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咧?刚刚出去的是士郎那家伙吗?"
从玄关传来声响,远阪凛偏了一下头。
把头伸出窗外一看,果然和她想的一样,士郎往坡道向下跑去。
"那个混蛋!明明叫他要休息,居然一点也没听进去!"
她停下了调药作业,粗暴地站了起来。
虽然要给樱桐樱喝的药很重要,但现在得先去阻止士郎。
"这家伙,把别人说的话当耳边风!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有多虚弱!"
跑下楼梯。
总之,要快点追上士郎,她急急忙忙地冲向玄关。
"────啊,在这之前。"
一转念,不吩咐一下樱不行。
本来打算要和药一起拿过去,所以水盆和睡衣都还未拿给她,今早的体温也还没量。
虽然气士郎的冒失,但也不能把樱丢着跑去抓士郎回来。
"────哎,由她的气息看来还在睡觉吧。"
时间过不到一分钟。
反正士郎立刻就会喘不过气来,绝对是坡道还跑不到一半就会停下来的。那种身体连一公里都跑不动。
"要说那里麻烦,他本人没有自觉之处就是个麻烦了,笨蛋。"
反正,用跑的立刻就能追上。
现在卫宫邸里面最有精神的就是自己了。
因为游刃有余,所以照顾振作不起来的同伴,也是当然的义务。
"樱,我要进去了喔。"
不等回应便走进房间。
"我要出去一下。立刻就会回来,所以要乖乖躺着。替换的衣服我就放在────"
这里、这样。
话说到一半、
"────被骗了。终于开始行动了啊,樱。"
凛以击碎墙壁的气势,拳头一敲。
───房间里面没有间桐樱的身影。
躺在床上的,是间桐樱以外的人。
"还真是瞧不起人呀,Rider。身为Servant,却装成主人的样子躺在床上。"
"虽然非我所愿,但这是命令。
不过,这也是你太粗心了吧。麻烦你不要把责任全都推给我。"
"…………说起来。给人添麻烦的是那孩子吧、单方面地。"
咬牙切齿的声音。
凛带着敌意瞪着Rider,而Rider则闲闲地接受了她的敌意。
"ToosakaRin。若还有下次的话,请使用更有效率的监视方法。用翠鸟那种程度的使魔,是骗不了Sakura的。虽然她的技术不及你,但直觉这方面的才能和你可是同等级。"
"喔。感谢你的忠告但是,看你这样子不只是在给忠告嘛。"
"当然。Sakura命令,在她回来之前不能让你外出。"
"────"
啧、在微暗的房里吐一下舌头。
凛她一人,不管要打倒Rider还是逃出去,都办不到。
她就只能照着间桐樱的想法,留在这里。
"────真令人生气。明明一个人办不到,所以想要帮她的忙的说,结果,她还是一个人跑去解决了。"
"你不抵抗吗?虽然你这么干脆是很好,但真教人意外。"
"只要我不出去就好了吧。反正我也打不过你,在樱回来之前我就老实待着吧。"
哈啊,她夸张地叹了一口气,靠在墙壁上。
这表示没有她开打的意思。
凛垂下肩旁,把头稍微低了下去。
"可是,Rider。先说好,那孩子已经不会再回来了不对,就算她回来,也已经不是我们所认识的间桐樱了喔。"
魔术师以冷淡的声音,说出最糟糕的未来。
幕间'Trash'
啊────哈啊、哈啊、哈────
肺部好痛。
坐镇在上面的心脏,早就慌慌张张地发送出危险信号了。
咚、咚、碰碰、咚。
心脏一面向全身送出血液、一面狂暴抗议着,再继续行动下去老子就先挂掉啦。
啊────哈啊、哈啊、哈────
喉咙好痛。
每呼吸一次,就像是吞下荆棘一样。
因为太恐怖了,所以呼吸不下去。
明明只是氧气不足罢了,但由自己来限制呼吸等于是自杀行为。
啊────哈啊、哈啊、哈────
因为氧气不足,所以手脚也无法灵活地运作。
虽然脚步蹒跚地走到这里来,但接下去若是倒下的话,一点也不奇怪。
呃────呼、咳…………!
一想到此,就涌现出力气。
不能在此倒下。
要不然跑到这里来就没意义了。
她───我现在,一定要由自己来分出胜负不可。
让自己成为Master的那老人,一定要面对面的战斗来制止。
────呼────呼、呼────
调整好呼吸。
不要紧的,一点也不困难。
虽然对他人来说很困难,但自己一个人的话,就非如此。
就像是吃饭时碰面一样,在那老人面前说"不要",摇摇头即可。
然后───首先,那老人的企图就全部终结
之后,还没想过拒绝那妖怪的自己会变的如何。
再怎么想也想不出来。
因为想不出来,所以就停止深思。
幸好,现在连头脑里的记忆都变的暖昧不已。
因为记不住下一瞬间的事,所以恐怖就变的比较小。
一面扶着墙壁、一面朝着几天未回的家走去。
阴暗的宅邸。
即使试着拾起散乱的记忆,但一点也不记得这间宅邸明亮过。
宅邸和平常一样。
和平常一样阴湿、颓废、黏腻。
但是────
"怎么会────为什么?"
和预料中的不一样。
宅邸里没有祖父的气息。
宅邸里连虫子的气息一点也不剩。
"哈────啊、啊…………"
支撑住快要崩倒的身体,环视着无人的起居室。
太奇怪了。
太奇怪了。
太奇怪了。
间桐邸里没有那老人的身影。
地下室里没有那老人的笑声。
"骗人为、什么。"
一点也不合理。
祖父───间桐脏砚应该是想要回收我才对。
可是当我在卫宫家时既未出手,到现在为止也拱手不管。
所以现在是最大的机会。
只要我独自一人的话,那老人必定会出现,把我当成圣杯吧。
但是,为什么没有出现呢。
"啊哈啊哈啊啊────"
意识渐渐稀薄起来
不行。
在睡着之前、在学长行动之前,一定要和间桐脏砚见到面不可。
一定要见到他,把这些事情了结不可。
见到的话───明明只要一见到面就能结束的说,为什么───只有今天、那老人不出现呢───!
"啊明明、知道的说!"
没错,他不可能没发现到。
他一直在监视着我。不管我跑的多远、躲在何处,都会被找出来。
要抓住现在的我是易如反掌,祖父的想法和行动我都能判断出来
即使我抱持着反抗的念头,他也不会在乎。那个人就和往常一样,只是把我当成道具来使用。
"但是为什么"
他不可能没发现到。
和神父的治疗、体内刻印虫的减少完全无关
因为,那只不过是保险的手段罢了。
即使是错误,但却是最实在的方法,他可藉此来把握住我的行动。
现今的我的身体状态。连心跳声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我独自一人、没有带着Rider而来到祖父宅邸一事,从刚刚起就得知了吧。
那么为何,老人一直将她────
"────樱。"
身后传声音。
那是、
"哥哥?"
在转身朝面向哥哥的瞬间
十四日目?教?'圣杯にむモノ'
我马不停蹄地往教会而去。
虽然在跑下坡道时,因呼吸乱掉而很难跑的动,但在跑下去直到十字路口时,就不会了。
"哈─────哈啊、哈。"
自己也吓一大跳,身体状况好的不得了。
以最短距离来说,从家里到教会,在实际上将近五公里的捷径上全力奔跑着。
"────啊。现在不是感动的时候了。"
我面对着教会。
如果言峰全部都知道的话,我就算使用暴力也要他全部说出来。
"────────啧"
礼拜堂就看的到神父的身影。
他仿佛早已准备好似地、
"哎呀,怎么了、卫宫士郎。虽然你不是个在进退两难时,会像神祈求、值得称赞的男人,但你不会是改变想法了吗。"
开着玩笑的来迎接我。
"───开玩笑。我才没空听你的讽刺。要说的话对你自己说。"
"喔原来如此,的确是没有多余的时间呐。愧你还能用那样的身体过来。怎么了,若说来话长的话,要不要移到里面去。你站着说也很累吧。"
"可以。不过你先回答我,言峰。
你───早就知道樱是圣杯吗?"
"当然。当我打开那女孩子的身体时就看到了。我知道那是被间桐脏砚调整过的黑色圣杯。"
简简单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