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意洋洋地和往常一样侵犯着少女。
对此,她空虚恍神地抬头望着。
"────这种人,不在的话就好了的说。"
十一年里。
一次也未想到的事情,现在想着。
"────────"
呜、空气起了共鸣。
压在上面的男人倒了下去。
喷撒而出的鲜血。
少女坐起身体,凝视着无法言语的哥哥。
"────────啊"
当场死亡。
一条相当锐利的带子,啪地,击上他的头部。
后脑勺只有一条像笔划出来的细线。
细线直达脑部,可是从那细小的伤口并未溢出脑浆,而只流出红通通的血液。
"────────、啊"
她怔怔地望着。
杀了哥哥的影子摇曳着。
照着灰色的阳光而摇曳。
自己的。
照到太阳的自己的影子,平滑地站了起来,不停地摇曳着
"────────、啊啊"
所以杀人的是自己。
杀了哥哥的是自己。
明明能够理解,但少女却毫无感觉。
什么都感觉不到。
什么也。
什么也。
什么也。
嫌恶、恐怖、罪恶、后悔,全都没有。
浮现在空荡荡的心里,只有、这么简单啊,这件事。
"────────啊啊、啊"
做的很熟练。
这种事情,已经不是头一次。
因为已经梦过无数次了。
因为梦见过────因为梦见过,所以能有样学样了吧。
"────────啊、哈"
还是搞不太清楚。
不过,要是再早一点动手的话,就好了。
若是什么都感觉不到的话,再早一点动手,就好了。
没错,少女想着。
"────────呼────────呼呼"
什么都感觉不到,真是开心呀,她低语道。
真开心呀。
真开心呀。
真开心?
不是在开心,是很开心?
那是在何时。
何处
什么。
梦。
梦。
对了,我并不是在做梦。
那个梦、是────
不是梦。
夜夜徘徊在街上,杀了怀有不良意图的男人们的,就是自己。
没错,杀了好多。
杀了好多好多。
杀了逃掉的人一个也不剩的杀光不管是谁都杀快乐的杀戮一边笑着一边杀人一边笑着一边杀人一边笑着一边杀人,我一边笑着一边杀人!
"────啊哈。啊哈哈。啊哈哈哈"
好笑至极地笑着。
因为,不笑的话就会坏掉。
无法忍住不笑出来。
可是越是笑下去就越是啪啦啪啦地崩,止不住眼泪,所有全部都分不清楚。
"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到肚子痛了起来。
越是笑下去,就越像是个笨蛋。
可是却是无比的欢欣,自然之至地反映出来。
啊啊,为什么自己像是个笨蛋似地愚蠢啊!
"────呼────呼呼、啊"
绽出狂笑的脸。
代替已无法动弹的哥哥,少女流泄出楚楚可怜、清脆地像是水晶般的笑声
然后。
把哥哥的身体,像是玩扮扮家酒般地百般玩弄过后,少女从床上站了起来。
在穿衣镜的面前,站着浑身是血的自己。
───在身后,站立着她所杀害的众多人们的影子。
自己的影子。
已经不知吃掉了多少人类的自身黑影。
为了不知何时会变成如此而死命地压抑着自己、
为了不变成如此而待在某人的身旁。
她笑了起来。
这种事情,打从一开始便是白费工夫。
"────什么啊。不是渐渐转变的啊。"
她在镜子前面转了一个身。
少女浮现出夸耀的微笑、
"───学长,请看。我啊,从一开始就是疯狂的。"
没错,她像是在请求"和我跳一曲好吗"地说着。
少女的意识至此终结。
不对,正确来说是取代。
只不过是至今为止不停紧闭住的无意识,浮到表层上来而已。
有个东西对着少女说着。
少女的背后。
在昏暗的深处,只现出气息凝视着少女。
"────樱,你杀了许多的人类吧。"
少女并未回答。
这种事,已无法点头。
"───你已经、无法身为人类而活。"
少女并未回答。
这种事,已不必提了。
"───那么,接受这个影子即可。没有人能够阻挠你了。夺取Einzbern家的女孩,将圣杯拿到手吧。除以之外,你别无存活的手段了。"
"────是的。就照您的吩咐,爷爷。"
她静静地点着头。
那是因为快乐而点头呢、
还是只是想逃跑而已呢。
少女对自己的心,已经无法判别。
只是,在接受下来的同时,痛苦不已的身躯却奇迹般地轻松起来
渐渐地攀延而上。
从身体中心起,黑色的污泥涂抹上肌肤。
痛楚化为火炎,灼烧着少女的肌肤。
像是诅。
少女雪白的肌肤,朝着不一样之形状改变着。
"────啊啊、这么一来。"
一定、不会输给任何人。
已经无人能够妨碍。
可以断言。在这场战役中,最强的就是自己。
那近似于绝对性的高昂**。
少女在想像中,将不断威胁到自己之物一一打倒。
刺入到处逃窜的双脚、哗啦哗啦地斩碎抵抗的手臂、缝起请求帮助的嘴巴、咬碎痛到流出泪水的眼珠,最后,一面笑着一面将心脏挖出来。
"嗯────"
身体打起冷颤。
在此影象中,只是想像而已就兴奋到喘不过气来
在其中。
不断出现的,是名为远阪凛、她所最敬爱的亲人。
十四日目?间桐邸?の部屋'选肢。'
"慎二。"
床上的,是慎二的尸体。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这里发生什么了吗。
这种事情,明明无法推测的说、
"────樱、"
但却能判断出,对慎二下杀手的就是她。
"……………………"
思绪乱成一团。
慎二的尸体。
樱的行踪。
从昨晚起。明明离紧抱住樱的夜晚还过不到半天的说,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
'哎呀。正在想来的是谁,原来是卫宫家的小伙子啊。
虽然想说你来的正好,不过来晚了些呢。'
"────!"
突然的声音让我转过身去。
"啧!"
背后却没半个人。
早已判断出这间宅邸里没任何人了。
现在响起来的,只不过是人不在这里躲在某处的脏砚的声音。
"脏砚!你对樱做了什么!"
'什么也没做。如你所见,不成才的孙子对妹妹出手,反倒被妹妹杀了而已。不是什么值得大呼小叫的事。
但是───唔,称他为不成才的孙子,这也是最后了。
虽然是派不上用场的男人,但最后还是实在地完成任务。'
呵呵大笑着。
即使看不到老魔术师的身影,但也能明白那张脸扭曲到何等丑恶。
"慎二的任务,是?"
'就告诉你吧。要让樱达到此地步,老朽是办不到的。因为老朽被"它"讨厌的很厉害呢。不管是用你还是慎二,绝对能带给"它"崩坏。
樱若是接受了自身的影子,就一定会带给此世无比的绝望。'
"────什"
'哎呀哎呀,这是老朽的过错。太低估了"它"的精神力。虽然以为可以很轻易就破坏掉,但"它"却决对不会因自身而坏。
长久的自责也该考虑进去的。没想到能将"它"的忍耐力培育的这么强韧。'
"────────、啧"
神经凝缩起来。
我───比起理解这老头玩笑话里头的含义,更迅速地紧握住右拳,瞬间打开魔术回路、
'不对,真要说的话,还是比较想让你来背叛樱哩?这样一来,也不会只停留在半吊子的觉醒上面,一定能让身心完全化为影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