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如何呢、神父的回答像是如此。
"你、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
一瞬间脑袋沸腾起来。
虽然理性叫着、要冷静啊,但言峰的回答让我化做空白。
"没错。那是怎么一回事,我比你还要清楚的许多。
间桐樱要是那样存活下去,就会杀了许多人类。所以我才给你忠告。"它"是不是有生存的价值,这样。"
"────────"
我一时语塞
对了。
那个时候,言峰的确有对我提出忠告。
一面想要救人、一面想要让樱活下来,是重覆着错误的行为。
"───那。那你为什么要救樱。
我只是想要守护着樱而已啊。可是,你并没有这样的理由吧。"
"我有。我和你一样,不希望让间桐樱死去。我无法让她所怀的新生命死去。
人类总会死亡的。如果说间桐樱会死的话,也是有其道理。若朝着死亡而去的只有她的话,那我也不会用尽手段救她。"
"如果朝着死亡而去的只有她的话,那么。"
也就表示,这家伙。
为了"黑影"的存活,才会救樱的吗!
"没错,卫宫士郎。受了重伤而失去性命是自然的天理。但我无法杀掉能够诞生的、想要出生之物。
你是为了救间桐樱而保护她。
我是为了救间桐樱所孕育的黑闇,而救她。
这就是我的理由。虽然彼此的目的不一样,但同样非得要间桐樱活下来不可。对此结论,你有何不满?"
"────────"
我没什么不满。
不管言峰的想法如何,那时候只有请他伸出援手。
而且───他还用光自己的魔术刻印来救樱。
对此结果,就应该好好感谢他。
"是这样吗。我对你在想什么没有兴趣。
比起这个,我更想要知道,言峰。事已至此,你应该知道"它"的正真身份了吧。"
"你是说威胁街镇的影子吗
哎,虽然我有我的想法,但是你呢。
你认为"它"到底是什么呢。"
"脏砚说那是圣杯的内部。虽然是圣杯内部的东西,但通过樱而跑到外面来。"
"───你由脏砚那直接听来了啊原来如此,很像那老人的作风。
那么,你对那老头所说的话全都相信吗?那影子是由间桐樱漏出来的圣杯内部,只要在她还活着的情况下,就会不停反覆着杀戮的行吗吧?"
"脏砚那有什么信用可言可是,那老头说的全都符合。我无法否认,樱和那影子之间有所关系。"
"这样啊。脏砚的说明并非骗人的吧。但是也没说出真相。
听好,溢满圣杯之力本是无色之物。
因为无色,所以绝对不会自己跑去袭击人类。没有目的的力量,就会维持着没有目的、雾散而去。"
"啊"
这样啊,听他这么一说,有道理。
说起来,从身为圣杯的樱那里漏出来的东西,为什么会随意地袭击人们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它"会袭击人们呢?"
"还用说吗。圣杯内部带有'杀人之物'。若非如此就无法说明下去了。"
"什──────"
杀人之物?
那就在圣杯内部、侵蚀着樱的吗?
"────────"
视线倾斜起来。
这种愚蠢之物,不管再怎么否定、
"────────"
那不就是我在十年前,用这双眼睛、抬头向上看到的吗。
"啧────那、那不是很奇怪吗!
如果说圣杯之力是无色之力的话,那一开始就应该不会持有'杀人'这个目的了呀!"
"啊啊。那是本来没有之物,应该是不会出现的矛盾。
───但是,"它"的确是潜入了圣杯的内部。
十年前。你知道的,我和切嗣留到最后,为了圣杯而战之事吧。
就在那时,圣杯内部已经被"某物"给污染了。应该是无色的力量,凭藉着所有的理解,而化成带有杀尽所有人类的方向性之'涡'。"
"哎,即使如此,也是"可能实现愿望"程度的魔力之涡。
身为愿望机的机能并未损坏。
要说问题何在,就是那是以恶来刻划善,得到幸福的手段。
十年前的火灾就是因此而发生的惨剧。
即使如此,我认为圣杯并没什么改变,不像切嗣一样认为那是恶,而破坏圣杯。"
"结果,不用说。我的Servant沐浴在被污染的圣杯中,由圣杯漏出来的污泥燃烧着街上,杀害人们。
那光景────若是你的话,应该知道吧。"
啊啊,我有看到。
的确,我用双眼看到全部的元凶!
"────那么,那个黑色洞穴是-"
"没错,是圣杯的门孔。
真是讽刺啊。燃烧着最高纯度、洁净无瑕的灵魂之杯。
里面只不过是渗入一粒毒素,洁净之物就完全变色了。总之,因为就是无色嘛。不管如何深邃广大,只因为一人,敌不过带有颜色的异己份子。"
"恐怕。在第三次的仪式之后,Einzbern召唤出不可唤出之物。结果,由他们所准备的圣杯战争之仪式,被不纯物给混进去。
从第三次到第四次之间。经历过六十年的岁月,在圣杯内部等待产出的"它",却无法出到外面来。"
"因为第四次的圣杯太过狭小了。
上一次因为还留有Saber和Archer,就到了期限,所以圣杯并未完成。虽然门有打开,但立即就被切嗣给破坏掉。"
"不纯物───那就是"它"、黑影的真正身份?"
"称呼"它"还不太对。
在被染黑的圣杯内部里,有的只不过是纯的"力"而已。里有是持有方向性的魔力。
持有'杀人'这个方向性,只为此而进化成诅之涡。混杂着只有人类的恶习而现身的魔。"
"那就是圣杯内部的现象───在夜晚中徘徊的影子之真正身份。虽然还未生下来,但只要间桐樱不在的话,就只不过是舍弃影子的身份之"预定出生的婴儿"而已。"
"预定出生的婴儿?别开玩笑了,樱才不会生出那种来历不明的东西来呢!"
"不对。要是间桐樱被做为正统的圣杯的话,从她的肉体的确会出现"它"。
但是她是特别的。
身为门的"它"侵食着间桐樱,而成为了门。"
"自身的诞生。为了从无到有,只要她接收了自身的力量,就能生存在此世。
本来是不带肉体的"力"。不需要持有身为人类的肉体。只要有人继承了力量,那它就能存于此世。"
"那并不是圣杯的内部漏了出来。
"它"是以浸透间桐樱而诞生出来的魔。
因此───那"黑影"绝对不是圣杯的内部。
"它"业已是间桐樱了。
侵食Master间桐樱要是继承了力量的话,她本身就会转变成影子的样貌。"
"────────"
等一下
等一下啦,言峰。
就算你这么说,我的脑容量装不下啦。
"本来就是不完全的圣杯
不对,当使用了在上次战役被污染的圣杯时,她早就结下契约了。
若是由Einzbern所作的圣杯,绝不会有此事发生。虽然圣杯内部满溢着诅,但那也只能附身在适合的人身上。"
"────────"
够了。
说起来,你还真是多话耶。
说的更简单些就好了。
比如说,那影子不是樱的无意识。
虽然脏砚那么说过,但袭击人们的影子,从一开始就是那力量。
樱她。
樱她本身,绝对不会如此希望的。
"圣杯内部充斥着诅的漩涡。若是没有适合的圣杯,那力绝对不会得到形体。
圣杯内部之物,是和能使自己确实"取得形体"的附身者连系着。
通常的圣杯若是Einzbern所制的黄金圣杯、或使用魔术师的肉体之青铜圣杯,就不会化为形体,而是成为不可确认的形体吧。总之,就是持有质量的力。基于此场合,或许只是增殖的肉块也说不一定。"
"────────"
我说啊,和我们无关系的话就摆一旁吧。
说结论。
我要知道结论。
我认为,如果打倒影子能有所帮助的话。
在樱变成圣杯之前,打倒黑影就能有所帮助的话.
但是────如果那影子就等于是樱的话,也就是。
"力被间桐樱这个附身者所得。
总之,体内是被埋入上次战役而漏到此世的"触觉",做为魔术回路而培育出来的人类。间桐樱身为圣杯,越是打开门扉,就越和内部之物化为一体。
不过放心好了。
只要在间桐樱还有理性的情况下,影子只不过是影子而已。
就算间桐樱被力再怎么污染,她还是有命令权。在身为圣杯的她将门关闭的情形下,内部之物只能寄宿在间桐樱身上,完全无法外出。"
"和Master与Servant之间的关系相同。
只要身为Master的间桐樱不允许,身为Servant的"力"就无法行使力量。即使带有压倒性的力量,还是无法颠覆主从关系。
"力"无法全力发挥杀人嗜好的方向性,是因为间桐樱的理性在阻挠。"
"间桐樱是会接受"力"做为自己的一部份呢、还是理性会忍受不了"力"的魔力量而崩坏呢。不管那一方面,间桐樱所孕育的黑闇就会因此诞生。
她业己等于是影子了。即使让圣杯战争结束,她也无法回到本来的样子。"
"────────"
那就是。
打倒那影子、确认其尸体时。
在那黑影子之下,就会出现樱的身体吗────
"哈────、"
我想,心脏大概停住了。
我用力地、像是要揪出肉似地押着胸口,让消失的呼吸再度开始。
"────那么。让樱继续活下去的话-"
"就表示那黑影会孵化而出。只要她的精神死去,那时地狱便会具体化。
不对,虽然我认为再这么下去肉体会先忍耐不住,但你做的很好呀,卫宫士郎。托你的福,间桐樱现在还保有圣杯的机能。"
"────!"
"你────你想要让樱变成怪物吗!"
"当然。不管"它"是什么,只要有诞生的意思,就无法阻止住想要生出来的东西。
而且别搞错,卫宫士郎。
不要把"它"叫做怪物。还未现身于世之物算是怪物吗?"
"当然是!那影子是恶魔。现在也是不停地在杀害人们的恶魔!"
"你太早下定论了。是善是恶,只不过是在发生之后被我们来决定。不管是谁,都无法否定还未成形之物。
什么?你说,犯罪者的儿子一定会成为犯罪者吗?因为如此,就要在生出来之前先杀掉吗?"
"什────"
什么啊,笨蛋。
本来它就是"杀人"之物吧。
实际上,那影子不是杀了人了吗────!
"你弄错了。那影子只不过是由它附身的间桐樱得到形象而已。和由圣杯生出来之物有不一样的地方。
那影子只不过是使用间桐樱,为了诞生为吸收人们的性命而已。就和只为了生存而想要**的婴儿一样。
因为无意识,所以"它"的行动是不分善恶。"
"别说蠢话了,实际上,不是死了人吗!?"
"没错。因此才应该给予罪名和惩罚。但那是"它"诞生出来之后的事情了。现在谁都还不能否定"它"。
还未孵出来之物,却将之定下世上的罪名的话,只不过是排斥而已。"
"听好。人世是不存在着能明确定出恶的定义。
但是───即使如此,若是此世真的有恶存在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