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说了这句话的话,我自己又如何。
Saber的身体并不伤眼。
身体虽然说很硬,但是那不是需要在意的事情。
当然和远比起来是有锻炼过的身体,但是────无法言喻地,Saber的身体是女孩子的。
「士郎。那个,就是因为这个理由,所以想,自己一个人独处」
「────────」
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无法回答。
只清楚地知道我微微点头,然后把门关上而已。
然后一天结束。
晚餐时很慌乱。
伊莉亚越来越多话,和远有着介于吵架和意气相合的微妙关系在。
Saber虽然认同伊莉亚,但是还是不能大意吧,伊莉亚靠近我的时候就会蹙起眉毛。
「────────」
这几天太慌乱了。
这种以前理所当然的一天中,完全冷静不下来。
无声地走到庭院。
时间,还勉强是今天。
冰冷的月下,只有白色的呼吸和苍白的影子在行走。
然后,一回神时正在作平常的日课。
最近远有在教我,已经没有在这个时间,在这个地方锻炼的必要了。
即使如此还是坐在冰冷的地上,确认正在体内巡回的东西。
不是对自己的能力感到不安。
这个单纯是习惯。
已做做了好几年了,不以这个做为一天的结束总觉得怪怪的。
「────投影、开始」
不过,今夜的锻炼比平常还热。
远也说过叫我不要用,但是无法乖乖地点头。
练好"投影"的话能成为强力的武器,Saber也比较轻松。
而且,那时候的热还残留在体内。
废墟之夜。
朝雾森林里的战斗。
完成的黄金之剑。
那份余热还留在手心,打从心里希望如果火上加油的话,能不能再次燃烧────
「────创造理念、鉴定」
再现是很容易的。
那时候人是处于无我状态所以思考很絮乱,但是现在的话只要靠着必要程序就可以完成咒文。
───不。
原本给卫宫士郎的暗示就只有一个。
发音相同。
只是改变说出口的自我认识而已,那会变成独自咒文吧。
「────基本骨子、想定」
那有多危险,就算远不说我也理解。
身为魔术师,卫宫士郎必须使用"投影"。
过了几次。
不知本份的冒险总有一天会以死亡回报吧。
「───假定终了。是、即无也」
描绘的设计图完全消失。
门的方向。
像是要隐藏苍白的月亮,Saber来了。
「太好了,原来士郎在这里。找不到的时候还想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也没什么事情。因为睡不着所以做点头脑体操而已。做完之后就会回到房间,不用担心」
「是吗。那是很好,但」
她说着,看我的额头。
虽然没有隐瞒,不过照例我还是流了满身大汗。
「阿阿,平常都会这样所以不用在意。
魔术练习是魔术师当然的嗜好吧。
也还好啦,因为还没出师所以失败是很正常的」
擦擦额头上的汗。
「喔?」
吓到了。
擦下来的汗像冰一样冷。
虽然今天天气很冷,但是仓库里面有这么冷吗。
「───士郎。每天都会做那个吗?」
「也没有,尽可能而已。老爸说这是日课,所以这一点功课不做的话」
反省一下。
这个是日课。
想样这样回答,对Saber抬起胸膛。
但是的确一天结束的锻炼并不辛苦。
但是,绝对也不轻松。
「」
Saber什么都没说。
背对月亮。
银色的斜光射入沉浸在苍白之闇的仓库。
「────────」
彷佛回到和她相遇的时刻。
「Saber。远有说一些事情」
想到彷佛在作梦的时候。
「servent不会做梦是真的吗」
嘴巴说了那句话。
「恩。我们是不会做梦的。原本只是幽体的servent不会睡觉。
我是因为无法幽体化所以不睡不行,即使如此还是不会做梦」
「那么,早上说看到的是」
「」
微微地沉默。
她闭上一次眼睛,好像下定什么决心,平稳地看着我。
「我看到的是你的梦,士郎。
Master和servent的精神联系在一起。羁绊强烈的话,应该可以看到对方过去的事情吧」
「梦里看到的───是我的、过去?」
「是的,我了解这是侵犯你内心的行为,但是我无法拒绝。
请原谅我,士郎」
「笨────」
这事情,我也一样。
Saber的过去。
她还没成为servent的光景,已经看过好几次了。
「笨蛋,那不是Saber的错吧。看到我的梦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是吗。
而且,该道歉的人是我。
我的过去都是无聊的事情吧。看到那种东西会让妳睡不着的」
「不,只有今天早上看到梦。而且看到的东西也不是最近的事,绝对不会侵犯到士郎男性的隐私!」
Saber认真地解释。
但是隐私的的确我也做了和平常人一样的蠢事。
「那得救了。不过不是最近的事情的,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很大的火灾。我看到的东西,就只有那个光景」
静静的声音。
那平稳的眼,像是看到什么地诉说着。
什么阿。
在梦里看到那个吗。
「───是吗。那个,该怎么说呢」
灾难,应该这样说吧。
跟去看已经看到烂的电影,最后会和剧场搞混,就好像是在看完全不同的东西一样。
「我了解了。不,我从以前就这样想。你是非常的危险」
「?我是哪里危险。当然从Saber的角度来看的话到处都很危险吧」
「不是那个意思。
你───士郎和我很像。所以我了解你的错误。在这样子下去会怎么样,因为我和你是相同的所以我知道」
「不,我应该没有什么错误的。
虽然失败已经数不清,但是我是要像老爸一样站在正义那边。绝对不会错的吧」
「所以,那就已经错了。
士郎。那个事故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背负那个责任。
───你没有需要补偿的东西」
那是当然的。
那只是事故,我只是被害者。
当然对只有自己能活下来的幸运感到良心不安────
「以前?说过。士郎的的献身情操太过异常。我也是同感。
你不是以自己生命为代价来帮助人们。
你只是单纯地───从一开始就没想到自己的生命不是吗」
「────────」
瞳孔放大了吗。
为什么Saber的身影那么模糊。
「你无法忘记那个事故吧。所以,只要还记得士郎就不会改变。那不痛苦吗」
「痛苦────?我?」
不,当然会痛苦。
那种事情不用Saber说。
那是理所当然的。
因为那么多人死了,是那样子的地狱。
所以我想我会痛苦是当然的。
而且,不这样的话。
那件事情不就没什么意义了吗。
「───恩。的确一回想起就会很痛苦。
但那是已经结束的事情。事到如此也不能再做什么了吧」
Saber没有回答。
只是苛责地绞着自己的手腕。
「我必须得到圣杯。
但,士郎也一样」
「咦Saber?」
「士郎需要圣杯。
我被你招唤出来也是必然的,Master」
「────────」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先睡了。士郎也不要太勉强自己」
Saber离开。
「─────────────恩」
插着手思考。
我需要圣杯,吗。
实现持有人希望的杯子。
将不可能变可能,隐藏无限魔力的神秘器具。
的确有那东西的话,我的愿望就能简单地实现────
「不对。怎么想我都不需要圣杯」
恩,绝对不需要。
没有无法实现的愿望的话,就没有不可能的希望。
因为如果有自己的双手抓不到的梦想的话,就不会在梦里看到。
夜更深了。
只靠个微弱月光,在习惯的仓库里,听到远方传来的风吹声。