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
牧晓睁开眼睛,揉了揉发酸的肩膀,便从床上跳了下来。她来到床头的箱子前,取出了那件酒渣道袍。
之前灰色道袍浸了太多血,又在山间与老人们追击战中被搞得破破烂烂,完全没法穿了,牧晓只能委屈自己穿上了这件道袍。
“呜呜~”
同来醒来的还有七七,这个小家伙揉着睡眼伸着懒腰,来到牧晓身后,看着那一头白里透红的长发发呆。
(你不洗一下头吗)
纸片递了过来,牧晓看了一眼便拍在桌子上,指着自己长头发说道:“太长太麻烦了,反正我天天见血,还不如不洗。”
(要我帮你吗)
“你?”牧晓回过头,看到七七这个小家伙正擦着手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牧晓刚想拒绝,就见七七又递过来一张纸条。
(你救了我,你送我回家,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帮你理头发)
七七拳头合在胸前,睁着那双水润的灰色眼睛,脸上充满了期待。
见此牧晓也不好拂了七七的好意,她无奈一笑算是同意了。
听到声音小家伙欢呼一声,从自己床板下掏出一把木制梳子。
“咦,你怎么有这个东西?这不是土匪窝吗,那来的?”牧晓指着它心里起了疑惑。
七七哼哼几声,她插着腰,得意笑着。
(是我做的啦!)
“是吗,那你可真厉害啊。”牧晓比了大拇指,一旁七七笑得更加得得意。
(洗头!晒太阳!理头发!不能在脏了!)
递出纸条,七七就拉着牧晓的手来到洞口,正好看到玄阳子盘坐在阳光处,面朝着太阳双手按着膝盖。
“师父,早安。”牧晓带着七七向着玄阳子鞠了一躬。无论牧晓心里怎么想,玄阳子师父这个责任算是做到,自己也必须给他面子。
玄阳子吞吐着灵气,他在消化昨日登阶的收获。过了一段时间后,天上大日移了位置,玄阳子也站了起来,笑呵呵地对着两个小徒弟说道:“是时候教你们采灵丹了。”
“灵丹?”牧晓眨了眨眼睛,她想起了玄阳子手中那些奇异的丹药,“师父,这些不是练出来的吗?怎么还可以采啊?”
“哈哈,我带你过去你就知道了,灵清你底子弱还是待在观里,等我们回来。”玄阳子说着,他让七七守着清风观,自己则手指掐诀,带着牧晓飞上高空。
高空之中,一览无遗。地上最多就是树木,它们成林连在一起,形成了绿色的海洋,可在这片海洋中并不单调,几十个小黑点坐落森林各处,如同还上海上的孤岛,那是人类的足迹。
玄阳子飞了下来,看着地上一处庄子,脸上浮着笑意。
“走,去看看灵丹成熟没有。”说着,他一马当先,走入庄子,可还没走上几步,忽而皱起了眉头,连忙冲到最近的房子,打开房门看着里头几具残破的尸体,气得暴跳如雷。
“谁做的?那个没**敢截我玄阳子的胡!”玄阳子怒吼一声,他俯身看着地上的血水,手指掐诀,地上血水汇聚一处,如同一面镜子一样,倒映着死者死前的画面。
在模糊的血水中,玄阳子看到几个身上挂着布条的怪人,他们冲了上来,杀死这名死者,在最后画面里那些人劫走了一个大腹便便的人。
“呵,原来是魔门的人。”玄阳子一抹血水,眼神变得冰冷。
“走,娃子,我们去杀人。”说着,玄阳子就拉着牧晓去了一个方向。
很快,他们来到一处山洞,洞外的暗哨注意了他们,正要放哨通知,却被玄阳子一道术法斩去了头颅。
噗哧。
血液喷涌,玄阳子带着牧晓大步跨入洞中。
“好徒儿,你那把剑借我耍耍。”玄阳子朝着牧晓伸出手来,牧晓愣了一愣,并没有第一时间给他。
“怎么,不舍的吗?”玄阳子眯着眼睛。
牧晓听着,心里不由得一慌。这把武器可是她最大依仗,如果把它借给了玄阳子,很难说会不会和上次刺穿银冠老人一样自己飞回来。
形式比人强,玄阳子虽然脸上平静,可眼里却透着不耐烦,牧晓斟酌了一番,还是把匕首给了玄阳子。
牧晓眨了眨眼睛,圣王系统依旧存在,让她松了一口气。
“师父,想要让它变成剑,需要用血液灌溉。”牧晓说道。
听到声音,玄阳子拉起牧晓的手掌,在对方惊愕的目光中一刀划开她的手掌。
匕首沾着牧晓的鲜血,很快就化为了一把威风凛凛的八面汉剑。玄阳子捋着胡子,右手拿剑,看着洞中冒出的人杀心四起。
“师父...”牧晓捂着流血的手掌,低着眉毛叫了一声。
玄阳子理都不理,身怀利剑,一剑将对方枭首,而后指着紧随而来的几个挂满布条的道人说道。
“那来的几个小毛孩,也敢劫本道爷的货?”玄阳子歪着头面露不屑,几个道人左看看右看看,纷纷扯下身上的布条。
“天苍苍,野茫茫,太上老爷天上看,你的门徒戚戚惨,东一个,西一个,原是贼寇犯我境,还请老爷快下凡!”几个道人站在一起,他们口中念着咒语,满天飞舞的布条无火自燃,瞬间形成了一道火墙,把玄阳子拦在外面。
玄阳子也不在意,他靠在墙壁上好整以暇,轻松自在的模样好像是在看猴戏。等那些道人身上冒光的时候,玄阳子咧着嘴,露出残忍的笑。
他伸出手对着那些道人虚空一抓,一个冒着光的道人就突然穿过火墙,自个把脖子送到玄阳子爪子上。
那人呆愣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玄阳子捏碎了喉骨,扔到一边成为了一具尸体。
“好啊好啊,本道爷刚登四阶,你们就来让我练练,真得好啊。”说着,玄阳子拍着手掌,嘴里念着不知那来的经,随着声音起起伏伏,那些道人脸色瞬间煞白。
“...你怎么会这个...”其中一人结结巴巴,但很快就吐出一口鲜血,重重地倒在地上。
其他几个也没好到哪里去。一人惨叫一声他肚子突然炸开,撒了满地血水肉块,另外一个忽而七窍流血,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剩余的人连忙扯去身上的神通,强忍着身上的剧痛,趴在地上直呼祖爷爷饶命。
“嘁,这就求饶了,没意思。”玄阳子喷出一口唾沫,走到那人身边,一脚踢在一边。
“说吧你们把好东西藏哪里去了?”玄阳子问道。
那人早就怕不行,听到玄阳子一说,一股脑的把自己知道全部说了一边。
玄阳子点了点头,他施了一道法术,锁住那人的脖子。
“走吧,带我过去。”玄阳子如同牵狗一般牵着那人,牧晓则跟在后面,看着地上死状极惨的尸体,一把冷汗流了下来。
这就是四阶吗...
牧晓吞了口唾沫,心里的小情绪刹那间全无了。
还是乖乖地跟师父好好学神通吧...
牧晓心里想着,在看到玄阳子走远后,连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