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为师带你采灵丹。”
狂风呼啸,卷起牧晓和玄阳子飞上高空。玄阳子手中拿着一张纸,上面歪歪扭扭画着图案,他寻了一个地点把牧晓丢下。
“灵丹就在那块屋子,那本书说怎么采你就怎么采,我先去别处了。”说完,玄阳子再次飞上高空。
牧晓落在地上,看着远处的房子,掏出怀中的补气录。她翻着书页,可没翻一会就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些书页被血粘在一起分不开。
翻看了一会,并没有找到所谓采丹的办法,牧晓只好收起补气录,走向那边的房子。
房子不大,勉强能住一个三口之家,可上面没有窗户,却有一道缠着铁链的腐朽大门,远远一看就像一间囚牢。
这里面住的也是修士?从里面拿丹为什么叫采?难道说...
牧晓看着自己手中的匕首,又想起玄阳子所作所为,嘴角不由得抽抽。
“这是要我抢啊,可我只是一个小女孩啊,怎么可能抢的过,难道要靠偷吗?”牧晓抵着下巴,小脑瓜疯狂思考,想了一会儿,她收起匕首,迈步走到那座房子前。
透过门缝里面很黑,也不知有没有人在。牧晓敲了敲大门,等一会儿,耳边没有脚步声,但那扇门露出一条小缝。
“谁?”虚弱低哑的声音传入耳中,牧晓看到一个惨白消瘦的男人脸出现在门缝边。
见此,她清了清喉咙,向着门内的男人拱手行了一礼,带着笑露出小虎牙奶声奶气地说道:“小道灵虚,路过宝地,见天色已晚,特来借宿一会,望居士同意。”
“小道士?你师父呢?”男人环顾四周神色紧张。
“我和师父走散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我害怕路上有什么怪物,我想在这里住一下。”牧晓眨着眼睛,随即低着眉毛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求求你帮帮我吧,我不想被怪物吃掉。”
男人沉默了一会,似乎是在思考。过了一会,他点点头,但却让牧晓在门外等候。
“等一下,我先清理一下房间。”说着,脚步声远去,里头传来扫硬物的声音。
牧晓乖乖地站在门口,门里面依旧漆黑一片。
一炷香后,男人打开了大门,显出了他的身躯。这是一个怪模怪样的人,四肢纤细修长,但肚子却硕大无比,里头仿佛孕育着什么。
牧晓看着,她想起第三天见到那个人贩子,他也是挺着这样的肚子,长的不似人样。
食气决?还是吃土了,生寄生虫了?这个必须确认清楚,后两者最多是难民,而前者可是要吃人的。
“叔叔你的肚子为什么这么大?”牧晓眨着眼睛,凭着自己这张可爱是小脸,装出一副天真无邪模样,好奇地问道。
男人不语,他点起了一盏灯,周围也明亮了许多,也露出地上一滩干枯的暗红色血迹,堆积在一起缠着肉沫与筋条的骸骨。
“卧槽!”牧晓愣了一愣,划开手掌点血化剑,挥剑斩向男人。
男人站在那里,没有恐惧没有愤怒,只有一声叹息,他闭上眼睛,什么都没做,静静地等待着死亡。
可想象中剧烈痛的苦并没有降下,他疑惑地睁开眼睛,看到那个小女孩抱着剑捂着虎口发疼的手掌。
“你不怕死吗?”牧晓抬起头来奇怪地问道,自己点血化剑需要一点时间,而这个时间足以男人逃跑,可他却待在那闭目等死,这点勾起了牧晓好奇心,让她强行止住自己的剑。
“怕,但变成这副模样还是死了最好。”他摇了摇头指着自己的肚子,“我是一个怪物啊。”
“怪物可不长你那样。”牧晓说着,她侧着脑袋看着一边的骸骨,“那些骨头是野兽还是...”
“是野兽的,我没那个胆子吃人。”
“那你练的什么?食气决?”牧晓问道。
男人脸色一变,惊讶地叫出声来,“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牧晓说着,她踏步进入屋中,用剑挑着骸骨,看着各个迥异于人体的骨头点了点头。
“的确是野兽骨头,可对方也不是正经修士,这个房子里真的有灵丹吗...”牧晓摸着下巴,抬起头来,望着狭小的房间看了一会,除了遍地血色也就剩下骨头。
“会不会在他身上?”牧晓看着男人,他就站在一旁举着灯,对于牧晓所作所为没有任何反应,死寂地如同一具尸体。
念及此,牧晓站起身子,嗯嗯了几声,挺直腰身,随手耍了一个剑花,背手竖剑手指捏了个剑诀,朗声道:“好吧,我不装了,其实我是奉师尊之命,来此地斩妖除魔的!”
听到声音,男人张着嘴巴没有出声。
牧晓呵呵一笑,夹着剑插着腰,一根大拇指朝着自己,“怎么不相信?那你好好想想,山间里冒出一个孤身一人的小道士,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吧?那自然是有道行在身,借着小女孩的皮囊,扮猪吃老虎钓鱼罢了,而且——”
她指了指身上的暗红道:“这上面都是血,我刚刚斩妖得胜归来。”
“可上面那味不是酒渣吗...”男人嗅嗅鼻子疑惑地发出声音。
“...唔,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帮你。”牧晓偏过头说道。
“你可以治好我的身体?”男人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
“当然可以。”牧晓拍打了个响指,伸出一根手指慢慢地说道:“我的师父就是医家圣手,凡是被他治过的人各个药到病除,从根子上解决不在复发,而我作为他的大徒弟,也是会一两手。”
“真的吗?你真可以治好我的身体!”男人激动地说道。
“当然,我从不说大话,不过我需要你配合。”
“什么配合?”男人焦急地问道。
“你需要脱衣服,最好脱干净。”牧晓闭着眼睛说道。
“为什么要衣服?”男人挠着头疑惑地问道。
“因为有邪祟。”牧晓说着,指着他的衣服,“脱好后,把衣物交给我,我需要确认一下。”
听到是邪祟后,男人脸色一慌,但还是照着牧晓所说,脱掉了衣物只留下一条亵裤。
牧晓接过衣物,往上面搓了搓,没找到丹药倒是找到一本书。
食气决,这是书的名字。牧晓捡了起来,粗略看了一眼,发现这玩意照搬补气录,而且搬也不搬好,缺字错字一大堆,更要命的是这玩意是用文言文记述的,平白少了几个字恐怕得把自己练坏。
不过也有完整的,是一门叫金丹法的法门,而且这玩意还是白话,在一通文言文中显得不伦不类。据书上说采气聚气养气,铸就金丹褪去凡体妙不可言。
“你就是练着个法门?”牧晓看着他肚子,指着书说道。
“是啊,小道长,本来我以为自己可以褪去凡体,能够成为您们一样伟大的修士,可是造化弄人谁知道这个法门...”说着说着,男人又叹了一口气,他颓废地坐在地上神色昏暗。
“...我想成为大侠啊,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啊,我也想做善事,为什么他们这么怕我啊...”他抬头看着犹如泼了一层石油般的天花板,那双眼睛浑浊且茫然。
一只白嫩的小手轻抚着他的脑袋,他抬起头看到那个小道士正对着自己笑着。
“多穿点衣服,没人会发现你其实还藏着一个大肚子。”牧晓挂着笑脸,那把汉剑已经化为匕首,收进了牧晓的长袖里。
“是啊,没人会发现,也就没人认为我是怪物。”男人也笑了,他站了起来,惨白的脸似乎多了点红。
他俯下身子,朝着牧晓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谢谢你小道长,我好像想通了。”
“不,我只是提了几嘴,没做多少贡献嘛。”
牧晓连连摆手,示意他不用如此,就在她还在客套的时候,一直沉寂的圣王系统飘过了一行字。
(常乐对你感恩戴德功德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