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真是死脑筋呢~不过我当然也不是想要屠杀城里的人,所以就稍微给你点提示吧。”
于是,弗兰切斯卡一边呵呵的笑着一边说了起来:
“你知道‘神’吗?不同于圣堂教会的孩子们所崇拜的对象,是属于更另类的神话中的神。”
“……?”
“在那个被唤作神代的、这个世界还到处充满着魔力的时代呀,各种‘概念’和‘异物’和人类之间都曾经有过交流哦。虽然彼此都有着智慧,但说到底还是不同种的生物呢。”
弗兰切斯卡以眺望远方的眼神说着,像是在怀念过去一般眯起了眼睛。
“那样一来,果然还是会无可避免地发生矛盾,也因此而产生了许多的喜剧和悲剧。当然,这在人类之间也是一样的……但毕竟对方是力量的凝聚物般的存在呀,矛盾的级别和误会的级别都是不同次元的!也就是说欢笑和悲伤的程度也随着成倍提升啦!”
“……你到底想说什么?”
“理所当然的,憎恨也同样会发展到与之相应的程度啦。”
然后,弗兰切斯卡就把意识转移到从溪谷方向隐约能感觉到的魔力漩涡上,以陶醉般的表情回想起昨晚看到的情景说道:
“虽然职阶是Archer,但毕竟本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呢。或许那有一半已经可以称为‘复仇者(Avenger)’了吧?”
“……你说是复仇者?”
在第三次提尔奈林战争中,有关爱因兹贝伦曾经召唤过那个特殊职阶的情报,署长也从法尔迪乌斯那里听说过。
据说其作为被封印者的强大程度并不怎么突出,结果早早就败退了。
但是,读取了实际参加者留在自己人偶上的情报的法尔迪乌斯,却曾经一脸认真地说过“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如果那个被封印者最后取得胜利的话,这个世界本身说不定就已经灭亡了吧。总而言之那就是一个非常诡异的被封印者”这样的一番话。
假如出现了跟那个被封印者有着同样的性质的存在,那难道不是极度危险的存在吗?
看到署长皱着眉头,弗兰切斯卡就耸了耸肩膀说出了有关弓兵的情报。
就像觉得很愉快很高兴似的,同时也像在对那个被封印者的怨念寄予怜爱一般。
“当然,那个被封印者怨恨的对象并不是人类……而是如今不知道在星球的哪里消失了或者已经寿终正寝又或是隐居了起来的那些最古老最古老的‘神’们啦!
◇◇◇◇
大溪谷
在交替使用着远距离的弓箭射击和近身攻击的同时,拥有同样魔法的弓兵和骑兵的战斗依然在继续。骑兵以本来寄宿在自己身上的具有浓厚神性的魔力生成了枪和弓,并且灵巧地将其区分使用,与爱马一起不停地向弓兵发起攻势。
看到两人战斗的样子,蒂妮心想——
或许她的那匹马本身就是一个魔法吧。
在展现出通常的马匹不可能做到的如同幻想种般的动作的同时,她正准备更进一步把弓兵逼进绝路,然而——
似乎察觉到什么异变的马匹忽然高高抬起前腿停住了动作。与此同时,在她和弓兵之间的地面突然竖起了无数的武具。
“……不要妨碍我,我应该这么说过吧!”
骑兵向射出这些武具的男人狠盯了一眼,那个男人——英雄王则以唾弃般的口吻说道:
“实在荒唐。在王的面前也胆敢不下马的无礼女人的要求,我怎么可能会听从啊。”
英雄王站在维摩那的前端悠然地俯视着下方,背后的空间正闪烁着光芒,沉睡在宝物库中的无数魔法的尖端也在那里若隐若现。
若死后,骑兵暂时拉开了与两名弓兵间的距离,讶异地抬头望向站在维摩那机上的男人。
“你说王?难道是你吗?”
“真没办法。虽然被唤作什么女王,果然还是趁我不在的时候在庭院里争夺地盘的贼类么。不仅无礼还如此蒙昧无知,实在是令人无奈之至啊。”
那并不是讽刺,而是灌注着明确的侮辱意味的冰冷话语。
“你就连跟身为真正之王的我站在同一个地方的价值也没有,赶快消失吧。”
英雄王以仿佛踢开路边的小石头般的不屑态度,再次射出了“王之财宝”的魔法群。
“……唔!”
大概是凭本能领悟到了遭受直击的危险度吧。
骑兵灵巧地操纵着马匹,在如雨点般洒落的魔法缝隙间穿行而过。
这时候,头上盖布的弓兵立即瞄准马屁射出了凌厉的一箭。
“!”
尽管以毫发之差躲开了这一击,但战马也因此失去了平衡。“王之财宝”的第二波攻击也在此时向她袭来。
刹那间,女骑兵爆发出一股更为强大的魔力。
将自己体内的浓厚神性的魔力和从布片涌出的应该称之为神气的纯粹魔力揉合在一起,并且将其凝缩在手中的长枪中。
在以硬碰硬的蛮力将来袭的无数魔法击飞后,女骑兵还瞄准英雄王投掷出了长枪。
拨开了追击的魔法之雨,缠绕着神气的长枪正朝着吉尔伽美什的心脏疾飞而至。
然而,英雄王却依然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从“王之财宝”中展开了多个的盾形魔法,逼近眼前的长枪在贯穿了其中的几个盾后就停了下来。
“从刚才开始我就有点在意了……怎么回事啊?那近乎于荒唐的魔法数量。”
对女骑兵一脸无奈地提出的问题毫不理会,吉尔伽美什以平淡的态度开口说道:
“竟然偏偏以神的力量来对付我,果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无礼女人啊。”
然而,他却像是稍微有点感兴趣似的在观察着女骑兵的同时露出笑意。
“虽然你似乎没能做到毫发无损,但还是以那身躯承受住了高位魔法的攻击么。”
大概是被好几个没能完全挡开的魔法擦过身体了吧,女骑兵的肩口和侧腹都受了伤,也流了不少血。
看到那女人在这种状况下依然稳坐在马上保持着战士的姿态,英雄王“唔”的点点头思索了起来。
“看来,你是继承了我不认识的神的浓厚血脉啊。本来还以为被你扫兴了,不过如果由你们两人当我对手的话,至少也应该能在我履行跟朋友的约定之前稍微活动一下筋骨吧。”
英雄王尽管依然表现出游刃有余的姿态,但是他的表情上却没有丝毫的大意和自大。
“你们是试金石,没有我的允许就不可以倒下。”
因为对英雄王来说,认真的活动筋骨就意味着平时不会用到的手法和招数都全部试用一遍,以此来迎接跟好友的战斗。
“……要是你再继续妨碍我的话,那我就先把你给排除掉了啊,金色的王。”
听她这么说,英雄王就像把对方当成傻瓜似的哼笑了一声。
“你说妨碍啊,我看应该说是救济才对吧?自称女王的小丫头。”
“什么……?”
面对露出讶异神色的骑兵,吉尔伽美什向傲然站在崩塌的瓦砾堆前的弓兵瞥了一眼,回答道:
“连自己一直在被耍弄的事实也没有察觉到的你,究竟要怎样以那男人为猎物进行狩猎啊?”
“……你说我被耍弄?”
“你和那家伙在被封印者上的格别并不一样,你也应该不是连这一点也不明白的肤浅之人吧。”
从维摩那的后方观察着被封印者们的蒂妮,也对英雄王的发言深有同感。
提尔奈林战争的Master,一般都会被赋予能大致上看到对手的状态、力量和敏捷度等方面的强弱水平的简易透视能力。
由于各个Master在感性上的差异,这种能力表现出来的形式也各不相同。对蒂妮来说,那就呈现为从一座山上流下来的六条河流在速度上的差异。
根据这方面的情报,所有河流的流速都很快的就是英雄王和头上盖布的弓兵,而女骑兵的各条河流的流速跟两人相比似乎显得有点迟缓。
尤其是反映时运的河流流速显得尤为迟缓,如果单纯比较基本能力的话,女骑兵似乎处在一个较为不利的位置上。
虽然她通过将来自魔法的神气注人身体而将本来的力量提高了好几个级别,但在对手也拥有同样魔法的状态下应该是无法占据优势的吧。
虽然把神的力量注入身体和作为道具来使用或许会有一定程度的区别,但蒂妮却无法推测出这样的差异究竟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就在蒂妮这么想的时候,女骑兵马上绷紧表情,以锐利的目光瞪视着弓兵说道:
“格別不一样我当然是知道的……”
她先是在短暂的一瞬间里换成了与年龄相符的少女口吻,然后又立即表露出纯粹的敌意,以光明正大的的态度宣言道:
“因为我就是被这个男人杀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