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哎,那也是迟早的事了。
因为慎二的死亡,"它"终于能够接受自己的立场。接下来,只要看着便成。"它"会就这么趋向本能去吃人,因为暴食之故而自我毁灭。
老朽的工作就是这之后的────'
殴打下去。
对发出声音的黑暗,只不过是墙壁的东西,我用尽全殴打下去。
无意识用尽全身的魔力,一击就把墙壁打通的魔力,将沾染在房间里的黑暗抹的一干二净。
'喔喔,真教人害怕。不只是留下来当监视的虫子、连一整排的房子都被打碎了。哈哈,这样一来,声音很快就无法传过去了。'
"────啰嗦,给我出来、脏砚!我要在这里将你大卸八块!"
'哎呀哎呀,很可惜,办不到。Makiri五百年来的宿愿,终于能够实现了。
没道理在此被你杀掉,不过反过来若杀掉你的话,又显得不知感恩啊。'
"不知感恩?别说笑了,谁要你来奉承啊!"
'当然是在奉承啰。要是没有你在,也无法把樱培育到此地步吧。那个凡事只会忍耐的女孩子,是你教会她想要别人的欲望的喔。
没错,老朽相当地感谢你,卫宫士郎。这次的仪式,因为有你在才会如此成功。
因此而不杀你。也应该要让你看看,成长的如此完美的"它"之模样!'
"啧───脏、砚"
'呵呵,已到了无人能阻止的地步。杀了兄长的"它"已无歇手的余地。
Einzbern的圣杯。吸收那小女孩就等于是吸收Archer之魂魄,即能夺到到达门孔的钥匙。
这样一来就差一步。吾族Makiri的悲愿、第三法的再现终于、终于能够实现了!'
响着刺耳的大笑声。
我要───
行动'最善'
"────────"
等一下。
夺走Einzbern的圣杯、是?
"────!"
我开始跑了起来。
已经顾不了响彻在房间里面的脏砚笑声。
反正他又不在这里,正从在安全的场所俯瞰着我们。
比起老年人嘲弄的玩笑话来,更重要的是────
'这样啊、那你要快点喔,卫宫士郎!
樱既已黑化,若是捉到Illyasviel,就会毫不留情地吞下去呦!'
"啧────!"
我像是要踩碎脚般地,往地上重重一踏。
"Iriya,你要平安无事────!"
从这里回到卫宫邸,尽力奔跑的话要二十分钟。
我一面瞪着灰色的天空,一面专心一致地朝着Iriya的身边飞奔而去。
幕间'Sacrilege~妹(VI)'
少女抬头望着天空。
灰濛濛的天光使少女的银发显得黯淡,在她红色的瞳孔落下阴影。
"对了。若Shirou回来的话,不说不行。"
并不是对谁说,而是银发的少女Illyasviel对自己的独白。
卫宫邸静悄悄地。
士郎和凛都出去找樱了。
Rider理所当然地没现出身影,宅邸里只剩Iriya一个人。
"───大空洞、天之杯。二百年前所作,最初所约定的土地。这个感觉是,已经开始发动了。"
在冬木镇所举行的圣杯战争,这回是第五次。
虽然圣杯降临的地点每次都不同,但这次回归到初次的场所。
也是理所当然。
利用在这块土地上四个方位之门,每失败一次便利用到下一个门。
第一次是柳洞寺。
第二次是远阪邸。
第三次是山丘上的教会。
第四次是那片焦原。
所以,这次的降灵地点又回到初次的土地。
开始的土地。
做出名为圣杯战争之仪式的规则,为了那虚伪的理想乡。
"────以英灵的魂魄来盛满的圣杯。
虽然他们的目标是以此来打开门的奇迹,但没想到,明明还未打开,就有东西栖息在里面了。"
真滑稽呢、Iriya喃喃自语着。
变成这样,已经谈不上是Einzbern的悲愿了。
他们失败了。
接下来要发生的、接下来要诞生的、是和他们期望相差甚远的"灾难"。
"置之不理就好。我的工作是打开一事。没有人告诉过我,要去关闭这类的。"
也就是、即使现在开始尽力去协调,也无法使之关闭。
身为圣杯的能力,现在是间桐樱比较强。
Makiri的圣杯所打开的门,不是Einzbern的圣杯能出手的。
能理解这点的,只有身为圣杯的少女,和同样变成圣杯的间桐樱而已。
"───来的及吗,Shirou。如果Shirou来的及的话,那我就和Shirou一起、逃到遥远的某处也行、不过-"
她心不在焉地望着天空。
少女迷惘着。
对于自身所承担的责任,和让自己活下去的渴求,到底选那边才好,她迷惘着。
"可是,Shirou。不管选那一边,死亡一事还是不会改变。"
结果是相同的。
不管是身为圣杯面向门扉,还是就这么逃跑,下场都是死。
那么───自己到底选那边才好、少女不停地向灰色的天空发问。
"────────"
所以她没发觉到。
有个潜入玄关、说着"我回来了"而走过来的人影。
是躲过卫宫邸所张设的结界呢、还是结界不把她视为"侵入者"呢。
"────────"
慢慢地。
不发出丝毫声响,从起居室移动到中庭的她,对着伫立在中庭的少女的肩膀,缓缓地伸出手来、
"───回来的可真晚呢,樱。你到刚刚为止,都跑到那去了。"
"────姐、姐。"
侵入者────间桐樱的手停了下来。
她对眼前的Iriya别过视线,只看着在中庭等待的远阪凛。
"离开Iriya。你再继续靠近的话,我会毫不留情的把你打飞喔。"
那并不是威胁,在场的成员全都能了解到。
"────多管闲事。哎,就让Rin做到她满意,也没什么不好。"
一点吃惊的样子也没有的Illyasviel,走了起来。
少女对间桐樱和远阪凛───像是观望二人的对峙似地,走到中庭的另一头。
"这样啊。从一开始就在这里等着了吧,姐姐。你猜到我会来诱约Iriya的吧。"
"哎呀。我和士郎不一样,没有帮助你的理由。我明白你在紧要关头时,一定会来捉Iriya。即使不是这样,你还是有过一次的前科犯,所以当然要看守着Iriya啰。"
士郎、这个发音让樱的眉头一掀。
令人不愉快、这样。
要是以前认识的她的人,一定会不相信自己所见,那是相当露骨的厌恶。
"真过份耶。姐姐老是这样。老是穷追不舍、把我当成笨蛋。因为自己洁净无瑕,所以瞧不起污秽的我
真的很令人讨厌。呐,姐姐。我真的有那么坏吗?"
不带感情的声音。
因此质问散发着寒气、
"并非如此。在你跑出这个家的同时,就是无药可救的大笨蛋了。因为你老是想要保持着间桐樱这人格,所以直到最后都不能信任。"
远阪凛斩钉截铁地说着。
"啊────────"
间桐樱的视线垂了下去。
只有这个事实,虽然不对但也只能承认。
"可是、我-"
"别说什么这是最好的选择。我们不是吩咐过不可以外出的吗。要是有其他意见的话,一开始就要和我们商量啊。
但你为什么不说一句话就跑了出去。单独一个人,只会重覆和以前相同的失败。
真是笨到不行。连这件事都无法遵守,所以你才会被别人乘虚而入、利用。"
"说的也是。的确,迄今为止都是如此。
可是,姐姐。我啊,已经不是弱者了。从现在开始,请姐姐待在家里面。因为学长,是要由我来保护。"
冰冷已极的视线、和满溢而出的不祥之影。
"────────啧"
远阪凛看破那是预料中之物,仅仅往后退了一些。
────那是焦急吗。
所以她才没发现到,那支撑着间桐樱的、最后的一招。
"怎么了,姐姐。离我离的这么远,看起来不就好像是在怕我一样吗?"
"────────"
糟了、当发觉到之时,已经太迟了
不对。
已经不是迟不迟的问题了。
本来在间桐樱对Illyasviel伸出手来的时候,不管怎么做,都嫌太迟了。
"喔。你觉得不必再乖乖地待在房间里啰?"
"欸欸。对姐姐所吩咐的,已经没有听从的必要了。"
"────因为。我现在比你还要强。"
影子跳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