,口中喏喏:“但是……但是安德鲁你好像不需要帮忙也能处理好的样子……”
“哪有。”安德鲁摆摆手,否认了她的说法。“还好你叫了管理者来,否者这里岂不是血流成河了。”
“……”妮娜不知道该说什么,反倒是有点吓到,头埋得更低了。
一口气再次把天聊死的安德鲁并没有自觉,也把妮娜室友悄悄拉妮娜衣角的动作熟视无睹。他摸了摸下巴上冒尖的胡茬,发问:
“那么,你们这是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