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手腕,远离远的触感。
「?什么阿,我在看你的身体有没有异状哈哈阿」
远的身体靠过来。
「虽然已经退烧了,但不是还很热吗?士郎,脸好红喔」
「那,那是我的事情!和妳没关系不要在意!」
「是吗。既然没关系,我这么做也没有影喽-」
「呀!手、手、手不要摸额头!
已经退烧了这么做也没有意义!」
「恩,好像是喔。这次连耳朵都红了。说是发烧还不如说是喝醉酒了」
坏心眼地笑着。
故意的。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远。妳明明知道还做的吧」
「阿,识破了?士郎那么地害羞,一不小心就捉弄了一下」
「」
哼。玩弄少男的纯情的人给我堕入地狱反省。
「不过,开玩笑只到这个程度。再玩下去搞不好会弄假成真」
远心情愉快地回到椅子上。
这是个大问题。
远那家伙没有一天比一天更常捉弄我吗?
「远。虽然现在才说,我是认真来学的」
「阿,失礼了。我也是喔。刚刚只是确认一下学生的状况」
「是吗。那么差不多要进入真正的内容了」
「是阿。虽然说真正的内容我也不是专门的人所以只能给你建议,不过总比没有还好」
和刚刚的轻松完全不同,远认真地看着我。
「老实说,我能帮你的就只有上一次就结束了。
这么短时间的教学是无法让你学好魔术。
我只是打开你没有打开的开关而已。这你懂吗?」
「就是那个宝石吧。的确吃了那个之后,不是做成魔术回路而是变成其它的东西」
「没错。一朝一夕能教的就只有那样。
但是,却能把你以前锻炼过的魔术推到表面。
我只能把你学过的魔术从后面推,而且也没想过教你其它的魔术。
因为你没有那个才能」
「呜。那个干脆地说出来,那某个意义上来说很豪迈。
但是远,妳能对我所使用的魔术提出建议吧。那么,告诉我那时候我所使用的魔术是什么」
「────────」
远没有回答。
只有像敌人一样睨着我。
「远?现在是魔术讲座吧。妳不出声我也很困扰」
「────────」
脸色难看地瞥过一边。
但是,那也只有一瞬。
「───不可能。
我无法使用投影魔术。不可能教你我自己都不会的东西」
「?远无法使用?」
歪歪头。
Berserker战的那个不是魔术师的基本吗。
想定物体的构造,通过必要的魔力。
那和"强化"魔术没有差。
而且,对原本有形的物体用属于异分子的自己的魔力浸透还比较难。
因为为了要把红色弄得更红所以加入"自己想象的画具",结果就会变成不同的颜色。
和那个相比,一开始就完全用自己的画具上色还比较简单。
因为那是自己所想的涂鸦。
「是这样吗。远的话那一点应该做得到吧。那个比强化还简单喔」
「你阿。如果对其他的魔术师说这句话的话,绝对会被宰掉喔。你所使用的投影式把宝具完全的复制。我还不知道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复制者(faker)」
「────────」
背后一阵恶寒。
───是错觉吗。
远的确,对我保持敌意───
「───呼,已经没差了。
从看到你的仓库开始就稍微有感觉。事到如今对卫宫士郎怀有杀意也不能解决什么事情」
「因为你误会所以我跟你解释,你做的可是"投影"的魔术喔。
想象实际存在的美术品或名剑,用自己的魔力再现的半调子魔术。
大抵都是在仪式的时候使用,作为非常时期的代用品。以想象编织而成的那个当然是以"架空之物"被认识,很快就会消失」
「?」
我明白那是以想象编织的东西。
实际上,我在梦里看过Saber的剑,以那个为范本想象黄金之剑。
「不太懂。魔力这东西像黏土吧。就算是想象的,一旦作好也不会消失吧」
「那不可能!魔力这东西不是只能存在于自己身体里面吗!?
所以用魔力通过物体的不是用魔力进行自然干涉!」
「当然我也能把魔力像捏馅一样,做成短剑的话还可以。
但是也只有这样子。那也只不过是做成短剑样子的馅,一到外面魔力就会立刻气化而消失不见」
「听好了!只靠魔力编织的东西不会长久存在,而且从头到尾只是有外型而已。
不过,就算只有外型的东西,外表和性能都接近原本的东西才像投影魔术」
「────恩」
的确,魔力是无形之物。
在体内巡回的时候能感觉的到,但是一到外面就会慢慢消失。
那么,用魔力编织脑袋里设计图的东西,因为构成的物质是魔力所以会慢慢消失是当然的吧。
这么说的话。
以前切嗣教我魔术的时候,说过投影的东西效率比较差所以叫我用强化魔术。
「───是这样阿。投影的魔力消费很激烈。使用的时候又会立刻消失,所以做了也没有意义」
「就是这回事。
举例来说,使用十的魔力来"投影"剑。
那个时候,剑的力量最多只有三或四。因为人类的想象充满缺陷,不可能复制成和原本的东西一样。
相对的,使用十的魔力来"强化"剑的话,那把剑的力量可以跳到二十甚至三十。而且持续时间是"投影"的数百倍」
「明白了吗?现代投影魔术这东西只使用在仪式的时候。
做为道具没有收集完整时的代用品,只是拿来准备很快就会消失的复制品的魔术而已。
士郎的父亲教你"强化"是很适当的喔。
因为平常你的魔术回路很少,所以即使教你"投影"这种没用的魔术,你和平常人也没差」
「───────」
那我懂。
但是,那个到底是什么。
在脑中想象,复制到现实的黄金之剑的确拥有原本力量的样子。
「哼。那么投影Saber的剑只是偶然的吗。
仔细想想,那把剑所储存的魔力和我的根本无法相比。模仿自己数百倍的魔力怎么想都觉得奇怪阿」
「那一定是士郎和"剑"的属性很兼容。魔术师不是有各自的属性吗?
我想你的是"剑"」
「属性?不是水阿火阿,各原素的东西吗。」
「普通是背负构成世界的其中一个元素。但魔术协会里也不是说火比较普通,风就比较高贵。
不管是地水火风空,还是木火土金水。
魔术师都会拥有其中一个,但是里面还有继续分化的属性。
大致上魔术师不会全修,而是以某方面特别突出的专门家的身份来出名」
「这么说的话士郎是"剑"。
虽然没有多样性,但是关于剑已经到了极点」
「原来如此。那的确」
关于剑的话,从以前就很有兴趣。
这么说的话,远的属性是什么。
这家伙大概是火或者风吧,这么骄傲的家伙从眼里就看的出来,但是还是想问问看,因为感兴趣吧。
「远。问问看当作参考,妳的属性是什么?」
「我?
我是"五大元素"的属性,有什么吗?」
「────────」
那个。
那就是,全部都有的意思吗?
「总之,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些。
投影是虚影这东西说了也没什么意义,不要找我麻烦」
「而且,模造Saber的剑那是自杀行为喔。那时候做的很好就算了,原本那自爆也不奇怪。
而且你也说过,Saber剑的魔力是超过你的魔力容量。你明白复制那种东西很轻易就能超过自己魔术回路的界限吧?」
「我明白。但是自己的界限没那么容易超过吧。不,因为是自己的界限,所以不可能再超过吧」
「───可以喔。就是因为如此,魔术师不是常常和死亡为邻吗」
「魔术只是形式的东西,只要有知识的话什么魔术都能使用吧。
即使是自己知道不可能再现的奇迹,挑战的话谁都做得到。
魔术师只不过是动力源。
就算是排气量小的引擎,一直踩着油门也能够有规定以上的速度。但是,最后只有自灭而已」
「和那个一样。魔术师只要有自灭的觉悟很简单就能超越界限。
烧断魔术回路,把神经弄的柔肠寸断,这样子魔力还能转的话就能得到奇迹」
「你的投影也是那样。
战斗后身体发热是因为你的神经烧断了。这就是使用不相应魔术的代价喔。
你做的是就算手脚坏掉一两根也不奇怪的事情」
那是叱责的声音。
但,同时。
「所以,记好了卫宫同学。
超越自己界限的魔术会让术者变成废人。
不要再投影Saber的剑了」
真心地担心我身体的声音。
忠告后,远给我不明的处方。
「算了,就算叫你不要勉强也是没有用。
虽然现在没事,如果痛的话喝下这个。好的话,变成痣的颜色的皮肤能完全痊愈也说不一定」
说了这些话,替我准备了薄绿色的药粉。
配茶喝下药。
远把行李推开,又做了不同的处方。
「」
那么。
虽然对正在挖行李的远感到抱歉,但是我坐着也没事做,所以────
详细问投影魔术是什么。
对了。
虽然已经知道投影魔术是什么,但是还想更进一步认识。
尤其是想象的东西有形体那一部分。
「喂,远。抱歉打搅妳一下」
「什么,叫我快一点的话我绝对会把你踢飞。
找不到东西在忙的人是我。为什么这个家会把应该已经收好的东西弄不见!」
她碎碎念着。
这实在很像远。
尤其是做的时候很完美,事前准备却很糟糕的地方。
「阿阿,这样子就好了。你一边找,一边听我刚刚想问的话可以吗。
那个,投影是从想象而做成的模型物的」
「哼。算了。回答的话或许能帮到你」
她极度不爽。
把散乱的行李箱乱丢,坐回椅子上。
「那么,简短地说明。
投影是把手上没有的东西为了特地时刻需要而使用的东西。反过来说可以得到这世上没有的东西,连失去的东西也能修复。
能完全想象原本的东西的话,接下来就只需要花时间用魔力编织」
「我说过投影的"物品"会顺着魔力的气化而消失吧。
不管有再怎么强的魔力,靠着想象编织的物品也会慢慢消失。不只是这样而已。
世界不会原谅那个幻想。
所以靠投影编织而成的东西,连一天都无法留在世界上」
「?世界不会原谅,为什么」
「因为幻想就是幻想。万一得到形体,那已经是现实了喔?
但是现实不存在那东西。为了消除这个矛盾,现实会击溃幻想」
「听好了吗?魔术是加工原本就有的东西,让它变成不同东西的现象。换句话说就是变化,等价交换喔。
但是幻想并没有等价交换。用想象做成的东西不存在于这世界里面,那会变成绝对的矛盾」
「所以───投影这时代不可能会出现的Saber的剑的话,这世界会破坏那个幻想。
引起和世界相连系的奇迹的话还好,但是引起这世界不存在的奇迹那是被禁止的。
通常的魔术是使用眼前在这世界实际存在的实物。但是投影魔术是靠人类的想象涂上色彩」
「就算是魔术,也不可以做出世界没有的东西。
因为那是侵蚀现实的幻想。
就好像生物会以自我防卫为优先,世界也会以自我防卫为优先。
对世界而言秩序就是生命吧。所以混乱秩序的矛盾,侵蚀现实的幻想,世界都会摧毁它」
远一口气说完。
当然,我一点都无法了解。
「这样阿。也就是说我所做的事情是超过卫宫士郎的界限喽」
「我不是说过了!
投影是会削弱你生命的魔术,就算Saber强求也不能使用」
远又开始找行李。
发呆看着她的样子,再次确定能赢Berserker真的是奇迹。
之后。
喝了几种药,看看身体的状况,练习简单的"强化"魔术。
或者身体通过魔力调查有没有障害的。
今天的远与其说教师还不如说医师。
「───很好,好像没有问题。这样的话明天不来也可以了」
「咦────?」
愕然。
明天不来也可以,也就是───
「当然的阿。现在的状况我根本没办法教你东西。真心想学习魔术的话,应该从这战争结束后开始喔。
而且Archer已经不在了吧。和士郎的协力关系早就结束了」
「啥────」
她这样说,我才注意到。
原本我们是为了对抗Berserker才结盟的。
现在Berserker已经消失了,远也没有servent。
如此一来───这种生活不得不结束。
「────那么,远今后该怎么做。去言峰那边吗」
那是当然的。
远和言峰神父是师徒关系,寻求保护没有问题。
「什么?怎么可能会去,我还没有输。又不是说没有servent就无法战斗吧。
而且我没有夹着尾巴逃走的兴趣。只要一决定要战斗,从头看到尾是责任吧」
彷若当然的样子。
远挺起胸膛,这样下句点。
「────────」
眼睛睁的大大的。
不,我没有被吓到。
远这家伙原本就是这种人,很早以前就知道。
这家伙是令人呆住的倔强、
惊人的任性、
吸引住我目光、这样鲜明的家伙。
「但是,那该怎么做。一个人干吗。还有servent和Master在喔」
「是阿。所以暂时在这里收集情报柳洞寺的调查也得再次展开才行」
「暂时留在这里───-好,好吗!?
虽然妳能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