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大晴天,太阳虽然格外刺眼倒也不显得多热,一股股凉风还算宜人,只是蒂娜不知道怎么的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不过陈欣很快就弄明白原因,但心里却更加郁闷,天使一般给人圣洁的正面形象,为什么这一位总要走阴凉处?
“蒂娜?”
“说。”
蒂娜随口应了声,没有立刻得到答复便侧过头,半张清秀可人的脸蛋上带着些许烦躁,但还是尽量放缓语气道:“有什么事?”
“你是天使,不应该……吸收点太阳的能量?”
“太阳的能量?你怎么不问问那东西会不会吸收月亮的魔法。”
陈欣尴尬的笑了笑,加快步子与蒂娜齐肩,这时少女昂起头,那双金色眸子里满是玩味,不一会儿又转成戏谑,开口时却是满满的幽怨。
“听了几句好话,人也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人类都像你这样吗?”
“你都知道了?”
“猜的。”
蒂娜别过头,快走几步撇开了陈欣,可早餐店已经到了,当她意识到身旁的脚步声消失时已经走出二十多步,那个总受恶魔蛊惑的家伙正傻愣愣的呆在早餐店招牌下,脸上窘迫与犹豫参半,几次眼神里有了冲动,但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她只好折回去,闷闷扫了陈欣一眼,微撅起嘴又很快抿起。
“你也吃点东西吧?”
“不吃,你要饿就快点。”
陈欣便不再客气,点上两个肉火烧一碗鸡蛋汤,坐在靠窗位置后掩着嘴打了个哈欠,边擦眼角边摸手机,接着托起下巴,漫不经心的刷起了视频。
他很想跟蒂娜聊上几句,可这位实在难以相处,简直给人一种会突然跳上来打耳光的印象,脸蛋虽然精致可爱,表情却是即凶又冷,看上去比拉普拉小上几岁,却完全找不到一点少女的感觉,反倒像个刁蛮的中年女人。
当然,刁蛮的中年女人这部分印象,更多是因为蒂娜喜好抽烟喝酒,加上刚见面一天就喝了个酩酊大醉,陈欣很难联想到别的。
这家店陈欣常来,味道是其次,上餐速度绝对是附近最快的早餐店,三分钟没到火烧上了桌,再过两分钟升腾着热气的鸡蛋汤也到了。
“你在看什么?”
“手机,刷刷视频什么的。”
“什么意思?”
陈欣就要大概解释一下,余光里的蒂娜却起身走向前台,当他抬起头时,首先一眼就注意到蒂娜手里的白酒。
“不不,你不能在这喝这个。”
余光瞥一眼前台,忙里偷闲的店员微眯着眸子注视着这里,陈欣硬着头皮从蒂娜手里夺过酒瓶,按在桌子上后说道:“这个多少钱?记上,待会儿结账。”
说完,尽量不显僭越的碰了下蒂娜肩头,等回到座位,讨饶似的轻声解释起来。
“我们这呀,像你这样的不能抽烟,喝酒就更不行了,”
“凭什么?”
陈欣耸了耸肩,显得有些委屈:“我哪知道,虽然跟我没关系,但你要是在我身边这样,肯定会惹麻烦,等回去再喝不行吗?”
“行吧。”
蒂娜抿了抿唇,白净的脸蛋上再次有了点点不耐烦的神情,但很快,一只白皙柔软的小手拿过火烧送到嘴边咬上一口,陈欣只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抬手招呼着。
“再来一份汤,一个火烧。”
回到家时已经是九点几分,陈欣走在后面,被烟呛的双眼发涩,蒂娜刚下车就在抽烟,这么会儿功夫已经来到第二支,她十分熟稔的夹着烟柄,因为与陈欣相比过矮的缘故,歪头就能看到他生无可恋的脸。
“这让你觉得不舒服?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
“你觉得舒服就行,我只是有点好奇。”
“好奇?”
陈欣耸了耸肩,穿过烟雾到了蒂娜前面,解锁开门后扭头看了眼,那双金色眼眸在烟雾中透着诧异的光。
“待会儿再说吧。”
“别挡路!”
还没看到拉普拉,蒂娜已经走上前将她拨开,小丫头跌倒在鞋柜上满脸懵圈,直到蒂娜走开才小心翼翼的起身,强忍着委屈张开手说:“你回来啦。”
陈欣本想说不用这样,可看见那张可怜巴巴的脸蛋,不忍的叹了口气:“谢谢你了,怎么特意在这等着?”
拉普拉脸上的表情十分明显,就是要扑到他怀里,可蒂娜就在客厅门神一样的候着,只好去牵手,还不忘晃晃手链引起陈欣的同情,可她哪里知道陈欣最头疼花钱呢?
“巧克力吃光了诶。”
“都吃完了?不是那么一大包吗?”
“太好吃了嘛。”
拉普拉屁颠屁颠跟在陈欣身后,看他给盆栽浇水,叠好两个房间的被子,又将蒂娜刚弹的烟灰清理,接着又是次卧地上的巧克力包装纸,弄完这些,陈欣脸色已经有些冷了,小丫头本想讨他开心去买巧克力,偏偏客厅里的蒂娜又撒了酒疯,不知道在胡乱嚷些什么。
连带着她火热的心同样冷了下来,怯怯的陪在陈欣身旁,直到他坐上电脑椅才觉得松了口气,小猫似的站在一边不发出一点动静。
可就这样冷着拉普拉难以适应,于是在陈欣无意间嘟囔了声后紧接着说:“这是什么呐?”
“找工作的。”
“人类都用这个大白板找工作吗?”
“奥……这是电脑,干啥都行。”
拉普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可她实在看不懂陈欣在干什么,无聊中也不顾他的心情,小声说道:“好没劲诶这个。”
“是挺没劲的,玩会儿游戏吧,反正时间也够。”
陈欣本想发挥一下,虽然她知道拉普拉看不懂,但这丫头就算看不懂也会应和,只可惜后来只等来一句天真的打击。
“这个怎么总是变成灰色呀?”
“……”
陈欣备受打击的等待结算界面,无奈道:“就跟你来人间一样,别人总要干扰你,说不定连自己人都要捣乱,也是没办法。”
“唔……那我明白了。”
“打枪吧,这个我还擅长。”
可几局下来他也明白,自己已经不是十七岁,当年的操作再也打不出来,尴尬的同时蒂娜又喊了起来,于是教了拉普拉一点便逃也似的到了客厅。
酒瓶只剩一个底子,蒂娜仰躺在沙发上,歪着头用力瞥着门的房向,这时敲门声传来,陈欣惊讶之余郁闷这家伙的叫嚷声是怎么盖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