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我告诉妳。那家伙才不是什么魔术师」
用着包含了憎恨的声音
远阪说了这样的话
「凛。那是什么意思呢」
「就跟字面上一样喔。魔术呢,不过是等价交换。不管是如何神秘,
都只是把别处的东西拿到此处来而已」
「不过这不一样。那家伙是在把原本就不存在的东西拿到这里
来。将此处无法存在的东西实体化。这根本是侵蚀现实的构想。那家
伙的魔术,一定是某种魔术劣化之后的产品」
「」
我不知道远阪在说什么
但是,刚才的是我不该听的话
我远离仓库
虽然这样是对远阪说谎,但现在应该回到房间,假装在等远阪才对
吧────
两点了
远阪没有回来,于是我努力地做着她交给我的课题
「啊咧,有电话」
电话声从远方传来
「客厅吗。远阪───呃,这我家的电话所以不能让她接吧」
虽然我想不是什么重要的电话,但也不能装作没听到
我从床边站了起来,走向客厅接电话
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
Saber跟远阪是在庭院那边吧
「喂,卫宫家」
『唷卫宫。你今天好像又请假了,身体不好吗?』
接起电话的同时
我听到了慎二混着模糊笑声的声音
「慎二吗?有什么事,我是觉得我们彼此没什么话好说的」
『什么啊,真冷淡哪。我可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才打电话的呢』
「告诉我一件事?」
『啊啊。是无论如何都非说不可的事,你可以到学校来吗。再拖下
去也不好,我是忍耐不了才跟你连络的。对了,远阪在那边吗?』
慎二的口气,有点奇怪
虽然只听到声音还没办法说出个所以然,但他好像很兴奋,或是很
紧张的样子
从话筒另一端听得到学生声音,好像是在学校里
时间是刚过两点,是第五节课结束,正好在下课时间吧
『喂,我在问你喔卫宫。远阪在那边吗,还是不在?』
「现在不在。正好离开了」
『是吗,正好。我想就我们两个说话。───我会告诉你件好事的,
现在就来学校吧卫宫。当然不能跟远阪说喔』
「───────」
我不知如何回答
慎二的样子有点奇怪,而且要说话的话,1我们现在就在说话了
没有必要特地赶到学校,而且背着远阪行动也是背叛了她
「───不,不好意思我不能去。有事的话等下礼拜吧。那时我就
会去上学了」
『啊?你在说什么自私的话啊。那就太晚了啊,我刚刚不是说
我忍耐不了了吗!』
慎二怒吼着
是很激动吗,透过话筒也听得到他紊乱的呼吸声
『哼。是在考虑吗。也对呢,果然不可能一个人来嘛。这电话
怎么看都很可疑嘛。卫宫也觉得危险啊』
慎二突然一变,怪笑了起来
「等一下。冷静下来,你很奇怪喔慎二。我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
『啊哈哈哈哈!别骗人了卫宫,远阪把事情全部都跟你说了吧?
不用瞒我啊。也对呢,卫宫是剑士的主人嘛。比我能杀更多更多的人
嘛!』
慎二非常的高兴
虽然跟这家伙认识五年了,但也没有看过他这么兴奋的样子
「慎二,你」
『好了啦我在学校等你喔。要快一点卫宫。现在过来还赶得上第六
节。正好是藤村的课,迟到也没关系吧』
「不,就算是藤姐有人迟到也会生气喔。而且如果只上第六节课,
比缺席还容易被念的」
『那是自作自受不是吗。啊啊还有,如果让远阪知道的话我会真的
跟你绝交哪。过去我一直都对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少最后,你该
尽一下身为朋友的义务吧?』
话就说到这里
话筒重复响着单调的声音
「────干嘛啊,那家伙」
不过该怎么办呢
找不到刚才还在应该还在家里的远阪,也不能带Saber到学校去
但是,如果拒绝慎二不知道那家伙会做出什么事
他好像因为昨天被远阪严词拒绝而浮躁着,不管他的话很可能又会
对樱动手
「对啊。天还亮着,应该没关系吧」
既然这么决定就快点吧
跑着去的话应该赶得上第六节课吧
在校门看不到人
因为在上课中,从外面看来,学校好像没有人一样
是没在上体育课吗,校庭里也看不到学生
不过,只要再几十分钟就会一下转变了
第六节课结束后就放学了
不管校庭还校门,都会马上变得热热闹闹的吧
上到三楼
走廊上当然没有人
教室里大家都在上课,要这样走到C班会有点尴尬
「算了,也不会完全被看到,赶快到教室去吧」
C班在走廊的前头
这里是楼梯旁边的H班,所以其实得走过五个班级才行────
「咦────?」
突然地,一阵头晕
伴随着呕吐感往全身袭来
「啊────咕」
胃部在蠕动
感觉一下翻转了过来
眼前一片赤红
就像眼球内充了血一般,一切物体全都转为红色
「啊────啊、咕────!!」
明明气温一点也没变化,却只有身体异常地发热
「────这是、什么啊────!?」
脚不听使唤
身体使不出力气
就像砂漏一样,我什么都无法做地衰弱着
每次呼吸,体内的东西就好像要吐出来一般
「咕───、唔!」
很难呼吸
喉咙好痛
走廊,不,是校舍内的氧气都不见了吗
我像被痛苦的肺部催促着一般,下意识地走到墙边打开了窗户
「什────」
意识冻结了
在这太过异常的状况下,我连混乱都忘了
───窗户外
校舍周围,是一片赤红
学校像是被割据了一样地,被红色的世界笼罩
而校舍,就是完成这红色天幕的祭坛
然后,我总算
接受了这情况就是"那东西"
「────!」
我离开了窗户
用理性控制着无力的双脚,进入了眼前的教室
这就是,"那东西"的结果
没有学生是坐在椅子上的
所有学生都倒在地板上,原本应该在讲桌前的老师也是
───还有气息
每个人都像在求救一般痉挛着
还没有人死
他们只是无法站起,就这样渐渐腐朽
他们倒在地上的悲惨模样
甚至让人连想到了,四散的垃圾
「啊────咕────」
呕吐感加强了
但我还是保持着冷静
观察着倒地的学生们
呼吸困难,但还不是没办法呼吸
只是体力正在衰弱而已,动作快一点的话还有救
然后在我要确认身边学生的脸庞时,脑中深处像是被敲了一下一样
「───皮肤、在」
在溶化
并不是全部人都这样
应该是有个人差异吧。有些特别衰弱的学生,皮肤开始溶化了
黏稠地
像肿瘤一般腐烂的手臂,还有像死鱼般的眼睛
「────────」
我知道的
我知道这景象的
「────────住手」
这是地狱的景象
这种东西我很久以前就知道的
「────────就叫你、住手啊」
所以,比恐惧更强烈的
愤怒,支配了这身体
「!」
左手在痛
手背上刻的令咒,让我知道了"敌人"就在附近
「哈、啊!」
我呼吸慌乱地跑着
脑中已没有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