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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天下,你给我等着,此仇不报我不姓刘!
开玩笑的,御天下的后台太强了,单一个“御”字,我就明白了她和我之间的差距。
转世的我就是个普通人,怎么可能傻到跟她拼个鱼死网破。
那些都是小说中的俗烂套路,我才不想惹一大堆麻烦事呢!老爷爷我这辈子不想再努力了,只想摆烂躺平!
刘仲鼎自知实力不够,也不忍辱负重加以反抗,真是大聪明。
如果给枭雄一个重开的机会,那雄霸天下仍是他们的追求;可刘仲鼎只想有一个他能爱,他敢爱的女人,他不想孤独。
上辈子的自己,为民立命忙碌终老,差一步达济天下,却差万万步独善其身;这辈子没曾想,心理缺陷未等补平,体质问题又一次将他拉进深渊。
刘仲鼎太累了,甚至连实现独善其身都是一种奢望。
抬望前景,庞大的仓库里满片空落落,纯净的黑暗仿佛吸走了高大的少年,只有一位空虚可怜的老者。
那帮家伙都逃走了,还有侯常东,啊呸!可恶这些没胆量的家伙!
而且这仓库……
黑……
真黑啊。
刘仲鼎强忍疼痛,扶着把手一瘸一拐地走向楼梯,漆黑侵蚀他的视线;感官这时候发挥出巨大的作用,为他提供精妙的知觉来寻找方向。
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他对女人有了全新的认识,这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隐藏在黑暗中的水渍是台阶上的陷阱,刘仲鼎走下楼梯无意触发,脚底不由打滑,想用另一只手撑住墙壁,可手心只是吃痛,急匆匆用屁股下了楼。
“疼啊,我的屁股我的腰啊。”
他只能再次直起“残破不堪”的身体,熟练的如高龄老人蹒跚步履,双手不敢用力,轻扶墙面慢慢到达门口。
背后是阴黑戾冷,面前是血紫滂沱。
雨下个不停,虽然刘仲鼎很想回到较为暖和的教学楼里,无奈大门紧锁。
从家走到学校需要二十分钟,但是看样子雨只会越下越大。
御天下好生狠辣!
“毕竟是我有错在先。”
“可周围那么黑,不小心摸到那里也不是我故意的...”
“这个女人实在是让我生不出反抗的脾气,力气大的惊人,真不知道她是吃什么长大的。”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这雨不会下一晚上吧...”
刘仲鼎掏出手机,查看今天的天气预报。他很幸运,大雨估计凌晨才能停止。
“完了,看来我要在这睡下了。”刘仲鼎悲从心来,回头一看,仓库只有五彩斑斓的黑。
就算外头狂风暴雨,他也不想面对黑暗;蜷腿盘坐在地上,孤零零地看着外面的校园。
“嗯………”
“请问。”
“同学你好?”没有脚步声,身后却传来谨慎的轻柔细语吓他一跳。
还以为只有自己呆在仓库里,原来还有一个倒霉蛋陪伴在身旁啊。
刘仲鼎回头,在黑暗中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直到女生逐渐走近,才看清了她的全貌。
“是秦芷凝同学啊。”刘仲鼎看着眼前的高挑美人,打个招呼。
是大校花啊,真是不幸,她也被困在仓库了。不过她在哪里都应该是道有人追随的绝美风景,怎么现在会是独自一人?
“想不到您认识我。”秦芷凝在漆黑中的俏脸浮出一抹无人看到的酡红。
“秦大校花的美名我还是记得的。”刘仲鼎打着哈哈挠挠脸,显得极不自然。
如果只是长相身材无人能比无人能敌,清心寡欲的刘仲鼎自然不会记住她。
可她实在太过耀眼,就连成绩、荣誉也常出校长老师之口,不耐烦地一遍又一遍向学生们讲述着她的传奇。
刘仲鼎在班里听老师机关枪一样的嘴突突突突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秦芷凝的权威,对他来说无异于听个响,掏掏耳朵就过去了。
唯一难绷的是,放学时跟随她的人潮。
梓大附中下午五点半放学,秦芷凝十分钟收拾东西,因此人流量总是在五点四十达到最高峰。
这才是事情的严重性,哪怕秦芷凝很快就被校门口的专车接走,学生们也会珍惜短暂的时间欣赏美人芳容。
她是天之骄女,这是所有人都大大方方承认的事。
刘仲鼎在校园初次见到她时,也不禁赞其罗敷之颜、倾国之貌。
说出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被侯常东那小子学了去,相信不久之后,他一定会用这句话夸赞女孩。
话确如此,秦芷凝有这个资格。
白皙精致的瓜子脸洁净如皓皓圆月皑雪玉盘;微翘媚凤眼儿里,是璀璨生辉的宝石珠丹。
一颗为情所惑、所苦、所困、所泪奔的黑砂泪痣永驻在眼角的屋檐下,痴等着爱人的归来。
从无价之画中走出来的古典美人眉意中苦诉衷情,一副欲笑还颦的怜相,最断有情人的温骨热肠。
七分清纯两分媚,一分颦笑仙迷神醉。
和秦芷凝近距离的交谈中,刘仲鼎感慨,猴子可能无法解决自己的问题了。
“你今天唱的歌也很好听,我的朋友听到了你的歌,热泪盈眶,差点就要给你跪了。”
“同学过奖了。”秦芷凝的红色瞳孔有些迷离,在刘仲鼎的夸奖下似要紊乱消散。
仲鼎夸我了,唔,好开心啊...
仲鼎,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我要你要只能永远陪伴我一个人,一辈子都在我的身边,才能证明我对你的爱!
秦芷凝呼吸急促,脑海里想象一张张与刘仲鼎恩爱的暧昧画面;雾气从嘴里呼出,散布浓浓的桃色爱意;丹朱红眼仁儿上下晃动,扫视着高大结实的身躯。
“秦同学怎么也是一个人?”刘仲鼎吐露疑惑。
“我刚才去教学楼卫生间了,刚才好大的雷声吓得我不敢出去。”
“可教学楼的灯都熄灭了,我怕黑,等了一会儿又跑回仓库了。”可能是仓库太冷,又或许是秦芷凝怕黑,她的表情楚楚可怜,身体瑟瑟发抖。
仲鼎真是个小傻瓜,我一直都在仓库里等着你呢。
和刘仲鼎单独在一起,令秦芷凝兴奋得身体颤抖不受控制;但最让她在意的事情是御天下和刘仲鼎在黑衣群里到底做了什么。
自己最讨厌的人和最喜欢的人待在一起,而且还不让别人看。
而且最讨厌的人除了美貌气质同她不相上下,各方面都强压自己一头。
一想到这里,秦芷凝控制不住对御姓女子的愤怒,身体震颤的幅度愈加强烈,就像即将喷发的活火山。
“是这样啊......秦同学你冷吗?”话题一转,刘仲鼎看到她在发抖,猜想大校花的身体不能受寒。
“嗯...是的。”为了向他证明这一伪命题,秦芷凝故意呼出一小团白雾。
“如果秦同学不嫌弃,那就————喏,我的外套,请披上吧。”
刘仲鼎脱下外套,将它放在秦芷凝手里。
“不用客气,我还不冷,而且昨天特意洗了的。”心中无任何杂念,刘仲鼎只是怕她感冒。
毕竟是秦大校花,生病了的话,会有很多装着恋爱脑的白痴男生纠缠她吧,这也是个麻烦事啊。
刘仲鼎在心里想着,并没有意识到这一行为在未来会带来更多的麻烦。
“那,那就谢谢你了......咦?”
秦芷凝心中自然是欢喜的不得了,他的衣物在她眼里已经升华如同圣物;一声轻咦是因为她看到了心上人手心的淤青紫印。
是谁干的,仲鼎的手怎么会受伤,怎么能受伤!
是谁!到底是谁!
是她...
是她!!!!!!!
是御——天——下——
一双微翘丹凤眼再无妩媚可言,只有极端的愤怒要从眦裂的眼中熔出;红宝石不再璀璨夺目,热化了的眼仁里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猩红血海。
“秦芷凝同学?”见她呆站着没有反应,刘鼎怀疑她是不是冻傻了。
“啊,啊我在。”秦芷凝差点爆发,所幸心上人的声音将她拽回原地。
“多亏仲鼎的衣服,现在温暖多了。”
穿上宽大的男式制服,秦芷凝感觉自己身在刘仲鼎的怀中,她乖巧的像一只小猫依偎在温暖的衣物里。
嗯?仲鼎?她怎么这么叫我?不过好好想想,我在学校里不是很活跃,只有班里的同学才认识我啊。
今年的成年典礼有点怪......
看到刘仲鼎没有反应算是默许这一称呼,秦芷凝的脸顿时潮红,滔天杀意随之烟消云散,但以后她还是要找御天下麻烦的,这暂且是后话。
“秦同学啊,那个,天都这么黑了,你还不回家吗?”刘仲鼎也不是担心她,主要是他要睡觉了。
快走吧,你不走我怎么睡觉啊,困死了。
刘仲鼎忍住打哈切的冲动,强睁着眼睛看向秦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