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您真没事？”迦娜担忧地问道。
“没事没事，这老骨头，偶尔响两声，提醒我还活着呢。”面对学生的关心，居勒什也不再故意板着脸，笑呵呵地说。
随后，居勒什的目光落回纳娅身上，“小姑娘年纪不大，这份通透和格局，可比好些只会在教令院啃死书本的学生强多了。”
“怎么样，我就说多出来走走有好处吧？看，这不就上了一课？”居勒什背着手打量着这群学生。
“嗯嗯……”萨提卡等人点头如捣蒜，这个时候多说多错，容易被拎出来当典型。
纳娅被钟离牵着手，这时候又开始装起小朋友了。
钟离带着一丝笑意，抬起另一只手，宽厚的手掌覆在纳娅的头上，缓缓摩挲着柔软的发丝。
“咳咳。”居勒什理了理衣服后转过身正色道，“我这些不成器的学生冒昧打扰，惊扰了二位清净，还望见谅。”
钟离目光扫过那几位有些局促的学者，语气平和：“哪里，老先生言重了。几位追求知识的热情令人印象深刻，难能可贵的，是在求知途中，亦能秉持己见，纵使稚嫩，亦是求索路上必经的锤炼。有此执着与探索之心，持之以恒，假以时日，必能在各自领域有所建树。”
钟离沉稳的话语天然带着一丝权威，给人不容置疑的信服感。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啊，看这位先生的衣着应该是璃月人士吧，不愧是地大物博、人杰地灵的中原古国。”居勒什听得暗暗点头，再观其气度，猜测应该不是简单人士。
“一番拙见让老先生见笑了，钟某不过一届普通的璃月客商，此番客居贵国一来不过是应工作需求，二来钟某之妻亦是须弥人士，也有瞻览邻邦风土人情之意。”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还真是巧了。”居勒什摸了摸后脑勺哈哈一笑。
怎么璃月人说话都谦逊有礼又滴水不漏的，这年轻人这样，之前那位天权星派来的特使也是这样。
居勒什重新将视线投向钟离身边的纳娅，见女孩正安静地依偎在钟离身侧，一副乖巧伶俐的模样。
“咳，敢问您女儿如今年龄几许？可曾入学啊？”
这个时候多说多错，于是钟离直言道：“老先生有话请直言。”
嗯？不是你们璃月人喜欢委婉表达吗？他可还专门学习了璃月人说话的艺术来着。
为斟酌语句而沉吟片刻的居勒什也不掩饰了：“老夫观令嫒聪慧异常，见识不凡，实乃璞玉可琢。不知可有意愿让她入我教令院求学？届时老夫可亲自指点，倾心培养。”
唉，他也快到退休的年纪了，却还没个接班人，几个学生各有各的想法，教令院那些老家伙偏偏揪着这点不放，不让他安安稳稳的退休。
没办法，他只能亲自寻觅可塑之才，毕竟是下一任大贤者的推举人，可马虎不得。
这小姑娘虽然年龄看着稍微有点小了，父亲是璃月人，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须弥的选举制度没那么死板，德才兼备者便可。
相信在他的教导下，用不了几年，下一任大贤者的人选就有了，他也能退休去种点番茄养养老，偶尔和那些个老头老太太拌拌嘴了。
至于看走眼？那绝对不可能，他居勒什还从未……赛诺那小子可不算。
“……”她继任大贤者？读到这位现任大贤者心思的纳娅沉默了。
这对吗？难道须弥教令院如今已经到了人才匮乏、青黄不接的地步了吗？
但不应该呀，且不论那日在花海助力的几位年轻有为的学者，她所了解的优秀人选也不少啊，怎么会到这种地步了呢？
赛诺：“我是‘大风机关’（大风纪官），‘贤’（闲）不下来的。”
丽莎：“我是蒙德人，大学生响应返乡建设，致富故乡了解一下。”
提纳里：“大雨林是我的家乡，耳朵听见了蘑菇的声响……”
卡维：“闲不下来，还是设计房子有趣，只是希望下一任大贤者能多拨点款就好了。”
莱依拉：“我…我吗？不行的……论文和报告写不完的……”
珐露珊：“我？要是论退休，前辈我的年龄早该退休了，那个位置还是留给年轻人吧。”
艾尔海森：“麻烦。”
……
“承蒙贤者厚爱，不过我一向尊重小女的意见。”钟离并未直接回应，而是将选择权交给纳娅。
当然，知晓内情的他自然知道纳娅会做什么选择。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居勒什点头表示赞同，而后将目光投向沉思中的纳娅询问道，“小姑娘考虑得怎么样？”
“抱歉，我暂时没有那个想法。”纳娅摇头拒绝道。
且不论这副模样目前还是黑户，她在教令院已经有一个挂名身份了，她也没有一人分饰二角的想法，又不是做间谍……
“这样啊……”居勒什的神情肉眼可见的颓废了下去，连连叹气，仿佛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
“老师……”萨提卡等人看在眼里，连忙上前搀扶着居勒什。
“没事没事，我还没那么脆弱。”居勒什恢复的也快，他本身的心态便是乐观开朗的，哪会因为这点小事就郁郁不乐。
“我尊重小姑娘的选择，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不再多说。”
居勒什摸了摸衣服的几个口袋似乎翻找着什么，而后又冲到自己之前坐的位置旁拿起一个菜篮子。
将上面的红番茄、黄番茄、绿番茄、小番茄都拿出来放桌上后，居勒什才从菜篮子底拿出一个布包。
居勒什打开布包，从里面拿出来一枚虚空终端递给纳娅。
“给，拿着，小姑娘。”
“这个虚空终端里存有我的联系方式，还有一些特殊的权限，比如自由进入智慧宫和贤者办公室之类的，要是什么时候想通了可以联系我。”
“谢谢。”老人家的一番好意，纳娅还是接受了。
“有空也可以来我家做做客，我给你们榨新鲜的番茄汁尝尝。”
“既如此，今日多有叨扰，我们先告辞了。”钟离点头应允，而后便牵着纳娅的手告辞。
“宠辱不惊，处事不变，确实是个好苗子。”现在的居勒什是属于看别人家的孩子，哪哪都好，再回头看自己家的……
“老师……”
“你们几个，看看人家。”
“所以说要多煮点蘑菇吃才能增长知识，温‘菇’而知新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