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笨蛋！”一群人浩浩荡荡的闯入赤望台。
赤望台上众先循声望去，只见归终手腕上绕着一圈“白绫”张口骂着灵渊。
“……”被骂笨蛋的灵渊皱着眉看着这一众陌生人，归离的尘之神与甘雨她自是认识，另外这三人一蛇……
“灵渊你莫非是孤居深山寂寞久了脑子出问题了吧，需不需要我治治？”长生吐了吐信子调侃道。
“你是……蛇？”那一身熟悉的草药味令灵渊不由想到了记忆里那道清冷的姝丽身影。
“还不算糊涂嘛，看来还不至于无药可救。”长生微微点着脑袋，惬意的眯了眯眼。
与人签订珥蛇拖龙之法之后多久时日了，好久没有这样自在的感觉了。
虽然共生契约尚未中断，但能做到这种地步不得不承认那位草之神确实有点手段，难怪摩拉克斯这种石头都开花了。
“蛇，比起浮锦，你倒是变了不少。”不知灵渊说的是如今长生的状态还是性格。
“几千年了，难免会变的。”长生怅惘道，当初她奄奄一息被药师救下，求生本能让她与人签订共生契约，与人同享生机，各取所需，到如今也算见证了不少人间百态。
“也是因为人类？”灵渊不理解，人类这种生物到底有何神奇之处。
“算是吧。”长生吐着信子向着浮锦摆了摆尾巴，就当打招呼了。
“阿灵，好久不见了。”浮锦还想摸摸长生的头却被躲了开来，“还是第一次见你这副模样呢。”
“不准摸我。”长生瞪着蛇眸却显得十分可爱，“你以为是我想啊，要不是某个笨蛋犯错我也不至于冒着风险来了。”
又被骂的灵渊默默垂首。
“而且某人貌似还欠着我们一杯茶吧？”
“呵呵，阿灵你确实变了不少呢。”浮锦盈盈一笑，转身看着匍匐在地的灵渊。
“阿渊，你刚刚不是在问我为什么吗。”
“正如你所说的与阿灵所做的，只是想要保护他们。”
“你应该清楚，我问的是原因。”
“嗯……其实我和阿灵起初也是和阿渊你的想法一样，不理解也不喜欢他们，过度的索取、过度的囤积，永远希求着远超自己所需的东西，财富、土地、房屋，甚至是花草药材，也永远忽视着匮乏者的需求……”
浮锦侧首追忆着往昔。
“我不懂那些为什么能左右着人的快乐与悲伤。”
“但是，在漫长的岁月里，我也见到了许多别的事情。”
“孩子们在溪流中洗濯拍动的小脚丫，彩虹弧光中因满载而归而欢笑的渔夫，在银色的月光下幽会的恋人……”
“如果你曾注意，如若你曾欣赏过……”
浮锦如清水玉般的玉眸凝视着灵渊的双眼轻轻感叹道：“同样作为这片大地上的生灵，人类的天真，又与我们有多大不同呢？”
“……”
“你的意思是，你为了这样的情感选择了人的立场。并不出于自然的原则与理性，也不是因为遵循谁人的命令？”
“嗯。”在得到浮锦肯定的回答后，灵渊看向长生。
“看我干嘛？你还想听听我的想法吗？”长生扭过小巧的蛇头轻哼道，“差不多行了，这么多人呢，都让人家看笑话了。”
“我相信阿灵的理由也是同我一样的。”只不过阿灵不会直接袒露自己的想法。
“我对你的答案不满意，浮锦。我不理解。”灵渊幽幽一叹，这千年来的积压的情绪可并非三言两语便能化解的。
“真是笨蛋，榆木脑袋！”长生换了个称呼接着骂道。
“……”
“以前怎么不知道药灵你骂人这么可爱呢。”归终伸出纤细的食指戳了戳长生的蛇头，长生反应敏捷却还是没逃过归终的蹂躏。
“呵呵，真的吗？阿渊，你其实早就理解了。在主上…沉玉的梦主掀起洪水的时候，就是你带着眷属四处驱赶人群到我们准备好的庇护所。”
“我只是……我只是帮助我的朋友，实现她们所要实现的事情。”灵渊扭过头有些别扭的辩解道。
“即使这是违背自然的、违背你所遵循的道理的，你也做了？”浮锦叉着腰，“别逃避哦阿渊，正面回答我，会吗？”
“……即使违背了自然，违背了我所遵循的道理，我也会做。”当时面对她们的请求，她承认她心软了。
浮锦胸有成竹地微微一笑，“呵呵，那我们的差别真的有那么大吗？阿渊你看，你所做的，不也是为了情感而选择了自己的立场吗？”
“……”
“怎么样阿渊。”
“我认可你的回答。”
“那么现在该我提问了吧？”浮锦双手怀抱着胸口认真道，“你刚刚认可了我的回答，也认可了我，以及你自己基于情感做出的选择，现在，我问你。”
“如果我和阿灵需要你的帮助，你是否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我……”
“嗯哼，阿渊，回答我吧。”浮锦一副得意的小表情催促着灵渊的回复。
“唉…我会，就算再过一千年，就算你再用一千岁，我的答案也是一样的。”
“那么，阿渊，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因为我和阿灵都希望能保全沉玉谷的人们，所以不要再阻止我们调理水土了，好吗？”
“我答应你，浮锦，你果真与人同行了很久。你学会了人的狡黠，而我还只是愚钝的野兽，就算我体格强壮、爪牙尖锐，也无法胜过你。”
灵渊妥协了，或者说不得不妥协，现场的局势十分明朗，她最后的挣扎也只是不甘心罢了。
“阿渊，别这么沮丧，若是你想，你也可以融入尘世，结交更多的新朋友，品味烟火气息。而不是独自孤居深山，无人同喜，无人分悲。”浮锦向着灵渊伸出了手。
“我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灵渊怎么可能说的过浮锦。”长生一副早有我所料的表情。
数千年前就是如此了，这榆木脑袋还和浮锦比赛游泳而输了山头领地呢。
怎么不和留云借风比赛机关术，和理水叠山比赛阵法，和往生堂那小姑娘比赛推销棺材，和甘雨比赛谁吃的多呢。
“哈啾！”胡桃眨了眨艳丽的梅瞳，四处望了望，“是谁又在念叨本堂主了？不会是钟离的资金又花光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