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行字，牧晓眼睛都直了，她拍着手掌，简直高兴快要蹦出来。
这可比斩邪祟救小孩轻松多了...
高兴之余，牧晓看向男人，这才注意到他已经很老了。灰白头发加之老年纹，在这个时代，差不多半身入土，而这样老龄人竟然有一个大侠梦，确实有些不可思议，毕竟强如王九在度过激情岁月后，此生执念就只剩下了孩子。
“您是不是觉得我很老啊？”男人似乎猜出牧晓的心思，盘腿坐在地上。
“是啊，都已经三十多了，早就过了筑基炼体的好时机，现在还舔着脸妄想和您们一样褪去凡体练就金丹，我是不是太贪婪了？”他乐呵呵地说着，平心静气，一股灵力汇入了他的体内，让他精神一振。
“可是好喜欢这种感觉，我能感觉到自己变年轻，如果在有个十年，我是不是能和您一样斩妖除魔呢？”男人双眼迷离热切的说道，他已经开始幻想起自己耍剑时的威风。
牧晓自不会打击他，而是拍着手掌叫好，送给他一句老祖宗的诗，“‘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加油，我相信你以后可以成为大侠的！”
“谢谢。”说着，男人趴了起来，对着牧晓真诚地说道:“先生，能不能让我留在您身边？我什么都会，只求您带着我，让我也有斩妖除魔的机会。”
“这个我斩妖除魔很危险的...”牧晓不知道该怎么接茬，毕竟现在她还待在玄阳子帐下，如果让这个男人知道自己的师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恐怕道心都得蹦吧。
男人看出牧晓的犹豫，连忙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其实这也是我家小女的心愿，她也希望我成为大侠，保一方平安！”
“小女？”牧晓愣了一下，这个房间除满地骸骨也就只剩下这个男人。
“先生，也不怕您笑话，其实我是有一个女儿，当时我没现在这个志气，只是个混日子的穷光蛋，每天浑浑噩噩的，要不是小女听了卖唱的，想让我成为什么大侠，我也不会把自己搞成这样。”
“哦，那你女儿呢，我怎么...”话未说完，牧晓连忙捂住嘴巴，她发觉自己问一个蠢话。
“没事的，她早就死了。”男人倒是坦荡，笑着把话说了下去，“她八岁那年被盗匪绑了去，我找到她时她在林子里，身上红一片紫一片，我想她是被掐死了。”
“哈哈，一个人啦！我以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所以我想当大侠，多杀点恶人攒点阴德，等以后见了地渊老爷，还能说上了几句好话，让他帮帮我那可伶的女儿，也算是做我这个倒霉爹女儿的一点补偿吧，还请先生不要拒绝。”男人脑袋柱地，任牧晓怎么劝都不起来。
牧晓无奈只能好好好连说几句，不过她也打定主意，先把男人安排在这，等以后自己带着七七逃离那个老秃头，便把他找来一起上路去大乾。
男人听到后，脸上笑容止不住，他呵呵笑着，神情畅快无比。
“先生，我常乐在此发誓，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要是让我死我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男人兴奋说道。
许下承诺，牧晓就打算与男人告别，可是刚迈步一出，她又缩了回来，玄阳子可是给她任务来着。
“常乐，既然你叫了我一声先生，那我也不会藏着自然会教你一点，但是拜师是需要的礼金，而我最喜欢就是丸子一样的奇珍。”牧晓转过身子，对着男人说道。
男人愣了一下，只说自己没有，但他会补上。
“没有？你真的没有？”
“先生，如果真有那样的奇珍，我早就掏出来给您了。”男人摇头说道。
“奇怪。”牧晓摸着脑袋，难道常乐骗了自己？可这个屋子又不像是藏东西地方，就这样琢磨了一会，玄阳子身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娃啊，灵丹采到没有？”玄阳子走了上来，看着牧晓问道。
“没有，师父你是不是弄错了，这里没有灵丹啊？”牧晓说道。
“没有？不可能！”说着，玄阳子越过牧晓，看着屋中的男人一乐，指着他说道：“这不是被他藏起来了吗？”
藏？难道在那条裤子里？
牧晓不明所以，但看着玄阳子走到男人身边。
常乐自然激动，他站在一边可是听清了牧晓的话，这可是她的师父，那可是医家圣手，自己有救了，终于可以不用挺着这个肚子！
欢呼雀跃的他，说起来都哆哆嗦嗦，只是一个劲念着道爷，指着自己肚子，希望他能治好自己。
玄阳子看了一眼，转身从牧晓手中夺过匕首，而后一剑在常乐炽热的目光中剖开了他的肚子，拽出肝肠从一个血肉瘤子中掏出一枚金色的丸子。
“不就在这吗？”似是得意，玄阳子举着丸子冲着牧晓旋着。
牧晓大脑一空，她任是没想到那个硕大无比的肚子里藏着是一颗金丹。她僵硬地抬起头看向男人，看着他脸上红色淡去，那双原来充忙喜悦的眼睛，最终被痛苦与恐惧填满。
他大张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牧晓，脸上表情疑惑不解，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原来...你是想要杀我。”
鲜血喷涌，大肠内脏落了一地，男人依旧站着，虽然摇摇晃晃，可他在临死之前一直看着牧晓，似是无奈似是茫然，最终枯瘦的脸扭曲成一张悲怒交加的笑脸。
“哈哈，原来你是想要杀我！我早该知道！早该知道...”
扑通一声，他倒在地上，抽搐了一会，便没了声息。
玄阳子炫了一会金丹，便把金丹和匕首塞到牧晓，搓着她的脑袋语重心长地说道：“娃啊，要动手就快点别耍人玩了，我们还要采其他丹呢！”
牧晓低着头握着匕首，脸上不知是什么表情。她捏着拳头，捏紧松开，如此几次，最终她抬起头来摆出可爱的笑脸，奶声奶气地说道：“好的，师父，灵虚记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